“暗部对短册城事件的调查报告，我请人帮忙多抄了一份。”明瞥见了自来也眼里那一丝忌惮，有些郁闷地解释道，“你可以先看看，至于明天要不要给他们，由你自己决定。”

他不怕被自来也怀疑，因为他知道顺着线索“调查”下去，结果只会指向晓组织，他的嫌疑终将被洗清，对他的信任度也能进一步得到强化。

『早知道就不露那一手了，本想表达不用担心的意思，即使我不用右手也有很强的战力，结果好像起了反作用...』

被怀疑到成为“假想敌”的程度，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同样是“论心不论迹”，人和蛇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哦，苦逼追妻路啊？那没事了。

咸鱼在他脑海里弹了一个滑稽表情：『相比起晓组织，他确实更应该担心你是不是在波之国做了个局，像对付团藏那样把他也给收拾了。』

明缓步走到冰雕的影子下，通灵出一根钓竿：『不先血洗妙木山，做什么局能动他？真不知道他在那脑补什么...』

咸鱼协助他绑好了鱼钩，有样学样道：『是啊是啊，真不知道宿主你在想什么，现在半条小溪都被冻住了，还怎么钓鱼啊？』

明在冰面上凿了个洞，往里撒了一把饵料：『就算没被冻住，刚才那么大动静鱼也吓跑了，现在只能祈祷预先准备的饵管用了。』

咸鱼一边在他颅内的小地图上标注鱼的位置，一边吐槽道：『抱着钓竿在水边祈祷，你怎么不找个头盔戴上？你的常识呢？』

一人一系统说着闲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过了许久，自来也才慢慢走过来，有几分严厉地责道：“卷轴里的都是机密。”

“所以我说了，要不要交给他们，由你来决定。”明聚精会神地盯着浮漂，“以组织的情报能力，如果有了这些线索，最多半天时间，我们就可以带着结果返回村子了。”

自来也沉默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斟酌什么——因为五封结界的存在，凶杀现场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这种情况下当然要封锁官员被杀的消息，防止其他势力在得到情报后落井下石。

“当为了坚持原则而难以达到目标时，上位者就应该灵活、变通地坚持...”明打破了沉默，他知道自来也在犹豫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推团藏吗？因为相较于是非对错，他更看重立场，要换作是他...”

他没有把话说透，因为凭自来也对团藏的了解，一定能听出他的后半段话：

“他一定会给出卷轴，取回情报安抚大名，尽快接任火影职位，稳定局势聚集力量，在短册城事件彻底发酵之前，做好应对一切危机的准备。”

“看样子你很懂得变通。”自来也顿了顿，慢慢收敛了表情，冷声道：“我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都说你擅长收集情报了。”

“我当然很懂得变通，就说找人吧...”明没在意自来也话中的讥讽，反问道：“与其死磕一个能自由变换体型和年龄的纲手，为什么不变通一下，去找那个带着宠物猪的静音呢？”

最后一句话说完，自来也刚刚收敛的表情，一下子又裂开了，他左思右想，似乎还打算再挣扎一下：“如果我选择销毁这份卷轴...”

“那我们得找个住处，在波之国多待几天。”明将目光从浮漂处收回，探究般看了自来也一眼，轻声笑道：“你确定要这样吗？从零开始的调查，信息费可是很昂贵的。”

——一夜的分割线——

清晨，自来也站在一栋三层欧式尖顶小楼前，双眼瞪得老大：“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那个，小樱酱。”鸣人同样吃惊不小，指着小楼问道：“上次我们来这里时，好像还没有那个吧？”

“这里就是出售‘真相’的店铺？”小樱没理会鸣人，自顾自地观赏眼前的建筑，赞道：“比想象中还漂亮。”

不同于寻常商店的狭小，这里更像是贵族的宅邸，大而规整的玻璃窗优雅华贵，花团锦簇的大阳台清爽明媚，再加上门前异常雅致的池塘和院内精心修剪的绿植，也难怪有人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会去哪？居酒屋？歌舞坊？还是藏在公厕里的换金所？”

明像看白痴一样看了自来也一眼，随后熟门熟路的领着几人往里走去：“卡多集团覆灭以后，组织顺势接管了这片海域，在很多海岛小国上建立了这样的据点。”

进了一楼大厅，正对着的是一个长条的柜台，柜台两侧各有一个弯曲的楼梯，楼梯边各摆了一面贴着纸的公告板。

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只有几个人稀稀落落的在公告板前站着，周围摆放的一圈桌椅都是空的。

“你俩随便找地方坐，想吃点什么？”明对着鸣人和小樱说道，“后面有个小厨房，可以点一些简单的食物。”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之前来过？”自来也护在鸣人身边，暗暗留意观察周围动静。

第105章 难以估量的代价

“没来过，但我看过室内的平面结构图，毕竟是完全对外开放的据点，保密级别不高。”明记下两小只的点餐，转身朝柜台走去，“这地方和散落在各地的商会分部差不多，你大概可以理解成冒...嗯，流浪忍者协会吧。”

“流浪忍者？”自来也快步跟上明，又微不可查地看了眼公告栏，显然早就注意到那边几人的忍者身份。

“嗯，流浪忍者通过组织认证获得执照以后，便可以根据评定的等级，在公告栏那边选择想接的委托。”明意味深长地回望了自来也一眼，“至于那些委托是从哪来的，应该不需要过多解释吧？”

“难怪国内没有这样的据点...”自来也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显然察觉到了“流浪忍者协会”对村子的影响。

以前那些供养不起，无法建立忍村的小国，境内并非完全没有忍者天赋的人，只是这些人缺少正统教育，最后只能成为游走各国之间，靠偷学各国忍术来丰富自己的流浪忍者。

这也导致小国的普通居民在遇到麻烦时，很难得到本国忍者的协助，只能跋山涉水奔赴他乡，求助于那些拥有忍者村的大国。

可是现在，这些居民多了一个选择，这些流浪忍者也多了一个选择——没有人会怀疑冥组织所具备的商业信誉，也没有人会怀疑冥组织所拥有的教育资源。

而干出挖人、卖忍术、撬份额、抢渠道等一系列令忍村切齿的蛮横行径，造就“小国包围大国”这种战略构架的罪魁祸首，此刻就站在柜台的内侧，笑盈盈地招呼道：“大人，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什么时候成店里的看板娘了？”

他只是带人过来“买点情报”，顺便坑自来也一点小钱，随便来条能听懂人话的修狗都行，根本犯不着让组织里的核心成员女装下场陪他演戏啊。

以白的身份，只需要待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翻翻文件吃吃点心，不时下楼活动一下，看到有犯困摸鱼的看板娘，就粗着嗓子喊一声：“喂，三点几啦！饮茶先啦！”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柜台后面的小凳子上站起来，双手轻轻提着裙摆，冲着他盈盈一礼道：“我觉得这样就挺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哪里好了啊——纯粹的衬衫百褶裙是没有灵魂的！』

明的内心世界里，咸鱼在疯狂咆哮：『为什么不用轻质头饰和花朵项链来增加华贵气质！肩膀的荷叶边呢！腰后的蝴蝶结呢！为什么不愿意将本来单调的过渡变得更加丰富诱人啊！还有丝带捆绑...』

『闭嘴！』明及时喝止了咸鱼，『不要擅自给我配话外音。』

虽然他也觉得白根本没有掌握女装的精髓，浑身上下尽是槽点，但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他今天来这里是还有正事要做的啊。

“一人份豚骨拉面，两人份牛油果吐司，一盒花生酱...”说着他把两枚100两硬币从柜台推过去给白，“另外，我还要买一杯宫廷玉液酒。”

虽然因为白客串看板娘的关系，接头暗号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但做戏做全套，仪式感还是不能少的。

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杯子，又摸出两枚10两硬币推了回来：“一百八一杯，要不要再来点翠果儿？”

“嗯，打烂她的嘴。”明慵懒地靠在柜台边，把玩着那杯掺满水的假酒，“好色仙人你呢？你要买点什么？”

自来也借着明的遮挡，将卷轴递了过去，低声道：“我想请你们调查这件事，里面提到的监控录像，也请尽快交给我们。”

白点了点头，取出两盒夹着乌梅的小番茄递了回来，“这是二位要的翠果儿，另外您点的早餐很快就会送过去。”

——午后的分界线——

白将几人带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暗室，藏在墙里的房间很昏暗，中央摆着一张桌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只有一个盖着黑布的不明物体放在上面。

“徘徊于冥府魔道中，带来不详的亡灵听命，遵从吾之盟约，将形骸化为烈炎，来到我身边...”

白抖抖索索点上六根白蜡烛，呈六芒星状粘在桌边，然后面不改色地念叨着中二耻度爆表的“咒语”：

“邪恶的黑暗魔王啊，听我祈愿，速速召唤堕天者，炼狱之王路西法吧！现在正是揭开你那丑陋的姿态，回答我的问题之时！现身吧路西法...”

“小泉白子”顺势揭开黑布，露出一颗丑陋的恶魔头颅——实际上是一台采用卫星通信，与移动电话机配合使用的传真机。

咸鱼忍不住吐槽道：『这孩子迟早被你养废了。』

『你就只能看到中二的一面吗？』明甩了咸鱼一串“你不懂我”的表情包，『神道思想在忍界社会政治文化的地位以及影响都是非常巨大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利用这一点？』

“喔！这颗大脑袋就是路西法吗？”没见过世面的鸣人满眼好奇，刚伸出手打算摸摸传真机，就被小樱给拦住了。

“笨蛋，不要做一些失礼的事情。”小樱拽回鸣人，按着他的头鞠躬道：“路西法大人，如若冒犯，还请您原谅。”

『难道...』咸鱼宕机了一皮秒，随即把视角对准了小樱的脸，『这也是你对她的试探？』

明没有回答，他看着小樱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隐隐有些失望。

“滋～”这时传真机开始工作，一张张监控录像的截图从“恶魔嘴里”缓缓吐了出来……

这些静帧图像拼凑出了一段“剧情”：入夜时分，封锁短册城的结界门突然消失，接着一道人影翻过城墙，狼狈不堪地向外逃去。

这个人翻过城墙后的第三秒钟——每一张截图都标注了时间，又有两道人影落了下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其中矮胖的人影背后，还拖着一条疑似尾巴的物体。

这三人沿着街道你追我赶，在经过一家尚未打烊的店铺时，灯光照亮了他们略微模糊，却还可以分辨五官的脸...

“是团藏！”自来也大惊道，他看到了染满鲜红的凹陷眼眶，还有右肩以下的空空如也。

同时他也认出了追击团藏的其中一人，不可置信地翻看着手里的纸张：“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很多年前就失踪了吗？”

“唔噗噗～汝这「劣?等?生?物」...也配去「窥探」真相吗？不过看汝「惊讶」の可笑姿态，倒是让吾辈稍～稍～有了些许「兴趣」了呢?”

藏在恶魔头颅里的话筒传来了“路西法”的声音：“「愚蠢」的凡人啊，凖备好向「恶魔」支付你们人类难以估量の「代价」了吗？”

味道着实有点冲，自来也属实有点懵：“代价？”

“路西法大人的意思是...”在场的白充当起了翻译，“想要得到更详细的情报，盛惠1800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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