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的稳你就要放开我了吗”顾安然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眼里像闪着星辰。

“无聊。”赵钰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然后放开了顾安然，别开眼的那瞬间却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吧。”赵钰往门口走去，手里拿着门卡，余光却看见顾安然远远地站着，也没有跟上来，他手里拿着钥匙犹豫了一下，最终有些懊恼而认命地转身朝她走过去。

顾安然今天穿的有些单薄，而且白天的时候去参加了一个舞会，所以穿着露肩的小裙子，看着更加瘦弱，看得赵钰有些气又有些火气。

“怎么回去？”赵钰问的简洁，然后伸手把她的衣服往上面拉了拉。

顾安然奇怪地看着他，“你干什么，这件衣服就是这样啊。”

赵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天气这么冷，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说完后他就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顾安然的身上，装作不在意地说，“让你经纪人来接你？”

“不要！”顾安然摇头，“经姐姐会嘀咕我很久的，我自己打车吧！”

她说完后转身，一副要去打车的模样，却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眼神慧黠。

“3，2，1”她每走一步就说数一个数字。

“等下。”

他的声音随着繁密树叶间的穿过的风来到她的耳边，也刚好击中她的心，顾安然顿时乐了，她转身。

那一刻，赵钰愣住了，她盈盈笑着，骄傲而动人。

“怎么了？”顾安然催促他。

“这么晚了，自己回去不方便，”赵钰从手里掏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安然朝他靠近，嘟嘟嘴表示不乐意，“这么晚了，要不我就睡在你家吧。”

赵钰冷睨了她一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

在去车库的路上，顾安然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心中的甜蜜像拔丝般，已经很好了，才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上升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是不是？

“赵钰。”顾安然忽然快步拉住他的衣服下摆，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赵钰心微微一动，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回头。

“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赵钰的心明显快了一拍，他极用力却很小声地吸了口气，顾安然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顾安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没关系啊，我不着急。”顾安然回答的极快，“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有没有希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撑不下去了。”

赵钰心微微一惊，忍不住转过去看她，她低垂着眼眸，头发有些微微的乱，宽大的衣衫在风中飘荡着，赵钰怀疑她眼中此刻有泪，心软的一塌糊涂，又因为她的那句话而烦躁。

“嗯。”

“什么？”顾安然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抬起头，怔愣地看着他，“你…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赵钰的声音很柔。

“你是说，你对我也有感觉吗，你愿意和我试一试吗？”顾安然没有了所有的顾忌，跳起来拽着他的衣袖，“真的吗，真的吗，赵钰我太喜欢你了，你快把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她像个孩子在哄诱他把话再讲一遍，赵钰好气又好笑。

“你呀，”赵钰再也憋不住，终于是笑了，“真的拿你没办法，赶紧走，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赵钰说完主动拉住她的手腕，力道温柔却是不容置疑，极快地把人往车子里一扔，生怕她再弄出个什么劳什子来。

顾安然一路上都迷迷瞪瞪的，总觉得这一切像个梦，如果真的是梦，她倒是想这辈子都就在这样不醒过来。

“那我走了啊，”顾安然看着自己大门，眼里是恋恋不舍，“我真的走了啊，你不挽留我一下，不给我一个什么晚安离别之类的吗？”

赵钰好看的手在方向盘上微微地敲着，并不理会顾安然，等到顾安然愤愤不平地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赵钰却忽然降下了车窗，说，“刚才你问我你是不是有一点希望了，我回答你，嗯。”

“你有希望了。”

赵钰丢下这句话后便发动车子，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之后就扬长而去。

在这样一个无风无月的夜晚，顾安然发愣似的在自家门口站了很久，她在笑，一直在笑，最后笑的脸都僵了。

真好，她的努力，有得到了回报。

……

监狱门口，万里无云，天气却诡异地阴沉着，像是即将要迎来一场大暴雨，锈迹斑驳的铁门半开着，整个地方都没什么生机的感觉。

“这什么鬼地方，我不想从这里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铁门处传来。

“我说少爷您快些吧，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办法让你出来，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从哪里出来重要吗，能让你出来就不错了！”许程不耐烦地看着欧阳泽，态度极差，就差直接拿根棒子把人撵出来了。

出门来的正是欧阳泽，他穿着统一的蓝色监狱服，剃成了个光头，因为长时间不晒阳的原因，他的肤色都比以往亮了一个度，整个人看上去更显阴柔，他手上拿着个包裹，那是每一个出监狱的人都要拿的，里面装着的是自己在监狱里用的东西，说是拿回去做个警醒。

门口有个垃圾桶，欧阳泽随手便把手里的包裹扔了，冷笑了两声，眼眸阴鸷，看似不屑。

许程眼睛扫过去，冷笑着提醒，“我说欧阳大少爷，您怎么把你全部的身家都扔了？”

“您现在啊，欧阳集团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前段日子还查出欧阳集团以前存在着偷漏税的行为，现在您自己名下的那些财产也都没了，这点你还不知道吗？”

欧阳集团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许程都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讲话，但是他不傻，不是什么为了面子不顾里子的人。

“都是些晦气玩意儿，就算没钱了也不要留着这些，有碍我东山再起。”欧阳泽笑的温和，“对了许程，离开我那儿之后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