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还真是。”

“媳妇儿，谨言慎行。”

老夫人及时制止容夫人的冲动，隔墙有耳啊，近来他们容府可是众矢之的，皇城的风向都是指着他们家，可不能犯错误。

至于在皇城散播谣言嘛，谁看见了？哪个能拿出证据来？哼，那些可都被不是他们容家做的，他们只是拨了银子罢了。

“儿媳知错了，母亲，只是那一位欺人太甚，我是担心素素啊，怎么就落他眼里了呢，这不才来洛城嘛。”

容夫人扯着手上的帕子，眉头紧锁，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一个小毛丫头怎么就招惹皇上了，要知道，皇上的年龄都可以当容素素的爹了，莫不是皇上真看上容素素啦？这未免也太…

老夫人却知道为什么，容素素将宫里发生的一切都禀明了她，没想到自己女儿跟当今皇上还能有一段，呃，半段。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说什么也要急着出嫁，还提出这等馊主意，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只是蓉儿为何不告诉她？

“媳妇儿，去卧室找素素丫头，她是个有主意的，另外宫里来人了，让晋儿父亲出来会一会，老身乏了。”说着，还扶起额间来。

“是，母亲。”容夫人说罢，便急匆匆离去。

大厅里，说自己乏了的老夫人，在儿媳妇走后，放下有了细纹的手掌，露出的脸庞精神着呢。

眼眸微微眯着，似笑非笑看着前方，似乎想穿透层层城墙，看一看外头那些守了一夜的宫人们，他们的窘态。

真是可笑，皇上的招数颇有些妇人之仁，想必这些年净是看后宫里那些女人们使幺蛾子了，学的倒是不精，只有一半的功力，四不像。

一盏茶后，容素素不甘愿地起身，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容夫人打扮，打着哈切，强行打开惺忪睡眼，真的很困。

“舅母，来者是谁啊？可有自报家门？”

容素素太困了，必须得找点话题来刺激她一下，否则，就怕梳妆打扮好，还是能坐着睡着，早知道昨晚就不聊那么嗨了。

容夫人正在给容素素插着老夫人赠送的发簪，老夫人很是有品味，选的都是雅致之物，素净，纯洁，正配的上容素素的绝世容颜。

“嗯，真好看，素素啊，你外祖母选的极好，你瞧瞧是不是啊？”

“嗯嗯。”

容素素敷衍了一句，抬头看着明晃晃的铜镜，照出来的人脸都是黄的，首饰什么的根本就看不真切细节，若是舅母他们不在，就把小镜子拿出来用了，现在就…

“对了，舅母，你还没有告诉我宫里来的是谁呢？”

容素素的第六感告诉她，来人应该是她认识的。

“哦。”容夫人扶着鬓发，正回想着，身边的丫鬟走近一步提醒道：“夫人，表小姐，那人自称小牛子。”

“对对对，那人说是在冷宫里，贴身伺候你的，可是有此人？”

有，真就有他。

容素素挑眉，昨日事情太多，没有细数高嬷嬷等人，现在回想起来，小牛子昨儿不在队伍里，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只是不知道小牛子前来，又是做谁的眼线，皇上？除了他还能有谁！容素素自嘲，除了皇上这个官最大的，还能有谁对她有兴趣，只是也太“紧张”她了吧？还能溜走不成？

“舅母，此人的确是伺候我的，不止是旁人的眼线，更带人一起来撞我卧室的房门，此人看着老实，心眼儿可多了。”

“什么？那人是什么身份，如此胆大妄为，皇上不管吗？”容夫人一听，瞬间对这一位宫里来的不待见了，闯姑娘家的房间，就算是太监也不行啊。

的确胆大妄为，初时，还真因为他的相貌和年纪而动过恻隐之心呢，如今想想，身不由己也好，想往上爬也罢，跟她没有关系，但是来打探消息？那就不好意思了，这里不是皇宫。

“舅母，他在何处？我去会会他。”

容素素来到外院的宴会厅，总算见到了小牛子，容夫人正和他交谈了，只是看容大人的脸色，怕是谈的不太愉快。

“舅舅。”

“哦，素素来了。”

容大人听到容素素的声音，急忙换上一张慈爱的笑脸，和刚才面对小牛子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牛子最会的便是察言观色，也诧异于容大人的转变，朝堂之事，他们这些做太监的，也是有所了解的。

这容大人啊，面对皇上时，永远都是凡事讲规矩，万事走章程，抱着教条墨守成规，说白了就是不知道变通，好几回惹得皇上不悦，都是看在容老爷子的面子上不计较。

而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刚正不阿，说白了就是认识死理，有个容老爷子这样的爹，自然能教出这样刻板的儿子，只是现在看来，跟外界所传有误啊。

果然亲耳所听未必是真，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这容家一大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一个个的，都是如此神秘。

这一回可是皇上亲自召见他，命令他监视容素素的，半点不能马虎，高嬷嬷在皇上哪儿碍了眼，这是好机会，只要办好这个差事，回宫就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小太监。

“小姐，是小牛子啊。”清楚此行的意义，小牛子放弃成见，一溜烟来到容素素身边，好像没有脚，是飘过来似的。

容素素无奈地勾了下嘴唇，连笑容都吝啬的不给他，然而小牛子并不在意，能赖在容素素身边就好。

“小姐，是皇上派小牛子来伺候你，对了，之前你说御膳房的几道菜式味道不错，奴才一并给带来了，午膳时，你尝尝，若是好吃，奴才回宫再带一些来。”

连御膳房的菜都带过来了，准备的够充分的呀，只是…

“你当容家没有菜给我吃吗？还需你从宫里带过来？怕我饿死啊？”

容素素脸上不见一丝笑容，一针见血扎在小牛子心上，到底是脸子薄，被容素素一怼，满脸通红，一脸无措。

一时间，大厅陷入尴尬气氛中，小牛子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巴巴的看着容大人，祈祷他可以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