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墨菲斯托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泽兰娜在它解放期间是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的，连极恶之道都能安然适应，剑冢山上真正能影响她的估计也就旁边的那把代表人性真善美的那把剑了。

“说道这个，那要不你去试试那边的那把剑？”

“哪把？你这不飘了也没锁链了很难领会你的肢体语言。”

“就是身后那把。”

泽兰娜听了扭头看了一下：“你说这玩意是剑？”

配饰和类型就不说了，反正她也看不见，这东西的高度能赶上幽仞城的城墙，她还以为是一座纪念碑来着。

“你过去对它说‘忒粗忒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说不定它自己就变小了。”

“还是算了，这等凡兵，再污了我的手。”泽兰娜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即使在梦里我都接近十天没用过你之外的兵器了。”

“哦……我还是直说了吧，”墨菲斯托丧气道：“小女孩，结合你我现在的状态，你非常需要一把足够强大的武器。”

“不我不需要，有你就够了。”泽兰娜笑着说道：“自从发现你能变大变小之后，你就比瑞士军刀还好用。”

“不是，我认真的，这样……”墨菲斯托话刚说到一半，就发现泽兰娜的

“不，你不是。”泽兰娜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你是在开玩笑，咱们一会儿就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我真的是认真……”墨菲斯托还没说完，就发觉泽兰娜的情绪有些不太对，那是一种忍耐已久后的爆发，它近乎脱口而出：“你早就知道了？”

不过一会儿它也就想明白了：“算了，我在忽悠谁啊？我认你为主了，瞒不过你也很正常。”

再加上泽兰娜近乎未卜先知一般的直觉，什么事想瞒过她简直是一个史诗级别的任务。

“这么说湖中剑的那次也是你故意的？我就说怎么说你也成功使出来过咖喱棒，怎么可能连一点儿圣剑共鸣都召唤不出来。”墨菲斯托的语气中满是无奈：“我果然还是不擅长骗人。”

泽兰娜则跨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它的剑柄，试着将它提起：“跟我回去。”

“嘿，小女孩，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就算拒绝承认现实也没用，我的锁链已经坏了，彻底坏了，没有任何修复的可能，离开了这里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世界会毁灭的……”说到这儿它稍微稍微隔了一下：“好吧，我承认这么说确实有些恶心，但泰洛瑞斯还有奥纳塔希亚，还有弗兰肯，有金尼斯……我已经害死了卡德利安（伊顿本名：卡德利安·潘德拉贡），再害死他们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呃，更恶心了。”

“那我们就离开泰洛瑞斯。”泽兰娜忽然说道。

“Excuseme？”

“你说过泰洛瑞斯之外还有很多世界，这里无法解决你的问题，无边无际的虚空中总会有能解决的人，我们可以去寻找诞生你的铸造者的世界，去寻找他的师承，总会有办法的。”泽兰娜甚至带上了哭腔。

但这个想法不现实，她们没有葬剑师自由穿梭世界的能力，也没有在虚空感知世界的能力，即使世界旅行只能不停在一个个世界中穿梭，这种方法的效率之低说不定它们花上亿万年也找不到一个能诞生生命的世界，更枉论这个世界还要发达到能解决墨菲斯托剑灵上的问题……

“好主意。”墨菲斯托笑道：“就这么办吧，你看那把剑它能削开世界壁垒，你先把它弄出来出去，我随后就到……”

“你又想骗我！”泽兰娜近乎倔强的瞪着墨菲斯托：“我不需要别的武器，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咱们刚刚见面时的那样，连一把匕首都会和我大吵大闹！而不是现在这样！自以为仁慈，以为我好的模样做这种事！”

良久，墨菲斯托终于服软：“好了小女孩，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要就不要，只是你的蔑言……”

“我现在就在履行我的蔑言，跟我出去！”

“啧~拜托，小女孩，我只是睡在了这里，并不代表要死去。”墨菲斯托最后劝道：“如果你能找到能治愈我的办法，你完全可以再次回到这里，将我从这里拯救出去，可以吗？”

“算了你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

“好了，别拔了，只有感悟了至邪之道才能将神兵拔出来，这是剑冢山上的铁律。”墨菲斯托无奈道：“你想办法穿梭世界，去老头子的老家也好，从被驱逐的地精那里搭上那些世界级的超级文明的关系也好，找到救我的办法，然后再来到这里，治好我就行呗？这地方只要你保持地球人的身份，从诸天万界都能进来……”

墨菲斯托甚至已经开始一步步的为她的行动步骤考虑：“行不行？就这么说定了？”

不说定也没办法了，剑冢山是传承之地，又不是旅馆，怎么可能一直让人呆在这里，事实上，在墨菲斯托将自己插入地下后，泽兰娜的身份就变为了试炼者，拔出剑来，没多会儿就会被这里驱逐。

只是可惜，泽兰娜是一个死心眼，想想上一个用话语说服她的人（布林韦格召唤出的亚瑟王）挖了多少坑，在多少人的助攻下才成功的？

一股不可忤逆的力量，开始拉着她的身体向天上飞去。

“墨菲斯托！”她喊道，泽兰娜依旧满脸倔强的攥着墨菲斯托的剑柄，胳膊上随即发出咯咯的声音。

它又叹了口气，刚要再次开口，便忽的一滞，剑冢山连带着上面的万千神兵，开始缓缓的化为烟云。

“泽兰娜……”墨菲斯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念叨了一句她的名字，就此化作了烟尘。

“啊————”缓缓高升的的泽兰娜伸着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

禁域中，泽兰娜从半空中忽然出现，摔落在地上，一同和她坠落的，还有一截破烂不堪的锁链，团团将一颗淡蓝色的晶体保护在其中。一环环的找去，还能在其中找到一枚朴素的指环……

泽兰娜将其抱在怀中，蓝眸中豆大的眼泪一颗颗的落在地上，头发不知是在和剑冢山角力的时候还是从世界壁垒回到现世的时候散开，披撒在肩上，一根根发丝光辉耀眼，璀璨如金丝一般。

不知何时，禁域被解除了，亡灵们已经被燃烧殆尽，成为一地的骨骸，而索索、弗兰肯等人站在她的周围。

“泽兰娜是吧？”索索竭力压抑着愤怒说道：“既然你没能从那里带出来一把武器，按照主人的嘱托，我们将为你量身定做一把剑，你想要什么？”

“这个暂且不提。”斐琳走上前来说道：“泽兰娜，你想不想救回你的墨菲斯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