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悠抿着嘴，没有说话。

肖甜馨握了握拳，一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哥哥和苏夏姐，她就很想砸开这个破隔离间，质问这个该死的罪魁祸首，可是她不能，即使再怎么冲动也必须克制。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抬起头说道：“季白悠。”

所有人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厌恶你，觉得你就是个虚伪的人？”

她看见季白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她接着说：“因为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喜欢哭，喜欢示弱，喜欢向人寻求帮助，这些东西就像是对付大人的最好的武器，只要你一露出那种模样，他们总是会无意识的向着你，宠爱你，甚至是我哥哥还有苏夏姐，你的伪装总能欺骗到他们。所以，我就在想凭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努力，什么都没有付出，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的怜悯，这很不公平。”

“所以我很嫉妒你，嫉妒到厌恶你的每一个地方，从身到心、从里到外都觉得你很恶心。”肖甜馨说完，她感受到来自于其他人视线，里面充满着震惊和不可思议，就连季白悠都一脸的僵硬。

肖甜馨没有理睬她，继续说：“你也很讨厌我吧，毕竟我是你那时候唯一不向你靠近、不理睬你、对你的搭话和讨好视若无睹的人。所以我现在给你机会报仇，如果你想看你讨厌的人痛苦、难过的话，就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

……

路星燃和龙景裕对肖甜馨的话感到了震撼，特别是路星燃，他能感受到肖甜馨为了说这些话，是冒着多大的勇气和不甘去说的，也能明白她心中对那两个人的占有多大的份量，想到这里，他不禁为她心疼起来。

“甜馨……你果然和我是一样的人。”季白悠突然笑起来，她捂住腹部似乎肖甜馨讲了什么笑话引她发笑，她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泪水说道：“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你呢，真的太让我遗憾了！”

听到她这样说，龙景裕大怒：“放屁，甜馨怎么可能和你这种人一样！”

“不不，你不懂。”季白悠终于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但已经见过她恶毒的一面的他们，都不会被她的伪装给骗到了。

“其实啊，我从心底是渴望着那两人的，不管是肖恩时，还是苏夏也好，他们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也是最蠢的人。”季白悠露出怀念的表情，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愉悦的笑笑。

季白悠小的时候就被季楣佳逼迫着学着各种知识，钢琴、茶道、礼仪、课业……都被要求要做到完美的地步，只要有一丁点的犯错，就会惨遭毒打或者禁食。

“那个女人曾经说过我就是个瑕疵品，不论做得多么完美，内在也依然腐烂不堪，恶心至极。”季白悠露出她那双灰色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过这个世界的丑恶绝望的事物。“我是她曾经被强暴后的产物，不要看她表面那么风光，即使她占有了苏家，她私底下也依旧没把我当成是她的女儿，因为我身上有一半流淌着强暴犯的血液。”

季家面临破产的时候，季楣佳的丈夫带着剩下的财产捐款而逃，只留她一人应对那些登门而入的催债人，甚至有人见色起意，将她强暴后，才有了季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