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丹九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殷玄是神灵界的帝尊，是真正一尊神。

丹九了解殷玄，他认定的事，绝不回头，可季连玥却成了鬼王。

帝尊，是灵师至高无上者，鬼王，恰恰相反。这二者，是天生的死对头。

不知怎的，丹九紧接着想到了红绫。

电光火石间，丹九又觉得好笑。真是造化弄人，他身为丹尊，却与至毒传人纠缠不清，而现在的殷玄与季连玥，不正是当时的他和红绫吗？

三世孤星，一是段翼，二是苏音，三，果然是殷玄。

思绪慢慢回笼，丹九喉咙滚了滚，干涩地开口:“会有办法的。”

“师父，我只是得病了，你是丹尊，再医一医我吧。”

身后，季连玥的声音不太平稳，丹九不敢回头，怕会看到女子泛红流泪的面容，他闭了闭眼，极力吞下喉咙的酸涩。

他的妹妹，何时受过这般苦楚。

他也很想倾尽所有医治好她，可情毒太深，他救不了，无法救。

“对不起。”袖袍里的手握紧又松开，丹九硬生生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缓慢而沉重地吐出三个字，抬脚离开。

“师父……你医一医我吧……”

女子哽咽的声音犹在耳边，丹九咬紧牙关，跃出殷王府，直奔某个方向而去。

——

华裳宫，一直是芈天大陆神秘的存在，虽然在三国设有据点，但总部鲜有人知。

华裳宫不在芈天大陆，它和遗落之地一样，是一个碎片空间，距离芈天大陆不远，二者间有传送通道。

丹九出了殷王府，直奔华裳宫在星落帝国的据点而去，到了地方，有人迎接，他红着眼谁也不理，一路闯进传送点。

“丹尊大人，大人您不能擅自启动！”身后有人阻拦。

丹九步伐一顿，转头眸如冰霜地看了眼那人，随后启动传送阵，白光一闪，人影已消失不见。

“怎么办？”阻拦的女子瞬间小脸煞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身后追来的人叹了口气:“我们拦不住的。”

华裳宫建在一座空中岛屿上，岛屿外云雾缭绕，四季如春，温度宜人，宛如人间仙境。

丹九无心欣赏美景，身形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到了某座精致建筑物外，他冷喝一声:“云珍珠，给本尊滚出来！”

“谁呀，扰人清梦……”一道窈窕身影袅袅婷婷出现在二楼，女子一身黑纱衣裙，精致面容带着一丝倦意，她媚眼如丝，向下一看，“呀，是丹尊大人，有失远迎呀。”

“云珍珠！”丹九咬着牙。

“云珍珠是谁，本尊是云嫦尊者。”女子倚楼而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颦一笑高贵优雅，风情十足。

丹九脸色沉着:“云珍珠！”

见他真的动怒，女子神色微敛，身影一闪，便来到丹九面前。她矮了丹九一个头，却抬着下巴看他:“敢问丹尊大人，私闯华裳宫，可知是重罪？”

“云，珍，珠。”丹九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