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正邪不两立，元素之力与堕灵力是如此，灵师与堕灵师更是如此。

如此荒诞之事，却活生生发生在季连玥身上。

“而现在，那两股力量消失无踪，你的超强体能也在衰退，过了这么久，你竟然无动于衷，难道我娘没有交给你应对办法吗？”说着，念九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皱眉，心中忽地掠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闪过，念九只觉心中什么东西轰一声，让他有些闪躲季连玥的目光。

“师母说了，一具身体容不下天生相对的力量，要么死，要么……死。”季连玥目不转睛看着念九，唇瓣微启，一字一句道。

要么，死……

“怎么可能，你现在只是体能衰减，又不是……又不是……”念九罕见的张嘴反驳，可话说到一半却结巴起来，最后，他终究沉默下来，一口喝下眼前已冰凉的茶水，不甘地吐了一口气。

“担心什么，我又死不了。”见状，季连玥勾唇一笑，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筋骨清脆作响。

“不早了。”走到窗边，夜空漆黑，视线下移，近处远处一盏盏红灯笼在夜色下徐徐移动。

恍惚间，似乎看见了红灯笼照应下，一张张泛着困意却坚毅的脸庞。

耳畔似闪过云出袖的话——

他们信奉神女，就像信奉神灵，为了信仰，他们甘愿以身涉险。

季连玥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在华夏，她见过不少信教之人，但关键时刻，他们口中所谓的信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可来到这个光怪陆离的大陆，接触形形色色的东西，此时看着茫茫黑夜中盏盏红芒，季连玥竟越发期待明日的封任大典。

……

翌日，天气并不好，天空阴沉，冷风呼啸，卷席阵阵刺骨寒意，掠过各个角落。

季连玥特地戴了张简易面具，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幽暗眼眸，显得越发清亮。

和念九照例给沈老爷子看过身体，便吃早饭。

饭间，老爷子问起，季连玥淡淡掠过，好在面具给嘴部留了位置，一顿饭吃得还算不错。

饭后，有人来请，沈老爷子这才在搀扶下来到场地。

寒风袭来，沈老爷子抖了抖，元恒连忙将外袍披上，沈老爷子转头瞪了眼沈敛星，随笑盈盈拍了拍元恒，又看向念九：“小恒是个好姑娘啊……”

沈敛星：……都这时候您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不远处，三位帝王并肩而立，身后站着太子公主，再后，便是世家。

季连玥一眼便看到月东炀身后一脸肃穆的绣歌，她身旁，是白发苍苍容颜憔悴，双眸神采飞扬的季连振天。

与季连振天并肩而立，绣歌丝毫不怂，她也不紧张，只是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心情异常沉重。

“沈老爷子。”看着他们走来，君奕风率先上前。

与此同时，月奕峰也上前，搀扶着沈老爷子。

季连玥和沈敛星默契地后退，在君不唯身后站定。

“诶，段公子今日怎么了，不舒服？”果不其然，见到季连玥戴着面具，君不唯凑过来，桃花眼闪烁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