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这是怎么操作？

“少爷平日里待小公子不薄，还希望小公子……”

“我知道，你下去吧，别让任何人靠近。”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季连玥打断。

管家看了眼神色冷静的季连玥，没多想，退了出去。

床上的人还在呢喃自语。

季连玥缓缓走过去，只见郑子阳脸色苍白，冷汗连连，双手紧抓着金丝软被，仿佛做了噩梦，梦里的主角，是郑镇长。

“子阳？”季连玥腿脚不方便，勉强拉过椅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下，静静看着郑子阳在噩梦的海洋里遨游。

“父亲……子阳知错……子阳知错……呜呜……”惊慌失措地呢喃着，竟哭了起来，被下，郑子阳缩成一团，脑袋几乎埋在被子里，颤抖着，哽咽着。

看着这一幕，季连玥砸砸嘴，伸手摸了摸郑子阳额头，一层冷汗。

“别走，泫儿！”正要收手却被人一把拉住，郑子阳紧紧抓着季连玥的手，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你告诉父亲，告诉父亲哥哥不是故意的……”

“可你就是故意的。”闻言，季连玥微微前倾，唇瓣轻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比。

恍若来自地狱的幽冥，不含半点情感。

“不，哥哥不是故意的……”郑子阳忽然惊慌起来，蓦地甩开季连玥的手，痛苦地缩成一团。

“哥哥，泫儿好冷。”季连玥瞳孔微缩，冰冷的字句继续吐出。

少年稚嫩无辜略带恐慌的声音似是将人拉回那段黑暗过往，郑子阳急促地喘着气，眼泪不要命地掉，依旧陷在牢笼中。

“哥哥，你为什么不向父亲求情！”少年的声音忽然提高，哭腔中带着一丝尖锐。

“不……不……”郑子阳身子狠狠一抖，似有千言万语萦绕在嘴边，最后却化为一个字。

刺激得差不多了，季连玥悠悠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在痛苦边远挣扎的郑子阳。

这几天她和府中一众人打成一片，终于是从只言片语中找到端倪，郑子阳是有一个弟弟的。

除了这个，郑老爷原也有个结发妻子，二人琴瑟相合，两情相悦，诞下兄弟俩后，妻子身体每况日下，终日靠药物续命。

大约半年前，有一日郑老爷不在家，妻子突然毒发身亡，郑老爷匆匆赶回，却看到了两具尸体，妻子和幼子。

郑老爷日夜难眠，亲自查验，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最后的线索却指向长子。

已经痛失两位至亲的郑老爷难以接受事实，将长子与自己锁进黑屋，整整七日之久。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郑老爷与少爷出来后，维持着一种怪异的关系。

郑老爷整日埋头公务，却在每月十号骑马过市，直到天黑才肯回府。

少爷脾性时而体贴，时而乖戾，迷上了果子酒，也不光明正大拿，每次都是偷偷去。

府中老人都知道，夫人喜欢骑马，小少爷喜欢喝果子酒。

夫人和小少爷与世长辞的那天，是十号。

老爷和夫人，少爷和小少爷，把自己活成了彼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