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的还要我吗？”

听到穆清晗没有怪他，反而关心起他的吃饭问题，韩清歌心中欣喜，可还是有些担忧。

“……嗯，等你康复，我还要你给我开车，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什么叫‘她还要他吗’？穆清晗仔细回味着他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对，迎着他期待又忐忑的目光，穆清晗很快就笑着回应。

“谢谢，姐姐，我会努力的！”

有了肯定的答复，韩清歌心里的石头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你怎么还哭了啊？”

穆清晗将韩清歌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心里在叹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信赖她呢？搞得她都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很快，穆清晗就发现韩清歌居然哭了，是由于知道自己还能当她的司机而喜极而泣的，虽不是第一次见到男孩子流泪，但穆清晗还是感到惊奇又无奈。

这有什么好哭的？几句话就把一个男孩子给弄哭了，穆清晗心情有些复杂，难道她真是个恶人伤害了一位刚刚成年的小男生脆弱的小心灵？

也不知怎的，如洛安安一般的人的眼泪，穆清晗见了就心烦，十分瞧不起，可当韩清歌落泪，她却是忍不住心软，并没觉得这么大的男生哭鼻子显得没用懦弱。

“好，我不哭了！”

韩清歌擦干眼泪，对她绽放了笑容，将穆清晗心疼关切的神色尽收眼底，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勾唇一笑，有些邪气，带着得意。

十岁那年，那个将他护在怀里的人教过他，会哭的孩子总能得到大人的怜惜重视，尤其是在这孤儿院，他长着这样一张脸，要想不被欺负，就得会哭会闹，让人知道他的委屈难受。

他用她教他的生存之道来对付她，换取她的怜惜，效果显着。

韩清歌内里是个很刚强的人，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自己没有亲人，只能靠自己，他幼年就比一般孩子来的成熟。

他明白自己的样貌会带来怎样的麻烦，也知道只要他愿意堕落，就可以利用这张脸得到财富，甚至真心。

可他不愿意，所以尽一切可能的掩盖出众的样貌，宁愿去做辛苦的活也不愿让人看到他的脸，他的内心足够坚强，流泪这种事，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

如今已经成年，虽然觉得用哭来换取心疼挺不好意思的，但因为对象是她，他可以做的十分自然，甘心如此。

“穆小姐，饭好了。”

没过多久，王阿姨敲门进来，送来韩清歌的晚餐。

穆清晗动了动微麻的半边身子，道：“清歌，快吃吧，虽然热过的没有一开始的味道好，但多少吃点，要不然晚上会饿。”

“好，我也的确是饿了。”

没有了被穆清晗辞退的顾虑，韩清歌望着眼前的饭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这么大的男孩子，新陈代谢快，胃口也好。

“谢谢。”

王阿姨帮助不便的韩清歌坐起身吃饭，韩清歌道了句谢谢。

因为在病房一直和穆清晗相处，所以韩清歌没有戴口罩，王阿姨此刻和他靠的很近，这么一位漂亮的男孩子和她说谢谢，王阿姨也是难免老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