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你来我往，利刃交锋。清脆的钢铁碰撞声一次次响起。

本该是无比精彩的打戏，在旁观者眼里却是——

你们怎么还没打完啊。一旁看戏的神菁打了个呵欠。

——

第二十五章恩怨

——

或许是失了智的原因，堂堂一个分神期大佬非要和一个金丹期小佬拼剑术。作为最不喜欢玩剑的神菁感到费解，直接用灵力炸多好，艺术就是爆炸！

“你还没有酝酿好你的大招吗？”森兰笑道，“我可是一直在等你聚集魔力呀。”

“？”原来你还在等他读条的吗？为什么要等他读条，你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难道你觉得自己是正派就不会死于话多吗？

“呵呵，你是在小瞧我啊！”孟狰狞地笑道，“此招一出，你必死无疑。”

“那就拜托你一定要使用全部的魔力，好让我一网打尽呀~”

微风旋起，灰尘舞动，带起森兰的白发。这风……森兰意识到不对劲。这不仅仅是空气的流动，而是……

“神菁小姐，离我们远点，接下来不是你能插手的了。”森兰说到。

“……”我也发现了，这大招真厉害，对我简直伤害拔群。神菁无奈地退后了几步。

“哈哈哈！”孟一边大笑着，一边再次向森兰袭来。

魔剑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如箭失般迅速，直逼要害。而森兰仍是不用灵力，单凭身法和剑术，或格挡或躲开，一击不受。

但孟本身也未指望这些攻击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现在所要做的，仅仅是拖延时间罢了。只要再等一会，再等一会……等到那个时刻，森兰就必死无疑！

也正如孟所预料的，很快，森兰的动作开始变慢，脸色也越来越差。

“哈——哈啊——”他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

是的，呼吸困难。神菁想到，这孟怕不是个天才，居然能想到抽空氧气这招，你怕不是某知名白金牌吸尘器。这招一出，普通人确实无计可施，只能在缺氧中渐渐死亡。不过，神菁此刻一点都不担心，因为……

趁着森兰因呼吸不畅而动作停顿的空档，魔剑破空，一剑直入心脏。

“哈哈，你赢了是吗？”森兰握住魔剑，阻止孟拔出。即使他想趁机再刺孟一刀，也无力去做。

“是的，我赢了。去死吧！”孟狞笑着，轻而易举地拔出了魔剑。

鲜血从森兰的胸口涌出，染红了他纯白的胸口，也浸染了大地。微风渐止，尘埃落地，覆盖住那一片血色。

“？？？”你装的好像啊？你一个鬼，还缺氧，还被剑刺，还流血？？你打架都舍不得用灵力，用灵力装血迹装的挺像的啊？

“啾！”

“！”什么，原来是你用灵力伪装的血吗？我该配合你们的演出吗？该配合你演出的我视而不见？

等等，我又是什么时候能听懂你叫唤了的？？？

“啾啾~”森兰说到。

“……”你又在这卖什么萌，我听不懂你的啾啾……等等，难道你是在喊啾啾剑吗！也不知道是什么中二设定，召唤法宝和用法宝放大招的时候一定要喊一下法宝的名字，要不然法宝都不睬你。果然这片大陆从法宝开始就不正常。

此时，神菁注意到，不知何时，啾啾剑竟然细了许多。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它掉毛了！它竟然掉了一地毛！喂，你可是仙器吧！别掉秃了！

在森兰的呼唤下，啾啾剑的羽毛以极快的速度收回到了剑柄上。在速度的加持下，本身就极其坚硬的羽毛变得锋利。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孟被数片羽毛穿胸而过。染红大地的鲜血换成了孟的。

“！”为什么我的头发不能这样变回来！我懂了！等我修炼的灵力足够多了，我也可以用灵力把头发黏在头上！

“你……为什么……”孟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你怎么可能没死……？”

“没死？”森兰眯起眼睛，勾起嘴角，又是那个宛如狐狸一般的微笑，“我早在三百年前就死过了啊。”

“三百年……原来……那个不怕死的旅行家说的就是你啊……”

“正解。”森兰笑道，“这样你能安心了吗？安心的……”他将剑刃对准孟的喉管，“安心地去死吧。”

手起刀落，一代分神期强者陨落。溢满山头的魔力，在沙雕的千年灵力下不堪一击的被化解，如同一粒盐放入大海，瞬间被稀释的无影无踪。至此，鼎盛一时的灵山派——

灭门。

……

总算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又到了研究前因后果的时候。

“啾啾？”解释一下吧？

“哦？你们对三百年前的事情很好奇吗？”

“……”其实我没有兴趣，但是不听肯定很难受，所以你可以当我很有兴趣。

“难道现在只有我需要张嘴说话了吗？”森兰看着一个只啾啾叫的雕，一个用表情说话的“神仙”，感到十分地无奈。

“啾！”对！

“……”对。

“……”行吧，这次又轮到森兰郁闷了。

……

三百年前，灵山脚下。

如墨水打翻，天空被黑色浸染。点点雨水如天空的哭泣，让整个世界都被悲伤感染。

“……”下雨了吗……森兰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感到一丝难办。他并不是修真者，无法使用意识空间，也买不到空间戒指这等好东西，只能自己背着行囊上路。

他并不是什么体力超群的人，甚至因为患病，他比常人的体力还差一些。因此，他的行囊里既没有伞也没有太多衣服。一旦下雨便注定了要被淋湿的命运，甚至还没得换。

哎，找个地方避雨吧。森兰无奈地想到。

就在大雨倾盆而下的前一秒，森兰走入了一个洞穴。

“……”诶，这该算是幸运吗？感慨了一瞬间，他接着向洞里走去。希望这里不要有熊。

洞穴似乎不深，仅仅十几步就走到了尽头。

这是……？

虽然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天生对灵力敏感的他还是感受到了微妙的灵力波动。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尽头的石壁。

“噼啪——”幻觉破碎，露出后面更广阔的天地。

哦？森兰眉毛一挑，玩味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莹莹幽光照亮了整个空间，找不到光芒的来源。上下相连的钟乳石证明了这里的时代久远。数颗灵石与魔粉画出一个巨大的聚灵法阵，中间还漂浮着一个老人。

没想到灵山派还在这里藏了一个人造聚灵之地啊。看见青年腰间灵山派令牌的森兰想到。

聚灵之地是整个自然界数万亿年，发生了无数的巧合，聚集了无数的能量，才能演化出奇迹之地。

人力建造这种东西，便是在以人力创造奇迹。可能性不高，也极耗费资源。虽说一旦成功，便相当于在这里可以以数倍于其他修真者的速度修炼，并且理论上可以使用数百年乃至数万年。

可是，已经是聚灵之地的灵山，又何必在里面再建一个聚灵之地呢？在奇迹之上再造一个奇迹，又是何必呢？

森兰一边观察着，一边思考着这一切。

能使用这种奇迹般存在之物的，一定是高级人员了。护法？长老？还是……掌门。

看见一丝若有若无的魔力从老人身上渗出，森兰立刻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

两百年前创建了灵山派，一百年前被传说中的邪兽——虚鲲所伤，魔力侵入体内，现在……

七百岁的修真者，看样子也要迎来天寿的终结啊。

不知为何，此时的森兰有些幸灾乐祸。

很显然，这位即将迎来寿命终结的老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意图靠着突破境界来延长天寿。

即使没有看下去，森兰也知道这场突破必定失败。追求天道的人意图违抗天道，那自然只会被天道抛弃，然后……

那一丝丝的魔力逐渐膨胀，接着，突然在一瞬间，魔力一下子包围了整个洞穴。

堕入魔道。

……

灵纪前304年，灵山脚下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大的魔力。根据灵山派资料记载，是正在突破合体境的掌门令被魔修袭击，并受到重伤。该魔修或团体具体是何人还未得到证实。唯一在现场的知情人只有当年仍是个普通人的“瘟神”，但他一直对此闭口不谈。因此即使到了现在，我们也无法得知当年的真相。——摘自《灵纪前的那些事》

……

诶，魔力居然能伤到我啊。

被魔力震飞的森兰想到。因为体质原因，他不会受到任何灵力的影响，他还以为魔力也是如此，没想到居然有所不同。

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样子被震出内伤了啊……不妙呀，我是不是应该赶快逃跑？

“年轻人……”苍老的声音打断了森兰的思考。

“你是在喊我吗？”森兰微笑道，要跟我求救吗？我可没有任何能力救下你啊，又是魔力侵蚀又是天寿已尽。我连自己的寿命都无法延长，又怎么帮助你呢？

“是的，年轻人。拜托你……”老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望，不过更多的是……决绝。

“拜托你趁现在杀了我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