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他仅仅闭关数日就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恼怒的想着。

他的徒弟呢！？这该死的徒弟居然背叛他逃跑了！？是啊，他早该想到的！那孩子不是几句话就能打消决定的人。她肯定一直在寻找离开的方法。

只是……

他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当他出关之时，整个灵山派已经……

无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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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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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垣残壁，满目萧然。碳化的木质墙壁，已经发黑的血迹，散发着腐烂味道的残骸。

神菁他们来到山上的时候，只看见了这么一副宛如人间炼狱的景象。

数百名灵山派弟子无一幸存。

“发生什么……了？”即使是一向面无表情的神菁，也在此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从马麋叛逃到神菁一行人上山，前后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可为什么，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灵山派就已经被灭门了？就算近年来灵山派的发展已经有了颓势，也不至于就此满门被灭……虽说历史书上也记载了这个事情，但……

神菁实在没有想到竟是在他们到来之前。

按照之前的兰根据语冰村落里的魔力和马虎的诅咒的事情之后决定来灵山派，神菁还以为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灵山派的某人，或者干脆是整个门派的阴谋。这样的话作为正派人士的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灵山派灭门，再把他们的宝库搜罗一空！

结果……我还没动手，灵山派就倒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神菁感觉自己亏了一个亿。可能是因为其他小说主角都是走一路搜刮一路，而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搜刮的机会，还被不知名的家伙捷足先登。惨啊！太惨了！

“这也……太残忍了。”森也感叹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是这副景象。马麋仅仅说灵山派发生了混乱，但是看着血流成河的样子，根本就是暴乱，是屠杀。

“……”只有兰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震惊，但又好像早就知道了什么。“来晚了吗……”

“怎么办？”森询问神菁和兰，“要去找找凶手吗？”

“姑且先找找有没有幸存者吧。”兰回答道。

遗憾的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就连掌门大殿也被烧的只剩下焦黑的废材，层层叠叠的落在一起。即使只能看到这副惨状，神菁也能想象原来这栋楼该有的壮观。奇怪的是，有一片废墟上的木炭形状异于其他地方。似乎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方形空间被什么特殊的力量保护了起来。

“这是？”森有些奇怪，想要靠近探索一番。

“还记得马麋说过吗？她的师傅在闭关。”

“……”闭关吗……一般来说，需要闭关的境界的强者，闭关时的灵力流动可以形成一个屏障，让他们可以免受一般的偷袭攻击。看这个灵力屏障的大小，恐怕是出窍境以上的强者了。这倒是也能解释为何袭击者没有连他一同杀死，这个境界的强者可没那么好对付。

“我想，这是应该是现任掌门——孟。”兰解释道，“自从三百年前令死去，就轮到孟执掌门派。”

“……”先不说一个能建立宗门的强者为何而死，为什么又是三百年前？三百年前，灵山派被入侵，紧接着令建造了令林大阵，再然后就死了？这一年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还有你一个生活在沙漠的为什么这么清楚？

“那当然是因为三百年前我还没死在沙漠啊。”兰笑道。

“那你应该可以解释一下吧，目前的情况？你好像对这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啊？”森挑眉问道。

“这可是个要从三百年前讲起的故事啊。”

“……”没关系，上一个说她的故事长的人，我的沙雕师傅要用一辈子去听呢。要不是当时情况复杂，我都要吐槽这句话还蛮撩的。

“当年，我……”

“呯！”巨大的爆裂声打断了兰的话语，数以百计的碎片飞跃至天空，露出废墟下的那个身影。

白衣白发白髯，比起神菁身边的这个千年修真者更像真实的千年修真者。

“我的弟子，我的同门……是你杀了他们的吗！森兰！”那老人愤怒的大喊道，那神色，似乎要把森兰生吞活剥了。

“……”哦？这家伙还认识森兰？难道他们三百年前有什么恩怨？

“你三百年前闯入我们门派，然后杀了我的哥哥，现在又杀了我满门徒弟！我们灵山派到底怎么惹上你这个瘟神了！？”

“……”蛤？合着三百年前闯入灵山的就是你？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啊？？森兰你原来这么丧心病狂？你们到底谁是反派？

“……”兰犹豫了一下，然后飘到了森的身边。“能把控制权暂时给我吗？”

森点头道：“把你的恩怨尽早了解了吧，我可不想以后一路上都是麻烦。”

一个抬手，森和兰合体，变成了森兰……怎么像个冷笑话呢……总之，此刻在这具身体里的已经是真正的森兰，而不是那个沙雕。

“当然。”森兰说到。当然以后一路上麻烦不会断呀~他想到。

可惜此时神菁和沙雕都不知道此刻森兰的想法，否则此刻他们就可以将之后的恶果扼杀在摇篮中。不过，还是那句话，若是如此，就不会存在故事了。

“孟，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会告诉你。当年我杀死令，是因为他已经入魔了。当年没有人能救他，你们没有人能净化那个数量的魔力！”森兰一边解释，一边靠近孟，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入魔！？你还好意思提入魔！若不是你带来了那群魔修，怎么会打断他突破的进程！怎么会害他走火入魔！”孟显然不是那么轻易能说服的，若是那么简单，他也不会念念不忘三百年。

“听我说，他……”

“闭嘴！”孟大叫，“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混蛋！”他失去理智的大喊着。

“……”看样子是无法交流了，神菁想到。虽然她还不确定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但至少那时孟和森兰结下了什么仇恨，并且这仇恨深到三百年都没让他忘记。再加上……神菁看了看周围的尸体与废墟。若是换她，一个打坐起来，同门尽灭，她也会如此疯狂吧。

“孟，”森兰显然失去了耐心，“在你责怪我之前，给我解释一个问题。”他也大喊回去。

“问题？我凭什么解释……”

“他们难道不是死在你的计划下吗？”森兰生气地喊道，“他们的死不就是你的计划吗！？你从三百年前就开始的计划！”

“我的……计划？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徒弟！”

“……”我也想问，森兰你这个鬼在说什么鬼话？他可是在闭关啊？难道双重人格吗？

“我说，你不要因为现在受害了，就忘了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森兰冷眼看着他，“南边渔村的魔力，莫名其妙被诅咒的马府，这些魔力难道不都是来源于你吗？因你而死的马广、马鹿，你就视若无睹吗！”

“！”那些魔力都来源于孟？虽说还有几个疑点，但这倒是能解释为何森兰在听说两地魔力相似之后就理解了是诅咒。显然这两地与灵山之间的距离都不算远，若孟是魔修，利用这两地的凡人的生命能量修魔是很有可能的。

语冰的村落因为地处偏僻，所以直接用魔力侵蚀便好。但马府附近算是个大点的城镇，将诅咒作为魔力的中转站再持续性的侵蚀整个城镇，包括过路人，是更好的选择。自然，孟也这么做了。只是他没想到作为诅咒本体的灵魂自制力过于强大，只有马府承受了所有危害。这或许也是他将马麋收为弟子的原因，如果马府的人全都死光了，那诅咒自然也会消失。只要马麋活着，她就会像太阳能电池一样永无止境的给他提供能量。这孟想的还挺远的。

“你……”一把长剑凭空而出，直逼森兰面门。“别再胡说八道了！”

森兰神色不变，微微歪头，剑刃便从他的耳边穿过。

“即使你已经消失了三百年，也改变不了你当年留下的‘瘟神’称号！你的语言，你的行动，你的存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给人带来灾难！去死吧！去死吧！”随着他的大喊，数十把宝剑从虚空中凝结，一瞬之间冲到了森兰面前，颈动脉、心脏、大脑，每一把都冲着致命部位。

而在这紧急时刻，神菁还在思考，原来“瘟神”就是称号啊！我还以为只是打个比方！还有孟不愧是一派之主，法宝就是多，用起来肯定更爽。

“关于‘瘟神’的一切我都不会否认，”很轻易的，森兰仅仅是一个转身，就躲开了所有的剑刃，连灵力都不曾使用。他神色一凝，“但那不代表所有的灾难都是我带来的。看清楚你自己，你要明白你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错！我仅仅是在追求天道！”再一次的，数十把宝剑如同在起舞的舞娘，在森兰身边划出一道道轨迹。而森兰依旧轻易避开，也只在避开，他一直没有召唤武器，甚至连最基本的灵力都不曾使用。

“天道？”森兰笑道，“你追求的到底是天道，还是你自己臆想的——

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