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

能在藏书阁的势压下坚持俩刻钟都不跪，还前后走了六步，风云宗从建宗开始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弟子。

宋歌已经关乎到风云宗生死存亡，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出去要么宋歌死，要么风云宗灭。

能激发藏书阁势压，不用往远说，单说近百年的人物，霸刀宋山河，返璞归真应无行。

二人当年连五息都没有坚持到，现在便已经是在天行大陆上响当当的人物，王墟之外八域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宗门家族都不会有太深的底蕴，应无行和宋山河任意一人便能灭族屠宗，血魔门就是最好的证明。

霸刀宋山河一人从山脚杀到山顶，逼得血罗刹遁逃几万里直上风云宗，不惜以命换命。

俩刻钟都没有被压跪的宋歌且还走了六步，直接退出势压范围，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绝对能引起一场大风暴。

灰鞋老人不知道的是，在天行大陆各方高层势力中早已流传开一句话：霸刀宋山河一出能屠宗可灭族，返璞归真应无行一出八域风起云涌，万法不侵小师妹一出天行将改朝换代。

灰鞋老人所担心的一点儿都没有错。

不过没有二选一，只会是俩者皆被屠灭。

已是万法不侵，重修再次激发势压，而且还能不被压跪，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王墟宗门将不会再观望，必第一时间底蕴尽出不惜一切代价踏平风云宗。

实力太过悬殊，野心会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能在王墟立足的宗门绝对不会愿意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

“小娃娃，你倒是说说老头我哪儿不正经了？”

宋歌这样万年都不见的好苗子犯再大的错灰鞋老人都可抛在脑后。

进一步直上九霄，退一步深堕地狱，为一睹九霄上的绚丽多姿，没有地狱相伴那多无趣。

尤其是在寿元不多的情况下，灰鞋老人愿意赌，自家事儿自家知，风云宗真的是后继乏力，他要哪一天蹬腿了，风云宗同样会迎来危机，不如行走在地狱中窥视九霄。

宋歌见正面的众人各个都在摇头，她苦着一张脸不说话，绝不能从是最后的底线，恪守底线。

“哼！我还没死，都转过去！”

灰鞋老人的话一出，宋歌面对的数十人各个噤若寒蝉，纷纷转身背对宋歌。

“别想跑，以你的修为最多能逃出一步，”灰鞋老人按在宋歌肩膀上的手收回，走到宋歌正面，说：“我们之间一定存在什么误会，我是在帮你。”

帮？信了你的邪，每个潜规则的人都是打着帮的名号。

你是老祖宗你厉害，但潜规则？宁死不从！

噗！

灰鞋老人说的不错，的确是逃不了，宋歌一屁股坐在地上，斜眼看着来回踱步的灰鞋老人，大喊：“师兄，给口水喝！”

宋歌是真需要补充些水了，俩刻钟的势压让她都有些脱水。

“水！”灰鞋老人紧随宋歌出声，没有他开口给喝口水都要掂量掂量。

呼！

水壶划着弧线落下来，宋歌一把接住，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不少。

“小娃娃，你要相信我，藏书阁你想进去绝对不会有人拦你。”

灰鞋老人见宋歌始终防备着不说话又开始打劝。

是没人拦，进去以后不就危险了，宋歌伸长脖子，稍往后仰着头说：“老祖宗，其实我是男的，你看我还有喉结，就这个，男人才会有，女人都没有，不信你找个女弟子来肯定没有。”宋歌说着还指着自己脖子，真有凸出来的喉结，说话的时候同样能够动，但同灰鞋老人的比起来小很多。

是这样判断男女么？灰鞋老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狐疑的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还真是有。

灰鞋老人不行邪的将应无行数十人都看了个遍，各个都被他看得发毛。

还真和宋歌说的一样，应无行等人脖子上都有疙瘩，只是现在不能找个女弟子上来，这里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除去在场的这些人就连五殿殿主他都不信任。

灰鞋老人忽然一愣，无奈摇头苦笑，竟然被宋歌带跑偏了，什么男人女人，他关注的是宋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亦或者是不男不女都无所谓。

“小娃娃别想诳我，看看你瘦的跟羽毛一样脖子上的疙瘩才会突出来，当然和我们这些皮包骨的老头一样。”

还真被这老不正经给歪打正着了，喉结这事儿竟然没有骗过，宋歌纠结了。

“再说，”灰鞋老人接着又说：“我看好是你的这个人，男女都无所谓。”

嘶...

宋歌一瞪眼，想不到这老不正经还不挑食，男女通吃，索性摊牌说：“老不羞告诉你，云雨之事我宋歌绝对不会从，就算你是老祖宗都不行，杀了我师兄也不会从，宁愿一死。”

背对宋歌的应无行和宋山河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其它人又何尝不是，皆大脑一片空白，都在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云...雨...之事？

灰鞋老人胸口起伏极大，干瘦的身体就像是气球在反复充气放气一样。

都要行将就木的人竟然被小辈怀疑图谋不轨，而且还是云雨之事，灰鞋老人没有一掌拍下去就已经是极力在克制了。

冷静！冷静！

呼...

灰鞋老人长长吐出一口气，他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又该怎么解释。

“应无行、宋山河，过来，你和她说。”灰鞋老人是真没有什么办法，都不知道误会的源头在哪儿又怎么解除，索性丢给应无行和宋山河。

再说，他现在也不愿意和宋歌说话，气得慌，辛亏离蹬腿还有些日子，不然就这事都能被气的蹬腿入土。

“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应无行拉着宋歌走到一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都进入人生的后半途，怎么还要遭这样的罪，大起大落委实吓人，真是担心老祖宗把师兄妹三人给一起拍成肉泥，垮着一张脸说：“你瞎说什么呢？就你这模样儿老祖宗能看得上？”

“应无行，你过来...”

“不是，不是，老祖宗您听我解释，嘶...”

应无行幽怨的看着宋歌，头上真的是被老祖宗敲出来一个大包。

能鼓起如此大的包，简直和动画片中的一样了，应无行这样的修为都能鼓包，宋歌捂着脑袋，她这小脑瓜被敲一下还不得脑浆崩裂。

“知道怕了？”宋山河看着宋歌那幅担心的模样，没好气的说：“尽瞎想，不管你什么模样老祖宗都不会看得上...嘶...”

师兄妹三人捂着脑袋格外凄惨，俩位师兄是真的疼，小师妹是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