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的心真的好焦躁，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只有眼神掩藏不住的微微暗淡，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早就赢被震惊的七零八落，一堆碎片了。

他继续开口，想要让她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

“晗微，我知道，身在帝王之家，若说对那高高在上的尊位没有一点想法，的确是欺人之言，但是，我没想过要利用你，也不打算利用你。”

他微微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便是我想说的。”

他的语气很低沉，那天的阳光他到现在都记得，即便在梦里，那阳光也渐渐强盛起来，越来越刺眼了。

可是，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道：“走吧！”

过了没几日，他带着疲惫没有精神的心情，受旨意进宫，结果撞上了萧暮宸，也是在那一次进宫，他那父皇萧照指明让他们两个人在江晗微和苏景烟当中一人选一个，没有规定他们两个人一定要选谁，但是，选了一个，那么，另外一个就也一样定了下来了。

他和萧暮宸其实心里都清楚，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们，或者是夸赞他们兄弟两个相亲相爱，他是有多么的不爱争权夺利，可是，在萧照的眼里和一些早就已经有心的人的眼里，他们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他比较内敛，所有他想做的事情，他都不会自己去说，自己去做，而是通过手段，让事情自然而然的发展到了那一步，或者借助别人的手来完成自己的目的，而萧暮宸则是不同，他是站在太阳光地下争权夺利的。

苏景烟？江晗微？

一个是护国公之女，一个是江王府嫡女。

同样是京城才女，同样是被说有母仪天下之风的两个女子。如此一来，无论他们二人娶谁，都是分裂党羽，必定挣个不死不休。

“父皇，儿臣还未想好，容儿臣再思虑几日吧！”萧暮宸道。

“父皇，儿臣也没有想好，也容儿臣再思虑几日吧！”他也跟着开口。

萧照很显然对他们两个人的这个决定心里很不满意，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他们两个好好的想清楚。

后来，等他回了祈王府以后，自己在书房一个人执笔呆呆坐着，想起那沉重压抑的环境和她的身影，觉得心头万般烦恼。

暗中有一身影微微的显露。

“殿下在想什么？江晗微吗？”暗中人问道。

“你话有点多！”他带着不悦的声线回道。

“殿下，我只想提醒您，别忘了您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暗中人道。

“我没忘。”他道，“这几日发生的，反而更加让我明白，那至尊之位，我一定得得到，不计代价。”

想着萧照在御书房中说的话，想看那高位之人如何拨弄他们的一生，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生来既然命不由己，那就只能用这命放手一搏！”他低低道，手中抓着的狼毫应声而断。

墨滴滴答答晕开在洁白的纸上，渲染成一片……

这样的决定做了以后，他的心就像那晕开在洁白的纸张上的墨滴，杂乱无章，却黑白分明。

他在想着她，可是，正想着的时候，绝影匆匆来他身边。

“殿下，绝影有事汇报！”绝影在他身边道。

“说吧！”。

“奉殿下的命令，绝影几日都在江王府附近，关注江晗微小姐。”

听着绝影说到了她，他终于有了几分感兴趣的表情。

哪知，绝影给他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近几日，宸王殿下曾两次深夜闯入江晗微小姐的闺房，很久才出来。”绝影汇报道。

而他在听到绝影如此说之时，他万年不变的温雅气息瞬间被阴云给取代。

第一次，他的情绪变得如此的波动，第一次，他不用别人感觉，自己就先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实在是糟糕的很，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温润儒雅的笑意就要绷不住了。

他很是不悦，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挥了挥手，让绝影退下。

绝影离开后，他看着桌案上的那首诗，眼睛都泛红了。

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萧暮宸居然会抢先一步，直接接触江晗微。

他忽然之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站起来弯腰扶着桌角，看着自己写好的江晗微在选妃宴上做的那首诗，他忽的笑了。

他轻声念着，眼睛不住的往这纸上扫去。

忽而直起了身子，放开了扶着的桌角，伸手轻轻拂过纸张，细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每个字，一点一点，很是珍惜，仿佛是在对待最珍贵，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可随后，他狠狠攥紧了这张纸，纸张被指尖连带着尖锐的指甲给划破了，纸张皱皱巴巴的。

他的眼睛突然泛了红，像是看这世上他最痛恨的东西一般，周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似乎还有些戾气。

“江晗微，践踏了我的真心，你以为你可以就此逃脱吗？”他恨恨道。

“既然我的真心，你这般不在意，那我接下来怎么做，你也就别怪我了！”

“本王必定是要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人。你的心若不能为本王所有，本王就碎了你的心。你的才若不能为本王所用，本王就折了你的才。”他闭着眼睛镇定说完这几句以后，他放开了手中攥紧了的纸张。

他在梦里回忆着过去的一切，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疼痛，自己一直以来的恨意和痛意原来是那么的强烈，本来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到过去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再回忆这些过去的事情，自己的心意原来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清晰。

他的指尖再度拂过纸张，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爱读书之人看见自己心爱的诗笺被弄皱，弄坏了一样心疼，可惜万分。

完全没有刚才阴沉的半点模样，若非那摊在桌案上的纸张还残留着被攥紧皱过的痕迹，就连他自己都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