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龙沉修吧，那个人赢了，赢得彻彻底底的。

两人一个惊讶，一个失落，就这样干站在门口，谁也不开口说话，小厮左看看右看看，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提醒他们，可以进去坐着谈。

“嗯...长高了，长壮实了，不错。”龙沅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来到自己家一样走到他桌前，拾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书籍们。

凤袁飞回过神，脸红了红，立刻躲过龙沅夕手里的书放回原位，扭头对侍从们道：“让人上茶，你们不必在屋内待着。”

“是。”

随后凤袁飞注意到小厮的存在，蹙了蹙眉，这不是那个喜欢嘴碎的家伙吗，怎么跟在龙沅夕的身边，难道...他想要巴结上龙沅夕不成？！

“坐下，别站着，我脖子不舒服。”龙沅夕大爷似的指了指那边的椅子，拿起方才凤袁飞看的书，随便翻了两页，心中暗道，小子终于长大了，会自己学习兵法与阵法了，能那么快荣升少将，齐悦国年轻一辈中也就他们兄弟二人了。

凤袁飞想吐槽几句，最终忍住，搬来椅子坐到龙沅夕的对面，如此一看，他不像是凤家的主人，龙沅夕才是，他才像个客人。

“那个小伙子不错的，你留在身边，就算学不到一些，也能帮衬着些。”龙沅夕十指交叉撑着下颌，用食指点着自己的左侧脸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凤袁飞的视线就随着她的食指不停的在她的脸侧之间游走，“太麻烦了，他说的话太多。”

“那你呢，你又说的太少了。”龙沅夕看向小厮，招手让他过来，戳了戳对方的脑袋：“这小脑袋瓜可比你灵活着呢。”

凤袁飞撇嘴，显然是不信的，什么灵活不灵活，怎能因为话多就叫灵活。

“叫你收着就收着，还能少块肉？”龙沅夕想，她也只有在面对凤袁飞的时候能够如此强硬了。

凤袁飞不情不愿的扭过头，嘴上嘟囔着：“收下就收下，看在你的面子上。”

小厮高兴极了，想要跪下来答谢龙沅夕，被她制止：“我是看你真有本事，不是因为你讨好了我，记住，是你自己的能力。”

小厮点头，心里激动得很，脚不停跺着地，凤袁飞嫌弃他焦躁声音吵闹，让他到门外去跺去。

“好了，说说正事吧，凤莫易现在在何处。”龙沅夕正色起来，不是她惹出来的事也得擦屁股，谁让她上了龙沅夕的身呢。

凤袁飞：“在他的院子里。”当初，凤莫易与他对打之后，确认过他的实力后将他送入军中，本以为是得到了天才兄长的认可，没成想凤莫易真正的目的是测试他是否有能力负担起凤家的重担，在确认他已经变得不同，实力也达到理想的程度，凤莫易就此颓废，整日整夜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刚开始众人只以为他疲倦休息，直到连续半个月，整个月都是这样，凤袁飞才知道凤莫易的真正意途。

他是放弃了，放弃了自己，放弃了凤家。

“龙沅夕，真正的原因肯定是你，所以...”凤袁飞抿了抿唇，他不得不承认，兄长的感受他很清楚，但是他不会像兄长那样消沉下去，因为他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证明龙沅夕没有错，当初没有收错徒，她的教导也没有错。

“我知道。”龙沅夕扶额，就是因为清楚，她才会从帝国赶回来，那个天才一样的少年不应该就此消沉，他明明可以去做更多的事。

“你们的父亲是否已经去劝过？”凤延墨不像是能够沉得住气的，若是连他都没办法劝说凤莫易的情况下，那只有她大概有机会了。

“别说劝，连人都没能靠近。”凤袁飞有些气恼的说道，对于凤莫易他很失望，在他心中的大哥，高高在上，无比尊荣，对自己从来都是瞧不起的，但是上次随着凤延墨进入他的院中，他好像第一次见到凤莫易一般。

那般颓废，那般疯癫，比外面的酒疯子还要邋遢，被父亲的酒瓶敲碎了头，还在嘟囔着酒，没有一天是清醒的，有时候还会欺负身边的丫鬟，让她们扮演着一个小女孩的角色重复着一样的话，从不觉得厌烦。

外面都传疯了，说是他那位天才的大哥伤董永，一边踩着大哥，一边捧着他，让凤袁飞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想要堂堂正正的赢过凤莫易，绝不是以这种方式。

“是嘛，已经如此严重了。”龙沅夕蹙眉，扮演小女孩，扮演的人她很清楚，原本的龙沅夕对凤莫易的影响大到不可思议，在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带我去见他吧。”龙沅夕起身，不管怎样，她要先见到凤莫易人，听凤袁飞的阐述，她认为是精神上的疾病，需要见过才能确定。

如果是抑郁症的话就不太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就没有了。

朝着凤莫易的院落走去，龙沅夕的脑子里出现了画面，是五年前初次见到凤莫易的场景，少年一身修身长袍，英俊挺拔，眉眼飞扬着自信与光华，在马背上拉弓射箭，每一个姿势都足以让天下人目不转睛，那般的夺目耀眼，万千光华汇聚到他的身上，宛如太阳神般炙热。

而凤袁飞描述的凤莫易似乎是另外一个人，根本联系不起来。

“这里就是他的院子。”凤袁飞带着龙沅夕在一处寂静的院子处停下，院子很老旧了，比起那些新修的院落完全不同，透着时间的沉淀。

在几个月前，这处院落本是最热闹的，拥有众多的丫鬟与侍从，如今冷风萧瑟，无人问津，若非凤袁飞说凤莫易在院子里，龙沅夕感受不到任何生人的气息在里面。

“他不肯离开自己的院子，新修的院落连看也没看一眼，丫鬟们都害怕了他，侍从们也无法控制住他，父亲做主将院子封了起来，防止其他人进去，也防止他出来。”

如同囚禁般，凤莫易就如同被否定了般缩在院落里。

“不用开锁。”龙沅夕阻止了凤袁飞，她怀疑她要是进去的话，他看到她会立刻跑，他要是跑的话，没锁住他，那后面就难找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