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爷子并没说具体要给云暖暖什么报酬，只是神色轻松地和她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又下了一下午的棋。

最后在云暖暖的一再坚持下，这才让慕泽送她回家。

慕泽早就熟悉了云暖暖的行事风格。

除了老爷子提到要认云暖暖做“孙女”时，他眸光一闪，倒也没说什么。

慕泽的超级跑车，开到浅水湾季家别墅。

他把车停在路边，走到副驾驶，体贴地帮云暖暖打开了车门。

“谢谢。”云暖暖客气地道谢。

“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慕泽嗓音清越地说道。

云暖暖点头：“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有事给我打电话。”慕泽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强调。

云暖暖再次点头：“知道了，路上小心。”

慕泽唇角微勾，澄澈的眸光漾着波纹，眼角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在路灯下泛起一丝潋滟之色。

这样绝美的容光，让云暖暖感觉有些炫目。

她赶忙移开了眼。

慕泽见状，眉毛微挑，笑容更深。

“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回到车里，朝云暖暖帅气地挥手，开着跑车呼啸而去。

云暖暖等到车消失在转角，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慢慢踱着步子，打开了别墅的房门。

刚走进房间，就感觉一道冰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云暖暖猛地抬眸——

那个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男人，正淡漠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

她还来不及分辨此刻的心情。

就看见季薄渊薄唇轻掀，嗓音沉冷地问：“云暖暖，我不在家，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跟小白脸天天鬼混么？”

耐不住寂寞、小白脸、鬼混。

这几个字，一字一字像刀子一样戳在云暖暖的心口。

心底那股压抑许久的怒火，瞬间爆燃起来。

云暖暖随手扔掉包，气势汹汹地走到季薄渊的面前。

她攥紧了手心，沉声问：“你一声不响走了这么多天，回来第一句话，就只会说这些吗？”

季薄渊拿起膝盖上的一叠照片，随手朝她一抛。

顷刻间，照片撒了云暖暖满头满身。

“不然呢？季太太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

云暖暖捻起落在她肩膀上的照片，眼眸一眯。

照片里，她和慕泽刚从电影院出来，手里拿着一桶爆米花，笑的很开心。

她记得那天——

原本自己因为季薄渊杳无音信，心情郁闷，不想回浅水湾，才听从慕泽的建议，去看场电影，权当散心。

那部电影是个喜剧片，可不知为何，她看着看着就哭了。

等她哭够了，慕泽说“眼都哭肿了，不如就再看一场。”

于是，她又看了一遍，这才真正看到笑点，笑了出来。

而这张照片，恰恰只记录下了她笑的那个瞬间……

云暖暖低下头，扫过散落在地的那一张张照片。

有哭的、有笑的、有开心的、有难过的。

身边都有一个身影，是慕泽。

然而，此刻。

本该在照片里坐在她身边的丈夫，没有思念、没有关心。

却只是神色冰冷地让她解释——

这、些、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