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妃心计
作者:幸运的山熊 | 分类:古言 | 字数:5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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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独处
又想起两人曾经都在佛祖面前起过心愿,这一霎,回忆起来却莫名叫她觉得有几分唏嘘。
祈福的日子定在了次日,而这一日,秋婉只随了礼乐官上去,寻了冗长台阶往上,在威严肃穆的佛像前依依跪拜,布礼,燃香,净身,一套繁琐的规矩走完却已经把秋婉累的半死。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终于可以褪去这身礼服,秋婉由不得觉得轻松,再又抬手,却发觉自己浑身疼痛,便是连小腿都带着隐隐的酸劲。
秦幕恩见状,只笑着摇了摇头:“你这样怎么能担重任,这往后祈福的事儿,宫中做大礼的事儿可多的是,要穿这样礼服的日子往前在庆国应当也不少吧。”
这话又好像勾起了秋婉的童年阴影,只立时皱着眉头:“可不就是嘛,原先有这样的日子,我都是怕的紧呢。”
那会儿李怀景可是要哄她好几日,秋婉才不情不愿的去的。
只到了元国,却好似还要多说份感激。
不过她心底里也知道,秦幕恩自然是看重自己才会将这样的事儿交到自己身上,想了这些又忍不住抬起头道:“王上,这事儿原本是不是该让惠贵妃来更为妥当。”
“我昨日里还见了她呢。”
“她同你说了什么?”秦幕恩说着微微蹙眉,秋婉慌忙摇头:“什么都没说,还提点着我照顾身子呢。”
“她素来体贴。”
秋婉听着也点了点头:“确实是吧。”
说着又趴到床侧扭过脑袋,看着秦幕恩:“替我揉揉胳膊好不好?”
后者站定,瞧了她一眼:“你如今真的越来越无法无天,敢叫本王给你捶腿揉身。”
说着话俯身上来:“不怕本王怪罪?”
“不是你说的,只要离开王城,你就是秦幕恩,我就是李秋婉,咱们之间可不行君臣那一套。”
“学的真快。”秦幕恩听罢失笑,指尖在她的身上稍稍用力,便听着秋婉忍不住低呼出声,想来也着实是酸疼的紧。
便只按了稍许,忽然欺身而上,将秋婉背着身子摁在床塌,柔声道:“这么疼,那今天晚上不就只能我一个人睡了。”
秋婉知道他的意思,便连忙转过头,摆了摆手道:“想什么呢,明天可就是行大礼的日子了。”
说着话,转头往外。
山谷里的月似乎异常明亮,也着实惹人遐思。
而此刻,梨月殿内,白荷也抬头瞧着后殿之上一轮圆月,又转向一旁的张镰:“我记得原先在庆国的时候,总是陪着娘娘在栏台处赏月,那会儿的她同现在相较,却好似是两个人了。”
“来了元国,经历的变故多了,自然会成长。”张镰说话永远是一副冷静的模样,好似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心底里永远都在牵挂着旁的事情。
白荷清楚,也从来不去多问,只转开话题:“明儿一早,你随我一块儿去园子里,这殿内无人,娘娘也不在,我便想着叫千果留在殿中,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好。”张镰回答的倒是利落干脆,白荷听罢也只得摇了摇头。
次日清早,她同千果细细叮嘱一番,便又瞧了张镰一眼:“走吧。”
千果见状,只嬉笑着上到白荷的身前,递出了一个眼神。
自然也知道这是两人难得的相处时光,她识趣,也不会去打扰。
白荷又白了她一眼,不过眼底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只随了张镰一并转身往前,两人才走没多久,合星殿那头的婢子便又匆匆来到惠贵妃榻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我方才见了那白荷同梨月殿的奴才一并往废园那头去了。”
“是么,就他两人?”
“就他俩人。”婢子说着嗤笑了一声:“这不就是那人心中有鬼,不然怎的就撇下了另一个婢子,只带着他们去呢。”
“今日里王上一行人就会回宫罢?”
婢子又点了点头:“回娘娘的话,祈福大典这会儿应该都开始了,想着日暮之时,王上一行人应该也就回来了。”
“好,既然这样,这可不是他们自个儿丢出来的机会么,平白错过了可对不住这两人一番情谊。”
惠贵妃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又转向壁纸婢子:“小夏,安排着。”
“那伙阉人呢?”小夏又道。
“都撤了,就给他们好好留着这一园子的空地,人多了事也不好办。”说着笑了一笑,眼里尽是阴毒。
这一番,白荷同张镰才到了园子里头,见着四下无人,不过今日天色尚好,却由不得舒展了身体笑着道:“咱们不忙,娘娘今日也不在殿内,只稍许看护,浇浇水便就够了,我看这药草倒也长得挺好的。”
张镰点了点头,又看向四周,忍不住微微蹙眉:“原先不是听说这里有阉人出没吗?”
“那些被流放的宫人应当确实喜欢聚集在这样的地方,不过我瞧着周边挺安静的。”白荷说着也点点头:“我来这里几日了,也没发现有人出没的迹象,恐怕那群人换了别的去处,又或者知道这是惠贵妃娘娘的地头,也不敢轻易闯入。”
“也许吧。”张镰说着点了点头,又起身拿了一个盆子过来舀着水,便细细的往土内撒去。
白荷蹲在一侧瞧着他专注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感慨:“张镰,你一直在宫中待着,心底里可也会。”
说着又将话头压下,毕竟这样的事如果说出来也只会叫他难受,白荷并不想张镰在这些事情上过分纠结。
不过这言下之意后者已然听得明白,只又抬起头道:“你想说我这副身子都废了,留在这宫中会不会觉的憋屈?”
白荷点了点头,也不忍心再说下去,只又道:“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如今宫里头风平浪静,咱们跟在娘娘的身边,好吃好喝日子悠哉。”
张镰没有说话,只低着脑袋专注于自身的事物上。
他的心思好似一直很沉,白荷也总是会想,这张镰的心底里究竟又藏了多少事情?
可这些她终究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对于张镰不愿意提及的事情,白荷又何故要再去问。
于是想了一想,又将话头压下,也跟在一旁拿起了水瓢,往着叶子上浇着水。
今日里天色却好,阳光洋洋洒洒的铺陈下来,照的这一片翠绿倒是着实惹人怜爱。
白荷守在这一方田地之外,忍不住心生感慨:“说起来惠贵妃娘娘倒是挺有心的,既然能够想到在宫中开辟出这么一块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