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选择的话，顾一清宁可选择嫁给他，这样不过就是一个仪式感。还可以跑，还可以有一切。如果答应帮他找回记忆，那么就会失去自我。

这一点，顾一清觉得姜尊应该是看出了她的这种想法，才会横生了这种提议。

无论曾经的好坏，姜啸川说的是真是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她只想安稳过日子。

“他还有时间，我给你时间考虑，我需要你的答复。”姜尊凝神道。他看着顾一清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酸涩，许是许多年前是真的对不起她吧。

没了记忆，都没有办法影响自己的心情。

“我不同意！除非你愿意跟我约定一个时间。我不可能会把自己的一辈子时间，都用在你身上。我……我对你没感情，你对我也是。难道我们要相互折磨一辈子吗？”

顾一清抿嘴道，她不忍看他的眼睛，生怕看到绝望。

两人都不愿意相信，这冥冥之中的缘分，还有这种相互吸引的感觉。

“你想嫁给我，然后尽快找个借口离婚？”姜尊挑眉道。

“你是个明白人。像是我这种性子的人，不可能会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的。”顾一清紧咬着牙关，说她像是别的女孩子一样，对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还是有美好幻想的。

她不是花季雨季的年纪，但是有着一颗追爱的心。

“你心中的完美另一半是怎么样的，我到底差在那里？”姜尊拉着她的手臂，强迫顾一清看着他，好好打量一下，从头到脚。看看哪儿不对。

顾一清看着姜尊冷峻的面容，尤其是紧锁着的那双眉眼，瞧着就让人心疼。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眼睛幽深。入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深深的让人难以自拔，容易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的陷入进去。

“我承认你的皮囊是千万女人都中意的，我……我……”顾一清心一阵乱跳狼狈的错开眼神：“我也是一个很俗气的女人。也……“

“说下去，我喜欢听。”他靠近她，两人之间影响着彼此。

“也被你着迷，可是姜尊先生，你总不能到了这把年纪还像是小男生一样觉得，这个世界上爱情靠的就是一张脸，一个好身材吧?"

顾一清表示，那都是小男孩儿才有的心思。

“可是我们不是一般关系，不是吗？”姜尊反问说。

既然曾经有过，怎么能说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是比陌生人强，这是姜尊心里觉得。

顾一清不以为然，如果是伤害，那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相忘于江湖来的比较好。

“可是我不愿意。也许我们曾经有过美好呢？”姜尊不死心，抓着顾一清就像是抓着自己的希望。

后半生什么都是假的，就只有陪着自己的老伴儿才是真的。

“我不想赌，我喜欢现在的生活。”顾一清一副决绝的态度。这几年的距离，让人仿佛一下子拉开了一个洪荒那么远的距离。

越来越觉得，其实做萌生人真的挺好。

姜尊看她决绝的模样，竟说：“好吧，我知道为难你了。六年！”他沉吟片刻后，抬头吸气缓缓地呼出后说了最后两个掷地有声的声音。

六年？

顾一清呆住了，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儿。虽然说六年的时间挺长，但是只要不上心，也过得挺快。

也许等他不耐烦了，半路都会放过自己。六年的时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但是如果说和一个人的性命比起来，那又怎么样什么都不是。

“你真的可以答应我嘛？”顾一清眼睛湿，润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觉得有些委屈。

“当然可以答应你。”

姜尊回答的爽快，自然也是换来了顾一清的爽快。

不就是六年的时间嘛，还是可以熬过去的。

她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姜尊随后把姜啸川的手术提上了日程。

那些时间，她一直都是隐藏的很好的，都没让姜啸川看出分毫的端倪出来。

直到他做手术的那天，顾一清的脸色才有些不同。

“怎么了？”姜啸川说道。

声音也不大，居然让她吓得一个激灵，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一张脸都是苍白苍白的。

“没怎么啊！你要还要加饭嘛？”顾一清找了一个接口，端起他的碗筷就想借了机会走。姜啸川抓着她的手：“谁让你走了？那个让你走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反应，那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你到底是欺骗我呢，还是欺骗你自己呢？”

姜啸川凶恶道。

这些天，他忍耐到了极致。崩溃都快溢出来了。

“我真的没事，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告诉你，对我来说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放开！”顾一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到了竟然挥起巴掌，就狠狠的扇到了他的脸上。

时间在那一刻就像是停止了一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心里紧张。” 顾一清动手给他整理衣服，告诉他这一次手术一定会成功，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任何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容易。都有自己的无奈和需要的妥协。

“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活下去。为了你！”当姜啸川试图碰触她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迅速闪开。

既然注定要离开，又何必选择让他留恋。

这次手术后，他们之间将会成为真正的陌生人。

只要看到姜啸川好好的，一切都值得。

“好！我希望你不只是说说而已。你要努力的去做。”顾一清打量着他的眉眼，让自己看起来依旧很开心。

还说不要担心，方才她异常的表现，不过就是对他的担心而已。

姜啸川早就看出来，她的心思不是那样，话到嘴边又不能不吞下。

说多是错。

“嗯！那你早点休息。明天陪我去？”他难得的温柔的说道。

“好！你才要养精蓄锐。那我走了……”顾一清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