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寒倒也不生气，毕竟明义已经跟了他很多年了，从初中他资助他上学开始，他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他就像是他的影子，永远不会远离，永远不会背叛，也永远不会舍弃。

所以有些话，他不方便对别人说，却可以对他说。

陆瑾寒放下了手中的钢笔，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儿，脑海里忽然想起在邺国时候，他也是一直忠心耿耿跟在自己身边的模样。

忽的，他开口问答：“明义，你相信这世上有时空隧道吗？”

明义怔了一下，他想了想，道：“应该有吧，爱因斯坦都已经提出了虫洞理论，而虫洞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时空细管，它可以把平行宇宙和婴儿宇宙连接起来，并提供时间旅行的可能性。所以我觉得，时空隧道应该也是存在的，只是我们暂时还找不到它的规律性，无法提出一个可以试验的理论罢了。”

陆瑾寒低眸，翘起的那点弧度好似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呢喃道：“是吗？”

明义不解问道：“可是……老大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瑾寒看向他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穿越时空去到了一个不存在的国度，并且在那里遇见了潇潇，你会相信吗？”

这下子明义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那种神情，说不上是不相信，但也确实带着怀疑。

好一会儿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之前调查过嫂子的资料，她大半年以前曾经在一次学校社团组织的旅游中发生了意外事故，然后当了半年的植物人，而老大你之前在那场行动中也当了三年的植物人。”

顿了一下，他像是在进行思考，又继续道：“我听说，嫂子刚醒来的时候行为很异常，我没有仔细打听过，假如当时她真的也穿越了时空和老大你相遇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为什么老大你记得她，她却完全不记得你呢？”

陆瑾寒闻言，忽然轻笑一声。

他说道：“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以为我是疯了，你却那么相信我。”

明义却严肃道：“不是我相信你，而是我觉得有这种可能的存在，毕竟……你也没必要拿这个来骗我。”

当然，最重要的是明义深刻的记得，陆瑾寒刚刚醒来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他眼底的崩溃和绝望，就好像是经历了这世间最惨痛的事情。

他曾偷偷问过美国的医生，一般植物人醒来，眼底都应该是迷茫的，就像是一个人沉睡了很久忽然醒来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谁又身处何方，这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那时候他心里就产生了怀疑，只是从未往这方面去想。

再者，陆瑾寒或许自己没有察觉到，但他跟在他的身边，却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他的心底好像藏了很多的心事，就像是那种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的苦情人，不该身处红尘，却又留恋红尘。

尤其是……他每每看到那些打着肚子的孕妇，总是要失神上许久，眼底流露出悲伤。

若不是因为他常年跟在陆瑾寒身边，他都要怀疑陆瑾寒是不是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想到这里，明义忽然僵了一下。

该不会……真的失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