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鲸的能力的确神奇，彻底治好了旗鱼和石斑，李渔完全不觉得意外。

这几日，李渔帮忙的名义跟他相处，除了了解这里和给他灌输一些念头之外，主要还是在观察他。

基本上可以确定，余鲸的能力比海王殿其他超凡者要纯粹。

这是李渔这几日仔细思索的结果，他回顾接触过的所有超凡者，得出一个结论，超凡者的气机是有细微差异的！

拥有纯净魔石碎片的超凡者，气机大概是最纯粹的，能力也会比较特殊突出，比如那个影子。

其次大概就是海王殿和维谷公司，海王殿的气机其实要略胜一筹，但维谷公司的科技手段有点多，其实难分高下。

海王殿应该是利用魔法阵使用魔石气息，说到底，是扭转了魔气的特性进行利用。

维谷公司大概也类似，具体可能是超研所的路子，用科技手段来实现对魔气的利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渔还是怀疑，他们所使用的神石，跟修士界的魔石，应该同源但有差异。

不然的话，魔气那恐怖的侵染能力，应该不是单纯的科技能够解决的。

而余鲸的气机，其实更偏向于对魔石的利用！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因为没被魔石侵染，反倒获得了类似超凡者的力量，从而被认定成了超凡者！

再具体点说，余鲸这家伙的气机，其实是结余修士和超凡者之间的！

可能正因为这个，李渔才觉得本源气机跟他类似，因为说起来介于两者之间的余鲸，跟同时拥有修士和超凡者身份的李渔，实在是类似。

于是李渔心头产生了两个困惑，第一个是，余鲸接触的难道是第三种神魔之石，所以才没有被侵染的迹象吗？

再就是，不侵染的魔气，竟然跟他自己的本源灵气是类似的，这是为什么？

李渔当初融合魔气，就发现本源灵气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相容共存的特点，现在细思极恐。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具备两种特性的魔气，能侵染吞噬的和充满生机的！

余鲸具备的也是第二种！

要解开这些秘密，恐怕得彻底弄清楚余鲸能力的来源才行。

但这显然不现实，因为连余鲸自己也不知道，当初的海神禁区具体在哪，在这，他们现在哪都去不了。

……

旗鱼统领和石斑统领醒了，见到李渔之后很惊讶，问清楚状况之后，两人对李渔交口称赞，称他够讲究够朋友，然后把赵金强喊来，又表扬一番。

随后，几人都被赶出去，娜尾竟然来了，要单独见两人。

也就是说，娜尾其实一直在关注，没来只不过是要等他们醒来而已。

余鲸似乎也意识到，这次谈话，很可能决定着李渔两人的命运，安静的陪着两人在外面等候着，少了几分往日的活泼开朗。

过了很久，房门才打开，娜尾面无表情的摆摆手，让人抬走了倒地不起痛苦不堪的旗鱼和石斑。

不过大概看在两人刚痊愈的份上，娜尾并没留下伤口，大概只是给了他们惩罚。

余鲸瞧的直呲牙，毕竟是他刚治好的病人，结果又被折磨的要死要活，他看着别扭。

不过也只能别扭着了，他虽然在岛上地位相对特殊点，但还没胆子敢在娜尾面前多嘴，毕竟A级的强者，几乎半神一般的存在了。

就连李渔，也不敢多打量娜尾，更不敢表露任何敌意，拥有神识力量的存在，不能等闲视之。

“你，进来！”娜尾坐在椅子上并没动弹，只是冷冷开口。

没等门外几人反应过来，两个俊美男子上前，直接架起来李渔朝屋里拉扯。

李渔下意识绷紧不过很快放松，赵金强紧张了下，也被李渔眼神制止。

嘭！房门被重新关上，屋里只剩下李渔和娜尾。

李渔带着几分忌惮警惕，小心打量这个仿佛鱼妖般的强者，他暗暗琢磨着，这大概才是此刻的他该有的反应，当然，实际上也十分真实。

“照山城的修士？”短暂沉默后，娜尾嗤笑出声：“很奇怪，我一直以为，修士都会自带着……九州人怎么说来着，仙风道骨？”

“看来实际上并非如此，还是说……你掩盖了什么呢？”

李渔微怔，想了下，自己变幻面容的手段，应该不至于有气机暴露所以被发现的可能很小才对。

既然这样，那当然不可能承认了，万一这鱼妖想尝个新鲜，估计对自己眼下这幅苦大仇深的长相，应该也下不了口才对。

“龟相大人说笑了，我只是散修，何来仙风道骨的气度？”李渔表现的稍微有些紧张，却尽量不卑不亢的回应。

“对啊，散修！”娜尾的眼神更轻蔑了些，“听说散修虽然也是修士，可在隐者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俗世中的普通人？”

李渔认真想了下这个问题，发现竟然无法反驳。

跟散修比起来，俗世中的普通人似乎更幸福平稳一些。

毕竟隐者界天然就是又明确阶层隔阂的，散修和宗门修士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当然，小门派和大宗门之间同样如此。

“我很不理解，既然散修本就艰难，你为何不好好活着？”

娜尾带着几分质疑和探究开口：“镇海会接管照山城之后，听说不少散修通过杀害我们超凡者，而发了财，你为何不趁机加入其中，反而要偷窃镇海会的极寒石呢？”

娜尾的目光又变成湛蓝色，跟身上的鳞片和少数皮肤颜色一致，十分怪异。

李渔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对方又开启了类似神识探查之类的手段，大概作用相当于……测谎仪？

有了上次应对的经验，他并不需要慌张紧张，只是摇头道；“道心。”

“什么？”娜尾显然没理解，或者说，这个词汇压根就太陌生，她没听懂。

“我跟他们道心不同。”李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在愤怒的状态，“他们只知道苟延残喘互相伤害，终究也只是无人知晓的散修，茫然到死而已。”

“我有自己的路要走，那就是我的道心！”

“原本在白鲨会，我是散修但却更像宗门修士，镇海会毁了这一切，我要复仇！”

李渔抬头，眸子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般，倔强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