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是我和大川替你去打架嘛？”

从张小山嘴里抢来的那根烟抽光了，李成又把自己的那盒烟从张小山手里夺过来。

一边抽烟，他一边四十五度望天回想。

“那次，我看到了小山你，为了我和大川发狂。”

“你冲过来的时候，看见我躺在血泊中，听到大川喊鸟去哪儿了？”

“当时你眼就红了你知不知道？”

“我看的特别清楚，你俩眼珠子直接就红了，通红通红的。”

李成一边说一边比划，张小山静静听着，眼里有感动。

待李成比划完，他恢复平静。

他又接着抽烟说话。

“那时候我就知道，在你小子心里，我们俩挺有分量。”

李成拿手指头戳了戳张小山胸口。

张小山呲牙一笑。

虽然被戳得有点疼，但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心头甜甜的。

“可是后来呢！”

李成嗨了一声。

张小山眉头一挑，他想知道李成为啥话锋一转。

“你小子去县医院看我和大川，进了监狱。”

“后来发生不少事对吧？”

“我都没参与，我也不知道。”

“可有一个！”

李成又一次拿手指头戳张小山胸口，张小山面无表情。

只听李成说：“大川和晓婉离婚了。”

“晓婉喜欢你。”

“你和大川是兄弟，拜把子兄弟，比跟我都铁的那种兄弟。”

说到这，李成笑了笑。

他斜眼瞧着张小山：“别以为哥哥傻，你让我说你是啥人，明摆着就是挖坑给我跳。”

“那个李成哥我……”

李成一摆手，打断了吞吞吐吐的张小山。

只听他说：“这件事，不在于你做没有，也不在于我李成怎么看你，甚至连大川如何往外说都不重要。”

“这件事关键在别人怎么看你，别人怎么议论你，别人会如何指指点点你。”

说完这句，李成站起来，丢掉烟屁。

他扶着膝盖，弯腰把脸凑到张小山面前。

张小山想退后，拉开两个人脸的距离。

李成死死扒着张小山的肩膀说：“别动，给我好好听着！”

“嗯……”

张小山微微低头，竖起耳朵。

李成说：“晓婉喜欢你，这没有错。”

“晓婉长的漂亮，你要真忍不住，发生点啥，也没关系，男人嘛？”

“可是，你不能娶她，你绝对不能娶她，明白嘛？”

李成直勾勾盯着张小山的双眼。

张小山眼皮耷拉着，眸子平静无波。

但他自己知道，心中惊涛拍岸。

张小山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娶刘玉婉，或者娶杨翠云，还是娶方雅，亦或是云婧。

他觉得，和翠云姐发生关系了，他就要对她负责。

杨翠云为了他好，不愿和他结婚，他很感动，心安理得地接受翠云姐地馈赠。

可其他人呢？

刘玉婉，方雅，包括云婧。

她们会怎么看自己？

她们一旦知道自己和杨翠云发生过实质性关系，她们还会和自己继续下去嘛？

或许婉姐会。

但自己呢？

自己如何同时面对婉姐和翠云姐？

自己就那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翠云姐地爱护，以及婉姐地不在乎嘛？

张小山觉得，不能这样。

“如果不能娶她，我就不能睡她。”

这是张小山在脑中对自己说的话。

对翠云姐，他同样准备这样做。

“可这是要坐牢的啊！官府是有重婚罪的！”

突然，张小山脑中浮现一个白色老头，面露迟疑。

揪着头发，张小山无比苦恼。

“可不可以放弃其他人，只选择其中一个，择一城，白头到老？”

白胡子老头捋须微笑问。

张小山沉默。

他的选择不言自明。

“那该怎么办？”

白胡子老头认真详询。

张小山不能再沉默。

他需要找到一条同时兼容几女的方案。

可以不急于一时，但他需要考虑这些问题了。

张小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站起来，他抱住李成，用力摇晃。

“谢谢你，李成哥！”

“真的很感谢你！”

张小山没说原因。

李成觉得他知道原因，也没问。

他拍着张小山后背说：“谢啥，都是兄弟，回头记得叫我去县城柳河居吃饭啊！”

“今晚上就去！”

张小山松开李成，郑重承诺。

如果不是李成，他还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一旦等几女和他的关系越来越近，等问题激化到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再发现这个问题。

到时候再想处理，哪怕张小山身边有李有道这种情圣，他也别想一碗水端平。

口是心非的翠云姐，泼辣彪悍的婉姐，强势霸道的方雅，以及空灵出尘的云婧。

四个女人性格迥异，和他张小山都有绝对无法分割的纠缠。

一旦纠缠越来越深，张小山把她们四个一起拉到自己近前。

四个女人一台戏，到时候有张小山喝一壶的。

但如果能提前做准备，提前试着调和某些可以预料的矛盾。

再等四个女人聚在一起，同时出现在张小山身边。

她们之间依然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爱是自私的，不愿与人分享。

但张小山的可操作性就大多了啊！

他没有考虑过出国换国籍什么的。

因为“一夫多妻”这种事，本身就在耍流氓。

根本没尊重女性，根本不去管女性在这种婚姻模式下的身心健康。

张小山觉得，他是很喜欢这四个女人的。

这种喜欢，不是自私的占有，而是想要互相成就，想要彼此陪伴的美好愿景。

那张小山就不能考虑换国籍这种无赖方案。

何况，他很为自己的国人身份骄傲。

换国籍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失去了立身之本！

“放心吧，婉姐、翠云姐，方雅、云婧！”

“我会用你们能接受的方式，以我张小山的最大能力，给予我们一个祥和的未来。”

他没有去管能否做到。

也不管要走的路到底有多长。

“只要我想，只要你们愿意，我们就是可以！”

握紧拳头，张小山目光坚毅。

走在前面的李成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嘴里只是在念叨：“县城的柳河居呢，劳资这辈子都没进去过，听说里头一杯白开水就要好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