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张卫国、丁翠香远远站在路对面。

张小山、刘玉婉、周大川三人站在那，气氛僵硬。

“婉姐、大川哥，要不你们俩先在这聊？”

张小山站在两人中间，硬着头皮开口。

“不行！”

“不用。”

刘玉婉和周大川前后脚开口，接着两人又紧紧把嘴闭上。

张小山扶额，俩人刚离婚，他在两人中间站着，很尴尬啊！

“那边有家路边摊，我们过去坐。”

刘玉婉看到一家“老母鸡汤饼店”，在门口还看到了麻辣串什么的，点指过去要吃。

张小山和周大川点点头，现在还是上午，烧烤摊一类的还没开，也只能去这种地方了。

“咱们要不要过去？”

远远看到三人走向老母鸡汤饼店，丁翠香扭头问张卫国。

张卫国摇摇头：“今个儿起个大早，也没让你给姓胡的离婚，反倒是这仨人，如愿以偿。”

“那没啥，经此一役，姓胡的保证不敢再惹咱们了。”

丁翠香甜甜一笑，手拉起张卫国的粗糙干裂的两只手。

一想到张卫国一下下扇胡茂才脸，要他给自己道歉的一幕，丁翠香整个人都醉了。

“那可不一定！”

张卫国和丁翠香看法不同，以他对胡茂才这种枭雄人物的了解，估计他会拼死反扑。

丁翠香蹙眉问：“你是怕他对小山不利？”

“他肯定是要跟小山玩儿的，但估计也不怕，我们可以帮小山一把。”

张卫国微微一笑，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

能够在年轻时候当老大，他可不只是靠能打，脑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使。

“准备怎么做？”

丁翠香问。

张卫国沉吟片刻后说：“去九龙镇，我得去见个人。”

“方雅？”

丁翠香一边带头往自己的黑色悍马车走，一边扭头来问。

张卫国摇摇头，他轻轻吐出几个字：“唐雪娇，龙凤饭店的老板娘。”

“你是想……”

丁翠香瞬间get到了张卫国的意思。

张卫国笑着颔首，主动帮丁翠香拉开驾驶位车门。

两人从左右各自钻入车里，用力关门。

悍马车嗡鸣驶出的同时，张卫国说：“给胡茂才找个对手，他就没工夫对付小山了。”

“我还可以催催欠款什么的。”

丁翠香提议，张卫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这边不提两人去帮张小山善后的事情，只说走入老母鸡汤店的张小山三人。

“我去点菜。”

刚走到桌边，张小山就逃也似的走开。

原地，刘玉婉大大咧咧落座，周大川既想跟过去点菜，又怕被刘玉婉说，尴尬愣在原地。

“傻愣着干啥？坐啊！”

刘玉婉翻个白眼，两只白皙玉手分了下额前秀发。

周大川嗯嗯点头，搬个小马扎坐在脏兮兮的小木桌旁。

“你们喝什么汽水不？”

张小山点完吃的，站在一个立式冰柜旁，扭头来喊。

周大川站起来连连摆手，刘玉婉却大咧咧地吆喝了几样。

“好嘞婉姐，你要的。”

张小山拿起子帮刘玉婉开汽水，她的是黄色的七喜。

周大川看着自己面前也摆了一瓶雪碧，墨绿色带气泡的液体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内，插着一根塑料吸管。

“我最喜欢肥仔快乐水！”

张小山自己喝黑色可乐，他也不用吸管，就那么仰脖咕咚咚喝。

刘玉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露钦慕。

“小山还记得我最喜欢喝雪碧了。”

周大川心里发苦，为了演示，赶忙举起面前玻璃瓶，跟着仰脖咕咚咚喝。

刘玉婉撇他一眼，眼中虽不至于有嫌恶，却也谈不上喜欢。

“来了，你们的三碗鸡汤，一斤饼子，还有麻辣串。”

老板娘手里端着三碗鸡汤，轻巧放下。

闪身躲开后，身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只手拎着个小竹筐，轻轻放在小木桌中央。

“你们慢慢吃。”

老板娘把两只手的镊子交到一只手上，拉着女儿离开。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她觉得张小山好帅，那个马尾辫姐姐好漂亮。

“瞧这么小的孩子都觉得你们俩好看，根本不会瞅我一眼。”

周大川拿起一根麻辣串，一口撸掉上面的鹌鹑蛋，一边咀嚼一边说。

刘玉婉翻个白眼，她拿起一根假肠递给张小山，随后才拿起一串蘑菇自己小口小口地吃。

“大川哥瞧你说的，他那是不知道你力气大！”

张小山尴尬接话，只能如此安慰。

周大川跟着干笑两声，接着就只顾着闷头吃东西。

“我那时候来县城上高中，就喜欢来这家吃老母鸡汤和饼子、麻辣串。”

张小山感觉气氛僵硬，刻意寻找话题来说。

刘玉婉和周大川嗯嗯点头，他们俩都没张小山学习好，九年义务教育完事儿后就不在读书了。

“一会儿要不带你们去县高中转转，那边还有不少好吃的，什么奶茶店一类的。”

张小山提议，刘玉婉点头不止，周大川尴尬摇头。

“你要有别的事情，就自己去忙，我跟小山去转转。”

刘玉婉翻个白眼，对周大川出卖张小山、投靠胡茂才这件事，泼辣小村姑很是不爽。

张小山赶忙插话：“大川哥应该没啥事吧，我们一起去唱K吧？”

因为老张家日子过的宽裕，他来县城上学的时候，也没被县城同学排挤，唱K这种日常团建活动，他没少参加。

“唱K啥的我就不去了吧，我这破锣嗓子，哪儿会唱歌啊！”

周大川连连摇头，他才不想去丢人现眼。

刘玉婉却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KTV，听说里面可好看了！”

“呃，大川哥也一起去嘛？不想唱歌就不唱歌，可以过去喝点酒、吃点烧烤啥的。”

张小山没去接刘玉婉的话，不然周大川心里会更塞。

周大川有些迟疑，他是真不太想去，可看张小山努力在活跃气氛，他太扫兴也不好。

最终只好无奈点头：“过去喝两杯也行。”

“跟他有啥好喝的？出卖兄弟的货。。。”

刘玉婉小声咕哝，俏生生的脸蛋被端起的鸡汤碗遮住，周大川看不到她的脸色。

但只从张小山尴尬想要开口圆场却不知道怎么说的反应看，周大川就知道，这话根本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