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你说的这样。”

张卫国老脸通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没影儿了，彻底没法在孙子面前活了啊！

“不什么不？除非你跟老娘一个卧室，让孙子和孙媳妇一个卧室，不然老娘就不相信！”

丁翠香咄咄逼人，张卫国羞愧难当。

他感觉被公然处刑了。

“奶奶，那个，我和刘玉婉她……”

张小山硬着头皮过来，试图救出被壁咚的爷爷。

借着解释刘玉婉和他的关系，转一下便宜奶奶的注意力。

“我和小山青梅竹马，奶奶让咱们俩一个屋睡，是成全咱们啊小山！”

刘玉婉拦在了张小山面前，笑着转头对丁翠香说话。

这时候，她才表现出了匹配自己容颜的智商。

“嗯嗯对，是啊……老头子，你拉着小山一起睡，也耽误人俩孩子培养感情啊！”

丁翠香又抓到了新的道德大棒，挥舞着点指张卫国，逼他屈服。

“小山、晓婉，你们俩？”

张卫国瞠目结舌，手指指指张小山又指指刘玉婉。

丁翠香看这意思，好像和自己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爷爷，我跟婉姐是清白的，只不过……”

张小山苦笑摊手，有些事能做不能说啊！

刘玉婉却没他的顾虑。

“爷爷，石化跟你说吧？我喜欢小山，从小就喜欢。”

“因为前两年小山眼睛不好，我家里人不让我嫁给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山眼睛好了，大川又成了那样，我年纪轻轻不能守活寡啊！”

“还请爷爷成全！”

扑通一声，刘玉婉给张卫国跪下了。

这个礼节，在农村就是重礼了。

“你这是干啥啊晓婉？”

张卫国跺脚，弯腰扶起刘玉婉。

张小山一脸复杂表情地走来，把刘玉婉拉到了自己身后。

面对张卫国和丁翠香探寻的目光，张小山探口气说：“这事儿吧，说来话长，我还没吃饭，要不一边吃一边聊？”

“行，我叫份海底捞吧？”

丁翠香说着，去到客厅，翻找电话本，很快就拨通了海底捞的外卖电话。

原地，张小山和张卫国相视而笑，祖孙俩都知道了彼此的秘密，老爷子那种被公开处刑的羞愧敢也少了许多。

“没看出来啊臭小子，魅力不小，让晓婉结了婚对你还念念不忘。”

“呃……这个。”

张小山脸红了红，挠着头不知道该咋说。

刘玉婉趁机聊到了很关键的一个点：“爷爷、小山，你们别看我已经结婚了，我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我也是我也是！”

这时候丁翠香刚好走来，听见刘玉婉那句话，她眼前一亮，赶忙举着手过来参合一脚。

原本准备讲故事的刘玉婉，这下子无语了。

被这个便宜奶奶一搅和，她说啥都像是骗子。

“人晓婉说我信，你个老婆子，崽都生俩了，跟这装嫩？”

张卫国抬手揉了揉丁翠香的脑袋，一脸无语。

张小山尴尬着陪着笑，瞄一眼刘玉婉，目光在她腰腿间游移，不会吧？

婉姐和大川哥结婚虽然不久，但没原房，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吧？

“小山，你不用不信，今晚上你就知道我说的全是真的。”

刘玉婉咬着下嘴唇，语气决绝。

丁翠香在旁嗯嗯点头：“是啊大孙子，别着急，今晚上就能拿到一血。”

张小山满脑门黑线，这个便宜奶奶，咋说话那么不正经呢？

“坐过去喝喝茶吧，都去去火气。”

张卫国提议，他觉得丁翠香太想去卧室了。

喝喝茶，败败火，说不定今晚上能少折腾两盘。

四个人刚坐下不久，门铃被人按响。

丁翠香跑过去从显示器上看，门口是外卖骑士。

“小山，你下楼拿去。”

丁翠香也不跟张小山见外。

张小山答应一声，把手上一把瓜子扔下，起来准备下楼。

刘玉婉抢先站起说：“我去吧……”

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刘玉婉勤快的就跑出门去了。

“这孩子是个好姑娘，勤快、能干，敢爱敢恨。”

张卫国看一眼坐回原位的张小山，点评刘玉婉。

丁翠香跑回来，看着张小山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她啊？觉得她结过婚，所以……？”

“真不是那个。”

张小山苦笑，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

借种，被做结扎手术的周大川，以及他和胡茂才的恩恩怨怨，这里头弯弯绕太多了，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干脆别说了，爷爷就提醒你一个，和晓婉想处就处，反正她不是都要和大川离婚了嘛？”

张卫国把这件事定了调子，拿着海底捞外卖进来的刘玉婉听到，心花怒放。

“还是爷爷好，爷爷说的对，我马上就要和大川离婚了，就后天。”

“这不巧了嘛？我和胡茂才也是后天离婚，咱们娘俩可以一辆车去民政局。”

张小山和张卫国对视一眼，爷俩默契的不吭气。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丁翠香揪着张卫国的耳朵问：“后天去民政局，陪我一起去？”

“我觉得你不是在问我，是在通知我。”

张卫国为了挽尊，努力掰开丁翠香的手指。

张小山缩一眼刘玉婉，直觉告诉他，婉姐也会让他去。

果不其然，刘玉婉一边收拾火锅，一边对张小山说：“我跟周大川离婚，小山你也得去。”

“能不能……”

张小山话没说完，丁翠香就替刘玉婉回答了：“不能。”

顿了顿，她补充说：“这两天你们爷俩就先住这，后天搞定好我们娘俩的离婚，你们再一起走。”

“这……”

张小山有些迟疑。

他还没给杨翠云打电话，但估摸着对方想自己，嘴上也是不会说的。

而方雅，之前已经表达很清楚了，想和自己约会，想和自己一趟车回九龙镇。

即便不谈感情，他和方雅也要谈工作。

豆制品加工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耽误不起啊！

张卫国知道这个，所以表现得很淡定。

把这件事一挑明，丁翠香再想阻拦他们爷俩回镇子、回村，就不那么容易了吧？

可还不等张卫国嘴角的笑容绽放，就听丁翠香说：“小山，你之前是不是说准备开办豆制品加工厂的，资金怎么样了？需要贷款不？”

“”需要需要需要啊！

张小山两只眼猛地一亮，再看丁翠香的目光，比看亲奶奶还亲。

玩咯……

张卫国闭上眼，他感觉最后一根稻草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