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大夏第一

大员的盖伦帆船、飞剪式高速帆船这几年来已经成了大员海上船队的标志，它们那远超大夏船只的庞大船身、航行速度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参加演武观摩的大夏朝廷重臣中就有不少人见过或者了解过大夏的巨型盖伦跟大型飞剪式帆船，王语诗更是近距离观察过大员一等舰这种大型战舰。

但是现在往海边高速奔驰过来的大员舰队中，打头的那五艘蒸汽帆船却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高、大、长，整个船身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三个字，在它们身后的一等舰、飞剪式高速帆船跟蒸汽帆船比起来犹如孩童之比大汉，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蒸汽帆船已经超出了大夏人的认知范畴。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船？那龙骨要用多少年的巨树？”

“哦.....臣弟的这艘船是用的钢铁龙骨！”

“用钢铁做龙骨？”王语诗转头看着秦沫，她知道自己没听错，但还是想确定一下，毕竟她还想象不出工字钢、U型钢之类的现代钢铁应用于轮船龙骨、旁龙骨、肋骨的这种造船工艺。

王语诗强忍着：“用钢铁造龙骨船会不会容易沉没”这种问题，把视线转回了已经在岸边开始转向的蒸汽帆船。

蒸汽帆船的模样给了王语诗等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前后四根高耸的主桅之间有着空旷的甲板，两根高高的烟囱往外喷吐着青烟，给它提供了充足的动力。

船上的蒸汽机用的都是最优质的无烟煤，为蒸汽机提高充足热量的同时也减少了烟柱的残存，据说在一战的时候，有经验的船员仅凭海天线上的烟柱颜色就能分辨出远处的轮船是军舰还是民船，只有军舰才会烧最好的燃煤。

庞大的船身在蒸汽动力的加持之下，灵活的转过了身躯，把侧面上下三层的炮门露了出来，再次引起了一片惊呼声。

在三十丈的船体上装备上百门火炮，造成的结果就是火力密集度超高，当火炮次第射击的时候，那连绵密集的炮声比最猛烈的鼓点还要有带感，连续不断的砸在观众的心坎上。

五艘蒸汽帆船连续开炮，把大员军跟大夏军之间的荒滩空地犁了一遍，后面跟着的风帆动力一等舰跟着又犁了一遍，那密集的炮弹砸出了沟沟坎坎，飞溅起来的尘烟遮蔽了整片荒滩。

荒滩上到处都是马嘶声，这是大夏骑兵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战马，自从有了火炮这种东西，大夏的战马都用上了耳塞，但这么密集的火光声响让战马凭借动物的本能感到了巨大的危险。

等到尘烟散去的时候，大员军的阵型也摆好了，那一排排乌黑的步兵炮高仰起了炮口，再次开始轰鸣，先是扫除五百步上的所有障碍，然后准确的把炮弹打到了一千步左右的距离上。

“前进.....前进.....”

“夸....夸....夸”

大员的步枪兵动了，就在炮弹横飞的情况下，坚定、整齐的往前小跑，而炮兵的的长官也大声的呼喊着调整火炮的设计角度跟仰角，以免误伤自己的战友们。

“还有这种战法？秦沫你小子藏了很多好东西啊！”

赵启睿是在场除却秦沫之外，使用火炮经验最多的人，当他看到一直被当做破城器使用的火炮玩出了这种套路，不禁大声赞叹，让旁边的秦牧跟秦看的直皱眉头。

不过他们也看了出来，秦沫的大员军炮兵跟步枪兵之间配合的战术非常犀利，炮兵把炮火不住的往前延伸，而步枪兵毫不畏惧的跟在炮火后面向前推进，单单这一手炮术，禁军、近卫军就玩不了。

“我这个战法也是最近才研究出来的，期间不知误伤了多少自家兄弟......”

秦沫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的火炮已经全部是膛线炮，精度、射程、弹丸的稳定性根本不是那些滑膛炮能比的，而且火炮摆放的位置、可以支援的距离范围都是经过频繁计算演练的，其中涉及的数学知识都到了高中课程了，就是让你们看个十几遍也学不了去。

等到炮火全部停歇下来的时候，大员军的步枪兵已经在大夏军的中军前面五百步的地方摆开了射击的姿势，即使大夏军的士卒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也被大员军这一套组合拳砸的有点懵，面对前方那密集的乌黑枪管，阵型明显有了骚动混乱。

“嘟...嘟....嘟”

大员军中响起了连续的哨声，步枪兵开始以队为单位后撤，层层掩护、快速有序，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在安全距离外重新摆好了防御阵型。

“咳咳咳！我的部曲演武结束了，还请皇后娘娘点评一下！”

“...........”

王语诗凌厉的眼神瞪了秦沫一下，冷冷的说道：“本宫点评不了，这等战阵之术还是请大都督、大将军来做评判吧！”

赵启睿跟秦牧对视一眼，都是脸色凝重，赵启睿虽然对秦沫没有恶感，但大员军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大员地处海外，大夏无力掌控，而今秦沫已经有了枭雄之相，这对大夏帝国来说可不是好事。

“恒王的部曲确实不凡，若论战力，依我说称之为......大夏第一......也不为过！”

最终还是赵启睿做出了公正的评判，刚才大员军在短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列阵、进攻、后撤、防御之间的战阵转变，而且非常的娴熟。步兵跟炮兵之间的配合更是让他大开眼界，大员军的器械犀利，战士训练有素，赵启睿说他们是大夏第一，确实不是信口胡说。

秦牧阴沉着脸，冷冷的说道：“恒王的部曲过于依靠器械之利，须知战场之上敌情瞬息万变，若是用骑兵骚扰令守军疲惫，等待合适的机会利用重骑拼死冲击，你.......防得住吗？”

“来人，准备铁靶，拿步枪跟水缸来！”秦牧没有直接回答秦牧的问话，而是向台下招手，很快就有军士抬了一口水缸跟步枪上来。

秦沫顺手就把步枪扔进了水缸，然后在赵启睿等人的疑惑眼神中再次把步枪捞了出来，拉开枪栓对着百步距离的铁靶就开始设计。

“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声枪响，铁靶上先后爆出了五团火花，赵启睿的眼中也亮起了火花。

“恒王可否将这火枪予我一观？”

“自然是可以的，大将军请看，此枪乃精钢锻造，子弹是全铜密封，不惧雨水，而且上弹容易，只要有数千支步枪，就是面对上万铁骑，也丝毫不惧。”

这种步枪的性能长乐王秦坚有所了解，但赵启睿却是不知道的，秦沫手把手的教他操作，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大员三型步枪的厉害之处。

“秦沫啊！此等利器......可否售卖于我北疆将士？”

赵启睿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倾听。

而王语诗更是用冷厉的眼神给秦沫示意，让他拒绝。

“此枪很贵！”

“贵？屁话，能比一名骑兵的行头更贵？养一个步枪兵容易还是养一名骑兵容易？”赵启睿沙场征战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三型步枪的最厉害之处，有了这三型步枪，步兵就有了正面对抗骑兵的能力，那还养那么多骑兵干啥？

“兹事体大，本王要考虑考虑！”

“要考虑多久？”赵启睿听秦沫没有直接拒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缠着秦沫追问。

“六七个月吧！”秦沫扫了扫王语诗的肚子，微笑着说道。

王语诗：“..........”

秦牧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