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后娘不好惹,空间在手超凶哒
作者:水天以南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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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何人与我共一醉
“什么请求?”
“我想在赎回名单上加一个人。”齐文轩说:“请赎回太子的时候把我的妻子雪柔也一起带回来。”
林楚楚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忽然感觉心口发疼呼吸困难。
匈奴大营中,她见到赵雪柔最后一面的时候,就是她们这帮世人眼里柔弱不堪的女子,以自己最后的生命自己的身躯,向践踏蹂躏她们的匈奴人发起反抗。
她的姑姑萱隆公主被刀刃钉在地上,而赵雪柔则被邛烈死死掐住脖颈举在半空中。
赵雪柔会活着吗?
林楚楚从来不敢这样设想,纵然她无数次逃避着那段惨痛的记忆,却总有人以一腔情深的方式,把她试图深埋在内心深处的记忆给拽出来。
见她神色有异,齐文轩不安起来,“怎、怎么了殿下?是雪柔她……”
“没有,没有……”林楚楚连忙摇头,试图找旁的话题岔开,“齐老爷,我记得你家中有个姓渠的宠妾,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你甚为宠爱她,怎么……”
“怎么会要花费重金想要把她赎回来?”
齐文轩面露苦涩,“横波是我母亲最后留下照顾我的人,她之于我,好似阳春白露,乍之欢喜,却始终难以持久。”
当年还有十五岁的他,被光着身子的渠衡波主动勾引。
齐家家教深严,除却大哥齐文浩以外他未曾体会过任何来自母性的温暖,渠衡波又是从小照顾他的人,初识情爱的少年人,自然对渠衡波爱不释手。
“殿下,与女眷说起这些难免有些逾矩。”齐文轩道:“可如今她们都不在我身边,京城之乱大理寺监牢是个什么光景谁也不知道,我父亲和兄长早就杳无音讯,齐家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男人的喜欢很容易,我倾心于雪柔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或许是春日负暄里的那一场隆重带来的期待,亦或许是酒醉微醺后,掀开鸳鸯戏水大红盖头的那一刻。
官家女子自来的庄重与体统,在红烛美貌的映衬下,齐文轩心动了,那是在出身卑微的渠衡波身上从未体验过的。
“不是说对阿衡没有感情。”齐文轩道:“只不过相比于我和阿衡,我们这种手上都沾染过人命的,雪柔她……”
“她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
林楚楚又何尝不想赵雪柔活着,这件事情她一个人做不了主。
在明知道赵雪柔很可能早就不在了的前提下,她也要留住齐文轩的二百万两,尽管这样做十分卑劣,可对比户部钱粮短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仗。
她宁愿背上这份卑劣。
“齐老爷,这件事情我得跟皇兄商量一下才能答复你。”
匈奴使臣虽然已经来了,但朝廷的银子还没有筹措齐全,把赵雪柔接回家自然是难如登天。
齐文轩也没指望当天就有答复,他起身道:“那齐某就再次现行谢过殿下了。”
“嗯,如果皇兄同意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两百万两银票留下,林楚楚怔然地坐在客厅,齐文轩远去的背影行走间有些缓慢,他当初被林楚楚打折的腿好像彻底回不到当初了。
梁凤芜的纳妃大典操办的很快,皇帝要求简办,但进宫的其余两家心气高,尚未共事一夫,就已经开始明里暗里开始斗气。
分明都是一样位份的婕妤,却要在礼节上压上对方一筹。
她们的附加条件,户部自然不能出银两,至于这场纳妃仪式花费的银子,也基本是这两家的娘家拿的比较多。
再有其他的林楚楚也不惯毛病。
正宫皇后还没进门呢,都别来她这里套近乎,有什么礼节的上的气要斗自个出门右转找礼部去。
皇帝成亲最忙的当属礼部和工部,虽是行宫里面什么都不差,但到底是陛下卖身来的新嫁娘,好歹洞房花烛行宫里各处也要置办一番。
连希虽然年纪不大,但能力却不输他老爹老连大人。
每每月朗星稀,才是他下值回家的时候。
自从有过上次之后,只要不是太累他都撇下轿子在身后,待走到那间酒馆之后才重新上轿子离开。
他已经习惯性地到了那个地方抬头。
月圆月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忽地连希脚步停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那抹红色发带确实摇曳在空中。
身后的长随还在说着家里的琐事,就听连希道:“赵哥儿你先回去。”
叫赵哥儿的长随一愣,“啊……啊?”
贺良玉是回来跟兵部汇报的,正赶上陛下要纳妃,面见皇帝的日子就拖到了第二天。
烟雨蒙蒙众人口中盛赞的云州,在她看来总是感觉到束缚,或许是那些不友好的眼神,也或许是种种不美好的回忆。
不知怎地她就又跑到这个小酒馆,趴到了屋顶上。
浩瀚星空,点散微寒,今天的月亮好似比那天的还要圆,贺良玉一口浊酒未及下喉,身侧就传来瓦片落地的声音。
就见一个人影歪歪斜斜的笨拙地爬了上来。
在见到确定房上的人确是贺良玉,连希咧开嘴像是不知道怎么笑一样,磕绊地说:“贺、贺将军。”
贺良玉一挑眉,“连大人,你怎么回来?”
“我,我我不是每天都来,就是今天恰巧路过。”连希的脸蓦地红了下来,“真的是恰巧路过。”
贺良玉见他笨笨的,不知道他上朝当值的时候也是这样笨拙的样子,她扬了扬手里的酒壶灿然一笑,“可是酒只剩了一半怎么办?”仟仟尛哾
精致的青玉小壶一看就是贺良玉的贴身之物。
那壶嘴在月光的映衬下晶莹透润,好像被什么东西亲过了一样。
“那、那就我不喝了……”
话张嘴说到一半,青玉酒壶就那么横了过来,贺良玉应当是喝了不少,眼神烟水朦胧似的,连希一时间看呆了。
“怎么?你嫌弃?”贺良玉眉心皱了一下。
连希很快反应过来,“没,没有。”他接过酒壶本想猛地也喝上一口,却又想到这是女儿家的唇刚碰过的地方。
生怕他刚从心隙里滋生出来的龌龊唐突了人家一清二白的姑娘。
“还说你没嫌弃?”
贺良玉有些生气,伸手想要夺走酒壶,连希像是紧张得不成样子,横了一把心,对准壶嘴咕嘟咕嘟就灌了下去。
喝完了袖子一抹嘴,证明什么似的,“我喝完了!”我根本没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