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书先生看着韩老爷子的背影，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老爷子正直了一辈子，临老还要受到这样的打击，身边一直陪着他的秘书先生心疼的要命。

“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韩老爷子挥挥手，示意自己接下来的时间，希望能够一个人独处。

曲小水、蒋越、秘书先生恭敬的退出了老人家的书房。

秘书先生的表情在书房门关上后，立即冷了下来。

他面色不善的看着曲小水和蒋越，声音压得有些低，生怕打扰到韩老爷子的清净：

“如果不是老爷子不计较，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这句话说得半点儿不掺水分。

秘书先生看起来软和，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真正软和的人也没办法跟在韩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更没办法面不改色的拒绝掉很多大人物登门拜访的请求了。

能够将身边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让韩老爷子轻松的生活，这位“身娇体弱”的秘书先生能力可见一斑。

对于惹老人家生气这一点，曲小水和蒋越都很抱歉。

如果不是怕时间耽搁的太久，担心韩桥将所有知情人全部封口，他们也不会来麻烦韩老爷子这样已经退居幕后的老人家了。

还好，秘书先生最是懂韩老爷子的脾气，此时虽然对曲小水和蒋越不满，却还是出手帮忙了。

“把联系方式和邮箱留下，我会吩咐下去，你们要的资料会很快发送过去的。”

曲小水和蒋越心里的大石落地，知道这件事是妥了，连忙道谢。

“你们也不用谢我，都是老爷子吩咐的。要谢就谢老爷子吧。”秘书先生并不领受这份谢意。

将一切安排好，秘书先生一边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一边声音冷冷的赶人：“你们可以走了。”

担心老人家被气坏，还是要安排医生过来看看，他才能安心。

曲小水和蒋越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不招人待见，再次道谢后，告辞离开了。

两人一路经受着警卫和保镖们怨念的小眼神儿，走出了韩公馆。

这些保镖和警卫们都知道，自己即将要迎来魔鬼训练的狂风暴雨。

嘤嘤嘤……让人闯了进去，惩罚不可避免。

想到未来暗无天日的日子，硬汉们也会流泪的！

离开了韩老爷子的地界儿，曲小水和蒋越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次当真是惊险，但凡韩老爷子私心重一点儿，或者更重视自己的名誉，他们13层的这个小部门别说继续调查了，很可能就被轻描淡写的拍没了。

而硬闯书房的曲小水和蒋越绝对是首当其冲。

但还好，老人家人品贵重，让一切都变得有惊无险，也非常的顺利。

秘书先生说到做到，命令很快被下达，那些原本还打算帮韩桥收尾的人都停下了小动作，震惊的接听秘书先生的电话。

当然了，秘书先生的话代表了韩老爷子的话，这也说明了韩老爷子在业界的能量。

很快，那些曲小水和13层众人费尽心机也查不出的资料和线索都被发到了曲小水留给秘书先生的邮箱里。

留在13层的米宇和柯维星也忙碌了起来，他们将这些资料分门别类，从中找出了很多重要资金往来记录和工程内幕资料。

等所有人都回到13层后，面对邮箱中的海量文件，众人齐心协力，熬过了整整一个通宵，在次日中午才终于将所有文件整合完毕。

曲小水带着白莉，两人顶着如同化了烟熏妆的浓重黑眼圈，亲自上了17层。

曲小水亲手将凝聚了所有人心血的这份文件交给了17层的老主任：“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听完了曲小水说明的案件经过，老主任看着手中的文件，目光非常复杂。

他是真没想到，这些年轻人竟然能够如此快的收集好所有的证据。

但面对这份得之不易的心血，老主任郑重其事的接了下来：“放心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接力棒被传到了17层手中。

他们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身后有着可靠的同伴，让这些奋斗在一线的战士们能够放心的交付后背。

韩山很快逮捕。

一直在国外指挥扫尾的韩桥也被遣送回国，直接押送到了17层的审讯室。

两兄弟被带来的时候都是难以置信的。

以他们两人如今的地位，真的很难想想会被如此粗暴的逮捕。

韩山还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韩桥还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势。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被捕之前，他们都没有接到任何的提前通知。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负责对两兄弟审讯的是白莉在17层的同事。

13层的众人此时正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知。

“人不是我杀的。”对于审问员的提问，韩桥只有这句话。

空旷的只有桌椅的审讯室非常不符合韩桥的身份，此时他蹙着眉，非常不高兴。

审问员看过所有资料，也不惯着他，直接开口道：“你当然不用亲自动手，愿意拿钱替你卖命的人多得是。”

韩桥蹙眉，不喜欢说第二遍：“我确实没做过这件事，所以也绝对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审讯员听到他的辩解，冷淡的将常念志的照片推到了韩桥的棉签，说的话硬气极了：“杀害常念志这件事，和你绝对脱不掉干系。”

“别说这种荒唐话。”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

韩桥非常生气。

“我的确说过希望让常念志放弃收集关于我的各种（罪行）材料，但是绝对没有杀人。”

他压抑着怒火，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无论常念志想要查什么，我都不会对他动手。”

见审讯员明显不信任的表情，韩桥真的非常无力。

他开口道：“别看我这样，已经黑的洗不白了，但这不代表我不欣赏光明。”

这话说的当真的推心置腹了。

不管审讯员信不信，韩桥继续说了下去：“常念志的那些调查虽然对我影响挺大的，我也没想多对他动手。”

“那么，如果杀害常念志的人不是你，那到底是谁杀了他？”审讯员问道。

“……”韩桥沉默。

“难道是……韩山？”审讯员仔细观察着韩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