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香轻笑了几声：“你应该是知道他的计划的吧？或者是假装自己不知道能让你的良心好受一些？”

“话说，你们真的有良心那玩意儿？”

纳兰雪不敢想象，自己和教授的不正当关系曝光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尤其是如果被控告谋杀，自己的人生将会成什么样。

光明的未来似乎已经越来越远，明明只是一天的时间，她迎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毁灭。

周园香看到已经吓傻了的纳兰雪，无趣的撇撇嘴，真搞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种柔弱的菟丝花。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周园香走到床边坐下。

纳兰雪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神志，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爬到了周园香的脚边。口中不断的哭泣哀求着：“请您原谅我！求求你，无论如何，请您原谅我一时的贪心，我再也不敢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可惜对面的人是周园香而不是纪洪波。

周园香冷漠的看着她一遍一遍的磕头，连额头都青紫起来，这才风轻云淡的说出了让她将纪洪波的尸体搬回实验室条件。

“我可以放过你，作为一条狗，你需要做的就是按照我的命令来做事。”

纳兰雪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周园香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用推车将纪洪波的遗体搬上了车，她一边哭一边在尸体上蒙上了蓝色的放水塑料布。

此时的纳兰雪也恨，恨这个没用的男人竟然让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你发什么呆？”周园香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

纳兰雪连忙关上了后备箱，两人一起开车去了研究所。

一楼的门卫很轻易的被纳兰雪支开两人用纳兰雪的识别卡进了大楼，然后用纪洪波的识别卡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两个纤细的女人的力气实在是不足以一直搬着纪洪波的尸体。而推动推车会引起保安的注意，两人只好连拉带拖的将尸体拽进了实验室。

也是在那时，周园香大衣上沾到的花粉在摩擦间落在了实验室的地面上。

此时的告别仪式会场，五人对峙着。

听到米宇的提问，周园香顽强的否认到底：“一派胡言。”

她看着纳兰雪躲避的目光心里一凉，立即有了新的计划：“你们不会是相信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的话了吧？”

周园香嘲弄道：“这个女人可是把勾引别人的老公，破话别人的家庭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的人，她说的话真的可信吗？”

“真的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们竟然也能相信？！”

她寻求认同的看向曲小水：“而且，我可是被人袭击了，请你们不要再浪费时间，赶紧去抓住真正的凶手吧。”

周园香的话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曲小水也会相信她只是单纯的受害者。

“纳兰雪，你是被周园香命令着袭击了她的，对吧。”米宇不耐烦的推了像只鹌鹑的纳兰雪一把，实在是不想继续和她扯皮。

纳兰雪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是的。”她声如蚊呐。

周园香恐怖的凝视着这个没用的女人，没有了男人，她什么都不是！

曲小水看她还不放弃破局，便道：“在你被袭击的现场，留下了纳兰雪衣服上的纤维碎片。”

在纳兰雪一边哭泣一边的叙述中，几人了解了那天晚上的情况。

周园香从超市购物回来，假装想抄近路，来到了灯光昏暗了小路。

纳兰雪提前等在那里，按照计划，先是向着周园香的眼睛喷了防狼喷雾，然后用扳手用力的砸向了她。

纳兰雪的胆子是真的小，在发现她的目标竟然是自己的手的时候，周园香就非常的无语。如果换成了自己，一定会对着她的头部狠狠的砸去，一了百了。

纳兰雪砸伤了周园香的手臂后，慌的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对谁使用过暴力，焦急的蹲下来想要扶起周园香：“对不起……呜呜……对不起……你没事吧？”

听到她的哭声，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周园香实在是有些烦，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耳边清楚的传来纳兰雪撞到铁丝网的声音。

“走开！”周园香烦躁的低声喊道，手臂应该是骨折了，眼睛的疼痛和手臂的疼痛折磨着她，让她更加没有耐心。

纳兰雪无法，只好听从指令，将防狼喷雾罐扔到了角落，迅速逃离了现场。

曲小水看周园香还不死心，指了指放在一旁凳子上的已经被封进证物袋的衣服：“她当时穿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我们找到了。”

周园香撇过眼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些都是间接证据，我要求在律师的陪同下，接受问询。”

她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稳操胜券，但还是力持镇定：“只凭借这些，你们没有办法指控我就是凶手，对吧？你们能够直接逮捕我吗？不能，对吧？！”

曲小水看她还想垂死挣扎，不由叹息，真是一个顽强的女人。

她对着会场门口的位置摆了摆手，原本远远的站着的相学林按照之前说好的，关闭了会场的电闸。

一瞬间，原本金光闪烁、晶莹剔透的舞台暗了下去。

就像是那张巨大的遗照也重新隐在了黑暗之中。

曲小水用背包里拿出了那支特殊光线的手电筒，将蒋越的那支红色的眼睛戴在了周园香的眼睛上，自己也戴上了另外一支红色眼睛。

“来，睁开眼睛，看看那片舞台。”曲小水道。

眼中的世界徒然转换，原本摆满了玻璃制品的舞台上从不同的位置发出了荧光色的光芒。

“这是检验血迹的鲁米诺反应。”曲小水介绍道。

她走到了舞台上：“在刚刚检查这些碎玻璃的时候，我们还发现了带有你血指纹的玻璃碎片。”

周园香感觉自己的挣扎就像是一场笑话，就像是终于被敲响了晚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在纪洪波的血液上有你的指纹，这是你杀害纪洪波的铁证。”

曲小水看着仿佛认命了的周园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