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空交锋中，曲小水渐渐对顾惜朝惺惺相惜起来，在曲小水的眼中，顾惜朝是一个勇气和计谋都具备，还十分重视家人的人。

曲小水道：“顾惜朝的所有行动都是有非常具有目的性的，她既然选择了针对欧阳旭东，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你是说……”

想起在咖啡厅，欧阳旭东那副守口如瓶的样子，曲小水肯定的道：“欧阳旭东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比如说某些关于三年前的案子的信息。”

想起女高中生失踪案的笔录上顾惜朝的陈述，蒋越很快道：“你的意思是三年前，在顾惜夕失踪之前，和她在家门口吵架的人很可能是欧阳旭东或者是欧阳旭东认识的人？”

曲小水有些沉重的点头，她心不在焉的转着手中的笔：“是的，其实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欧阳旭东想要袒护某个人，隐瞒了关于那个人的信息，甚至他可能对三年前失踪案的内幕也心知肚明，只是三缄其口罢了。”

看曲小水愁眉苦脸的样子，蒋越询问道：“需要再和他谈谈吗？”

叹了口气，见了面也问不出什么，曲小水轻微的摇了摇头：“他应该不会说的，看他之前的态度就能够知道了，关于那个案子，他会缄口不言。”

听到这里，蒋越对曲小水接下来的行动有了计较：“那你是想从顾惜朝这方面入手调查？”

“嗯，我们与其莽莽撞撞的直接与她接触，倒不如先找到帮助她布置现场的人。这样就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顾惜朝假扮死尸的证据，免得到时候她一口否认，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曲小水分析道：“顾惜朝一定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线索，并且对调查的警方非常不信任，所以才会这样孤注一掷的选择用新的案件引出旧的案件。”

其实也难怪，如果三年前案件的凶手真的是欧阳家的人或者同样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作为普通人的顾惜朝是完全无法撼动这个庞然大物的。

欧阳家势力庞大，即便是真的有了什么证据，她交给了警察，如果证据对同是高门大户的欧阳家的嫡系不利，也很有可能在个别人的操纵下，被压下来。

有些时候，有些人，会为了金钱昧着良心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顾惜朝也是在孤注一掷的做最后一搏了，这也是她能为妹妹做的最后的挣扎了。

在大量投入警力来调查顾惜朝的人际关系后，很快，一名叫做焦姣的女性浮出了水面。

这个焦姣是顾惜朝的学妹，也是顾惜夕的兴趣班里的同学，三人的关系从前一直都很好，总是一起在少年宫看书。但是在日常生活和学校中三人接触不多。

当然，最重要的是焦姣还有另一个身份。

“你说什么？”洪国良吃惊的大呼出声。

“我说，焦姣就是那个被欧阳旭东包养了的十八线小明星。”丁锋不耐烦的用文件夹推开了大呼小叫的洪国良。

“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杨诚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笑眯眯的问。

“在三年前，顾惜夕出事前期，三人曾一起报名参加过一个少年宫的春游项目，少年宫的照片墙上现在还有三人的合影。”照片上的三个姑娘笑容阳光明媚，毫无阴霾。

“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先注意到了墙上的合照，询问了工作人员后，拿到了当年的报名表。”

“她不是在暗地里帮助顾惜朝吗？为什么还会帮欧阳旭东作证？让他成功保释？”洪国良不解的问。

曲小水给出了回答：“应该是在等吧，她在等我们警方释放欧阳旭东后，通过这次的案件锁定三年前的案件真凶。她妹妹的遗体还没找回来呢。”

蒋越问杨诚：“杨主任，上次焦姣来给欧阳旭东作证的时候，有留下什么可以检测DNA的东西吗？”

丁锋直接回答了：“她除了录口供，签字按押外，多余的东西一点儿都没碰。”焦姣一口水都没喝。

当时他们觉得这个十八线小明星有些矫情，现在再来回想，人家分明是谨慎。一点儿破绽也没办法留下。

“可以派人直接去她家，先查查有没有违禁物品。”洪国良出着主意。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证据，谁给你的权利去搜查她的家？”丁锋恨不得撬开这个家伙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灌了多少水，才能这样胡言乱语。

“焦姣除了被欧阳旭东包养外，人生没有任何污点。没有任何违法犯纪的行为。”看着那一溜儿的品学兼优的证明，这个叫焦姣的女性，当真是活在规则里的人，没有什么好诟病的。

“现在怎么办？”几人面面相觑。

洪国良颤颤巍巍的再次提出意见：“要不然直接传唤顾惜朝吧。”

曲小水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以什么名义传唤？”

“就说关于她妹妹的案件有进展了呗！”洪国良抖着机灵。

曲小水沉默的看着他，其他几人也沉默的注视着他。

“……额！”被看的发慌，洪国良磕磕巴巴地问，“你们怎么这么看我？”

“你应该时刻记得，她是那起旧案的受害人家属，并且时隔三年，仍然没有走出亲人逝去的悲伤。”蒋越直视着他的眼睛。

“抱歉，是我御下不严的错。”丁锋看着洪国良教训道：“办案不能太过急功近利，你那样做，和直接在受害人家属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随便说说……”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那不仅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没考虑到后果，直接就想那样做的。

“随便说说？这说明你的办案态度本身就出了问题！时隔三年，我们应该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住犯人感到抱歉，而不是因为有了一点点线索而沾沾自喜。”在丁锋的注视下，洪国良终于噤声。

作为队长管教队员无可厚非，其他人都不再插嘴。

“回去写一份检讨，好好看看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