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事，她终究是意难平。

“阿姐，我有把握！”苏慕云认真道，“暗卫之所以为暗卫，便是因为他们本身足够神秘。大家都带着面具训练，谁也不认识谁，我混进去不会有问题。”

“再说暗杀之道我也不懂，慢慢学，慢慢进步，旁人只会觉得真实。”

况且，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他如果在追查的过程中不幸身亡，家里人不会再为他伤心一次。他如果能查到有用的信息，或许就能为死去的母亲、大哥，以及那一队将士报仇雪恨！

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当然要做。

只是这份想法，他只敢憋在心里，不敢对苏临曦诉说分毫。

事情都过去了，他又何必，为她徒添伤悲呢？

“真实？你还好意思说！”苏临曦咬牙，“你从小习苏家功法，习了十余年！这刻在骨子里的路数，根本就没办法轻易改变！”

“苏家功法讲究的是光明、威猛，与暗卫们所行的隐匿、偷袭之法，完全不同！从第一次跟你交手，我便察觉到你招式中藏着大开大阖的感觉，你好意思说你藏得好？！”

“那你不是也没猜到什么嘛…”苏慕云小声，“这几年我长变了些，又破相了，最重要的是苏家已为我发丧，我在世人眼中是死人了。”

“旁人就算觉得我功法奇特，也不会多做它想。”

“要是想了呢？”苏临曦怒瞪跟前这与她狡辩之人，“我当时不就考虑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你特殊…”苏慕云小声，“你跟谢琉殷加在一起，确实不好对付，我迫不得已，才没有克制隐藏。”

“其实，我原本的打算是把你们直接留下。你们要是没了，依然不会有人觉到我功法上的奇特之处。可后来，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你光听声音就认出我了？”苏临曦怀疑，“我们当时可三年多没见了。”

哪怕女子没有变声的时期，三年多的时间，也总归会有变化。

一句话，他就听出来了？

“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忘…”那可是曾经被他视作魔音的声音。

在苏临曦的审视下，他又很快掩饰住面上的些许古怪，再解释道，“其实我当时也不是很确定，所以特意跟了你们一路。眼见谢琉殷送你回了苏府，才确认。”

“你…”

“阿姐，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别气了吧。”苏慕云打断她的话，“当下你更该想想，怎么对付齐安王不是吗？”

“他说得没错。”江暻泞也适时上前，缆住苏临曦的肩，“过去虽然艰险，但我们思量再多也无法改变。眼下，不如多想想未来。”

“没错！”苏慕云一下就看这个姐夫顺眼了不少，“齐安王他们跑，正是因为封地起兵的消息，快传到京都了。”

“待消息一到，他们埋藏在京都这边的势力，也会配合动作。到时候，南方搞得声势浩大，吸引你们的注意，北方人马再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