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脸色发白，颤抖道“你，你已经做过一次了……孩子还小，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花狸一脸笑意“真没想到这小贱人命大，居然没有掐死，不过更好，还能给我挣点钱，两百块，一分都不能少。”

花柔在身上摸了一遍，零零碎碎就一百二十块左右，花狸一把夺了过去“行吧，一手价，就当彩礼钱了，以后别想着退彩礼。”

花狸手痒，到寨子里去找人打牌去了，花柔和她妈妈准备着晚饭，男孩一个人无聊，就主动跟夜之东说话。

两人聊的火热，汐月吃味十足，将夜之东的脸转向自己“你只能看我，不准看他。”

夜之东一脸郁闷的用枝丫弄着灶里的火，晚饭过后，汐月拖着夜之东去睡觉。她不喜欢夜之东跟男孩说话，因为男孩说要跟她抢哥哥，所以她讨厌男孩。

他们刚睡下，男孩脱了鞋子也爬上去，钻进被窝跟夜之东说话“我玩遥控车的事还没给你讲，那天我绑了一根狗尾巴草在车上，家里那只猫就追着车子跑。”

夜之东好奇的问“猫追上车子没，它有没有坐在车子上玩……”

“当然追不上了，我玩遥控车可是很厉害的，大木棒上都能开过去。”

夜之东惊呼“哇，这么厉害啊，还有呢？”

“我有一次用绳子绑了一块肉在遥控车上，一只笨狗追了好久，笑死我了。”

夜之东觉得特别新奇，听的很认真，汐月在夜之东背后非常吃醋，紧紧的抱着他脑袋“我不准你跟他讲话，我也会讲故事，会讲童话故事。”

她不知道这些故事都是夜之东给她讲的，没了新鲜感，一年来反反复复讲，会让人彻底失去兴趣。一个新鲜有趣的事，和一个讲烂的故事，她没有辨别的能力。

“我先不跟你聊了，我要听妹妹讲故事了。”

汐月想了一会儿才开始“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人……”

“不对不对，是有一个有爱心的人和一个自私的人。”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有爱心的人和一个自私的人，有一天帮奶牛挤奶，帮苹果树减少身上的重量，然后去巫师哪里偷金币……唔，哥哥，这个故事好难讲哦。”

夜之东想了想“这个故事要分开讲的，谁让你一起讲的。”

男孩从来都没有听过，好奇的问后来怎么样了，夜之东就给他们讲了一遍，他们都听的特别认真。

花狸将钱都输光了，骂骂咧咧的回来，自己热了饭菜吃，然后回到她以前的房间，发现自己儿子没有在床上，一脚踢开夜之东他们睡觉的房间。

“小祖宗，你怎么能跟这两个泥腿子一起。”

男孩怒喝“你滚，烂赌鬼，小朋友们都笑话我有一个烂赌鬼妈妈，一个酒鬼爸爸。”

花狸一点都不在乎他说什么，自顾自的说“他们多脏你知道吗，平时屎尿都拉床上，你还敢跟他们睡。”

男孩一听，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抱着花狸的脖子一同离开“把我这衣服脱了，我不要了，好脏，也不准给别人，要烧了。”

男孩走了，汐月反而轻松了，在夜之东怀里寻了个舒诗的位置，困意来袭。

次日早饭做好，男孩的爸爸林达起床在花柔的背篓里翻出了一瓶酒，咕噜咕噜的灌起来，夹起桌上的菜下酒。

男孩早上起来一直跟夜之东他们保持着距离，花狸特意单独盛了一份起来给男孩吃，一些男孩喜欢的菜，她就直接端过去给男孩一个人吃。

这种尴尬的组合家庭，没有谁多说什么，花志远虽然军人出身，自带威严，但花狸却不怕他，知道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张秀芳这些年勤勤恳恳伺候他，他实在不忍心伤她的心。

花狸一家早饭过后，她在花柔的背篓里翻了翻，一长条猪肉，一箱水果，一瓶酒。

“哟，你这些年过的挺滋润的，挺好的。两个老不死的，我们要走了，不给你外孙一点压岁钱啊，不是亲生的就舍不得，是不是？”

张秀芳抱着花柔声泪俱下，花志远拿出一百块扔在地上“滚，马上给我滚……”

花狸捡起钱“花柔，这名义上算你侄子吧，现在我们又算亲家，不给点压岁钱不合适吧。”

花志远气的急喘，又丢了两百块在地上，拿起扫把“给劳资滚，永远不要再踏入我家半步……”

花狸捡起钱，看着他手里的扫把，一脸不屑“有能耐就打啊，把那贱女人赶走，我自然就跟你没关系了。告诉你，那女人克夫的，当心活不长。”

花狸说完就背走了花柔的拜年礼品，林达抱着酒瓶踉踉跄跄的跟着远去。

“我遭了什么孽啊，生了个女儿总是来气我们，来一次就要少活好几岁，生了儿子又长年不回家。我对不起你们老花家，我……把我赶走吧。”

花志远狠狠的将扫把砸在地上，恶狠狠道“一天就知道哭哭啼啼，你给劳资生儿子，没教好是我的错，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是给劳资来离家出走，看劳资不打断你的腿。”

花柔安慰张秀芳到中午，她才慢慢稳定情绪，因为家隔得远，再不回去就得摸黑走夜路了，所以也不得不动身出发。

花志远一天都没有去干活，一直在家待着，张秀芳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当家的，你守着我干嘛，我不会离家出走的，出去忙吧，真的不会，我不会舍得走的。”

他看了几眼才出门，最后在院坝里待了一阵子才离开。

花柔一天没喂猪，倒的满满一槽的猪食被吃的干干净净。花柔到家后就急急忙忙的割猪草煮食喂猪，三人一起去菜地里忙碌起来。

装了满满一背篓后，花柔去另一块地里砍背儿菜做晚饭。她走过去一看，那一片菜地被啃食的光秃秃的，地里的牛脚印非常密集，许多地方还有牛躺过的痕迹。

花柔跪在地上痛哭起来，这是她一锄头一锄头松了两天的土，扛了三天的肥料一点一点种下的菜，现在一点都没有留下来。

她越哭越难受，气喘得间断非常长，让夜之东有些害怕，看着天渐渐黑下来，这一次他真的有些惊恐和不知所措。

“小姨，哥哥说他好饿，要吃饭，还说怕黑呢？”

花柔泪眼婆娑的看了看夜之东，心里一紧，急忙擦掉眼泪，拉着他们往家走，背起背篓走在朦胧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