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差不多已是半夜，涂图觉得留在路边有些不安全，见钟栖也没呕出什么让他喝了水就站起来，两人还是赶紧先回去的好。

钟栖可怜巴巴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这都几点了，你妈还会等我们吗，我们要不先去住酒店吧……”

钟栖说完自己就先沉默了，这地方哪有酒店啊，昏黄的路灯暗的跟没有差不多，不少黑洞洞的胡同口像是黑洞一样正对着大街，路上也已经没有了车，但明明没车，却还能听见轰隆隆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钟栖惊恐的四处看。

“这旁边还有条马路专门过大车的，这里静所以也能听见，也可能是火车，这里离火车站也蛮近的。”涂图说，然后拉拉他的胳膊，“走啊。”

钟栖赶紧跟着走，可是这么多东西拿起来真是举步维艰，“这里有火车站？那我们为什么不从这里下车啊。”

“那是个很小的站，火车很少，没有直达我们那儿的车。”涂图说。

钟栖的脑子里从没想过那么多东西，他以为这世界上出行坐飞机是常识，最不济也是动车，火车的话虽然慢但是也哪里都能去，还有火车站没直达车这一说吗？

“我走不动了，你妈不来接我们吗？”钟栖推着两个行李箱背着个大登山包说。

涂图拉着一个行李箱，另一只手提满了钟栖拿的礼品，“我妈卖了一天菜了你好意思让她大半夜不睡觉来接你啊，走吧没多远了，有一次我回来也是半夜了，也是自己走回去的啊。”

钟栖沉默了，拉着箱子走了大约五十分钟才到了涂图的家，涂图把礼品都给钟栖让他拿着，然后自己去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母亲才过来开门，她看起来很疲惫。

“进来吧，给你们留了饭。”涂图母亲说，除此之外没了别的话，帮着把箱子拉进来，看了看钟栖凑到前给的礼品，咳了一声才说了句，“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干吗。”

钟栖还想说什么，突然一皱眉又问：“伯母，厕所在哪儿？”

涂图的母亲指了指，钟栖便立刻冲了进去，不一会便传来咳嗽和干呕的声音。

“他吃坏肚子了。”涂图干笑着说。

随后去厨房给钟栖盛了点小米粥，然后让母亲进去休息就好，知道她明天还要早起。母亲也没客气，在这个小家里生活本身永远是最重要的，她回屋去睡了，并且指了指客厅里的折叠床说：“给他铺好了。”

钟栖出来看了看，“伯母呢？”

“你伯母回去睡了，你说话小声点，来把粥喝了。”钟栖招手让他来坐下。

家里只有一个很小的沙发，两人挤在一起喝了顿粥，涂图还吃了半个馒头，钟栖喝完粥感觉好了点，笑眯眯地对涂图说：“你家厕所是蹲坑啊，让我想起在学校里来了，呵呵。”

涂图白他一眼嘴上却带着笑把碗碟收拾了一下，一转身钟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盥洗小包和睡衣。

“这么晚了你就别洗澡了，洗手间门不隔音要吵到我妈的。”涂图说。

“不洗澡？”钟栖有点愣，“不洗我睡不着啊，我擦擦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