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胡同里还没什么人，楚希静正踩着梯子擦拭灵符馆的牌匾。庄裴泽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拼命斜着身子擦拭，都不敢大声叫她。

“……希静。”

楚希静回过头，脸立刻红了，没想到他会来，她赶紧捂了捂自己的裙子，虽然穿了安全裤，但还是害怕他走过来看见，所以她擦牌匾一直都是选在没什么人的大清早。

正要去扶梯子的庄裴泽看到她这个动作也停住了脚步，有些担心地说：“你慢点下来。”

楚希静小心的踩着梯子下来，庄裴泽这才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楚希静问。

“来吃早饭，今天有时间。”

庄裴泽只是这样解释，楚希静点了点头，自从昨天那个短信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庄裴泽把梯子给她放进店里，回头笑道：“走吧？”

“嗯……”

来的太早了，卖馄饨的店还有半个小时才开门，庄裴泽表示吃什么都好，楚希静便把他带去附近的一家小早点摊，早上空气好，楚希静就和他坐在外面，要了两碗豆浆和一盘油条。

庄裴泽卷起自己的深蓝色条纹衬衫袖子，抽了根筷子来掰，可是中间断了还毛毛刺刺。

“我来。”楚希静立刻又替他抽了一根，“让你看看什么是掰筷达人。”

“有这种达人吗？”庄裴泽好笑地问。

不过楚希静确实掰的很漂亮，而且帮他把毛刺打磨干净才递过去，“那。”

庄裴泽接过，夹了店家赠送的小菜来吃，感觉很清脆爽口。

楚希静把油条的盘子推过去，“这你总吃过吧，看你连掰筷子都不会。”

“我吃过。”庄裴泽夹了一根过来咬一口，突然迟疑了，“呃，我可能没吃过。”

这种酥脆，和他之前吃到的油条完全不一样，可能他以前吃的是假油条。抬头看看吃着早点的楚希静，眼神格外的温柔。晨曦温柔的洒下，安静的胡同里这样的小早点摊前，他和她吃着早餐，这种感觉很好。

“你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过来吃早饭啊？”楚希静问道，抬头看才发现他已经吃了三根下去了，赶紧回过头让老板再来两根。

“嗯。”庄裴泽点头，又笑开，“很值得。”

楚希静也感觉心里不自觉的柔软起来。

“慢点吃……你好像很饿。”楚希静说。

庄裴泽看她一眼，没办法跟她解释，平常自己很少意识到吃饭这种事，永远都是跟应酬排在一起，只有跟她在一起，才有真正吃饭的感觉，也才发现，自己很饿。

他放慢吃饭的速度，问道：“如果我以后常到这里来吃早饭，你愿意陪我吗？”

楚希静脸一红，低着头，“好啊，反正我也喜欢吃这里的早点，我保证这里的店你一轮一轮的吃，一直都不会腻。我小的时候，尤其喜欢跑出来吃饭，好像外面的饭才是最香的。”

她突然不说了，眼中漫过一丝哀伤，勉强笑一下，“我母亲手艺也不错，但是她吃素，我们口味不相同……”

还有就是，母女两人总是在冷战，楚希静便抓住一切的小事表示自己的不满，她不想跟母亲一起吃饭，即使母亲做好了，她也会跑出来吃。

庄裴泽没有问什么，突然说：“我母亲几乎每餐都会做给我吃，因为小时候她觉得我身体太弱了，所以格外注意我的饮食，每次吃饭都围着我转，如果我全部吃完，她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