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将军,别放手!
作者:林中小哥 | 分类:古言 | 字数:6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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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3
苏傥骑着马,转头望了望身后的女子,快要崩溃了。
他已经说要娶她了,这个女人还想要怎样!
叶上珠紧握缰绳,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苏傥翻身下马,来到烈火门总部,余光打量着叶上珠,他就不信叶上珠真敢跟上来。
只见叶上珠抿着唇,目有寒意。
苏傥进了门,让门徒将大门关上。
自从唐门上次在总部一闹之后,烈火门的人便被刺客联盟的人盯着。
钱老头子花了大手笔,取他们的命,真是嫌活的命久了。
苏傥走进大堂,询问守在堂口的使者道:“红姑呢?”
“堂主三天前就已经出去了。”
三天前?红姑去哪里了?苏傥倒了杯茶,眸光望着大门外的天空。叶上珠肯定还守在外面。
寻常女子遇见这种事,要么就寻短见,要么就嫁给他,就叶上珠这女人,非要杀掉他。若不是叶上珠与江卿卿相像,他怎会一直躲着?
难不成真如叶上珠所说,她是因为瞧不上自己,才不嫁给自己?
这般想着,苏傥陷入了沉思,随后摇摇头,否定了自己。
他苏傥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没道理连个女人都吸引不了。待他重新整理心情,大放魅力,再将叶上珠拿下!
行至彭城,代阿娇知道再过几天,便能到鹰山郡了。
但眼下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
代阿娇抬头,为难地站在药铺前,布袋里的药材都用完了,她没有可以换的东西,自然就没有了银两。
陈柏离这里较远,找他也不方便。
没有银两,就没有韩大哥壶中醇厚的清酒,也没有令自己锦上添花的脂粉。
于是代阿娇徘徊在药铺门前,时不时偏头,打量着里面来往的人。
若要她放下面子,主动在药铺前说帮人医治,简直有几分无奈和难为情。
从晌午时分,代阿娇就一直站着,直到看见如血残阳,代阿娇才抿着唇,跺脚走进药铺。
春寒未过,受风寒的人便很多,药铺几乎都挤不下。但眼前这个时辰,没有多少人。
大堂内,有位中年大夫正在为人诊脉。
只见大夫面前坐着一对母子,母亲嘴唇泛白,双眼无神,一只手一直捂着腰部。
儿子问大夫道:“我母亲今早翻屋上的瓦,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伤了腰,本以为只是绊了一跤,没什么大碍,但她回屋后,感到疼痛难忍,甚至都走不动路。”
中年大夫随手开了一张药方,递给妇女的儿子,对其道:“去抓药吧!”
“大夫,不用问我母亲其他的病症吗?要不看一下我母亲摔伤的地方,再诊断?”妇女的儿子手里拿着一张药方,心里总不踏实。
中年大夫皱眉,指着药方打发道:“像你母亲这样摔跤的人,我见多了,你且拿着药方去开药,让你母亲这几日就不要下床活动了,好生休息。”
那妇女一听休息,下意识的摆摆头道:“大夫,现在正是农家耕地的好时候,我可不能休息,不如你再开一些方子,让我喝了腰不疼就行。”
“娘,你听大夫的。”
妇女苦恼道:“今年赋税加重,若是不多耕作,哪来的钱?你娶媳妇儿又怎么办?”
闻言,男子扶着妇女,劝道:“娘,这你就别担心了,家里的活儿,我来做,田,我来耕。”
“你一个人哪做的完啊!”妇女艰难地起身,捂着腰,疼的汗滴大滴大滴落下。
中年大夫见状,喝道:“怎么还聊上了?还不赶快去拿药?”
男子扶着他娘亲,来到缴费的地方,询问一番,惊讶道:“这些药竟然要一两银子!”
“你这上面,这么多药材,药材就不贵吗?现在关口在打仗,赋税加重,且不说药材贵,若是两边再熬段时间,你怕是连药材都没有。”药铺的伙计一脸轻佻。
一两银子,是他们家半年的收入。
妇女听后,脸色更加苍白,没想到这张药方竟然要这么多钱。
于是妇女拉着男子,虚弱道:“孩子,我这腰,是老毛病了,疼一会儿就行了,我们回去。”
“不行,娘!”男子说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来到伙计面前,问道:“我们可以用家里的粮食换吗?”
闻言,伙计眼里流露几分不屑,直言道:“不行,我们又不缺粮食。再说,若是缺,去西郊找吴大善人就行。”
言下之意,就是男子手里的粮食是吴大善人施舍的。
男子紧紧握着药方,当真是一分钱压倒英雄汉。
突然,药方被抽走,男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位姑娘。
这姑娘,真是好看,比他家山坡上盛开的桃花美景还要好看。
“我可以医你娘亲,你给我…”代阿娇沉吟了下,又明朗地笑开:“给我半两银子就好了。”
这中年大夫开的药方,有两味昂贵的药材,但这两位药材并不是必须的。
药不在乎用多,只要能对病有效就好。
所以即便是再普通的药材,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第八十三章 恨不相逢未嫁时3
男子低头,本想答应,但妇女拉着他的胳膊,摇头道:“我们回去吧,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哪家大户人家跑出来的,许是在戏弄我们。”
闻言,男子眼里果然露出怀疑的神色。
见状,代阿娇连忙摇头。
无奈之下,代阿娇挽着衣袖,走到妇女面前。
“你做什么?”妇女瞧着代阿娇,身子向后退去。
代阿娇见男子挡在妇女面前,便解释道:“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娘亲可以不用这么难受,我可以帮她缓解痛苦。”
只见代阿娇戴上蚕丝手套,随后撩开妇女的衣服,察看妇女的伤势。
方才那位中年大夫定是懒得去瞧面前这位大娘的身子,随便开了个跌打摔伤的药方。
“是这里痛吗?”代阿娇小心挤压。
果然,妇女痛苦地眯上眼睛。
“这里呢?”代阿娇又按上妇女的肋骨后。
妇女连连点头。
眼前这位妇女,骨瘦如柴,又摔的极其重,幸好没伤及肋骨和其他的骨头,也没伤及体内的器官,只是腰部受损罢了。
于是代阿娇起身,故意提高声音道:“大娘,你这伤啊,用不着这么名贵的药材,我今早经过山路,瞧见山中有治你的草药,你若是信我,便让我给你治,不能给被别人发难财啊!”
一旁的伙计听了,指着代阿娇道:“你这小丫头片子!”
“我们走吧!”代阿娇扶着妇女,走出药铺。
刚出药铺,迎面便走来了韩欢。
“我一个下午都未瞧见你,你在药铺做什么?可是病了?”韩欢上前问道。
代阿娇摇头,解释道:“我见这位大娘受了腰伤,里面的大夫又极其不仁道,便将她带了出去,准备自己给她找草药。”
闻言,韩欢视线落在妇女身上,见她着实疼痛难忍,便道:“那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找草药吧!”
代阿娇点点头。
男子背着妇女,回了家后,便对代阿娇道:“姑娘你看,我仅有这几串铜钱了,还望你不嫌少。”
代阿娇讪笑几声,推了推,回道:“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
看了眼韩欢,代阿娇又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跟韩大哥学的。”
韩欢低头,盯着代阿娇精致姣好的侧颜,不禁微抿嘴角。原来娇娇是为了赚钱,才去了一下午的药铺。
“看这天色,不如明日再找草药?”男子不好意思道。
代阿娇摇头。这位大娘,已经拖了一日,再说,今晚她怎么熬的过去?
韩欢也明白代阿娇的考虑,便道:“没关系,我们有马,找的快。”
闻言,六郎知两人是外地人,许是在此地歇脚,便邀请两人道:“倘若两位不嫌弃,不如就在我家歇下吧,院子里还有间里屋,平常也没人住,我这就为两位腾出来。”
代阿娇眨着眼睛,刚想开口不用了,但想着她们身上实在没有多少的盘缠,而且还能同韩大哥一间屋子,简直完美。
于是,代阿娇主动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开六郎的屋子,韩欢低声问道:“天就要暗下来了,你知道你要挖的草药在什么地方吗?”
代阿娇笑道:“三七和首乌,这里没有,是要去药铺买的,但还有味药材,我确实是在山中看到了。其实,每草皆药,只不过寻常百姓都将其看作了无用的野草罢了。”
“你能将山间草药认完吗?”韩欢问道。
闻言,代阿娇挑眉,颇有些骄傲道:“我敢说,除了师父和师姐们,没有谁比我更能认识植物了。”
韩欢笑道:“娇娇,我发现你最近胖了。”
一听韩欢说自己胖,代阿娇连忙揉着脸,又揉着肚子,担心道:“是吗?哪里?我这几日没吃多少油腻的食物啊!”
谁知韩欢一脸风轻云淡地道:“可能…是你太膨胀了吧!”
反应过来的代阿娇抿着唇,觉得生气又好笑,只瞪着韩欢,也不说话。
“好了,我们快去找吧,天色真的黑了。”韩欢连忙转移话题,眼睛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傍晚,代阿娇和韩欢两人回到六郎的屋子。
六郎立即拿着面,又从院子里拔了一窝葱,准备为两人下厨。
代阿娇拦住了六郎,对其道:“我来吧,你都照顾你娘亲一天了。”
“这怎么能行呢!”六郎不住地摆手。
一旁的韩欢见状,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让她去吧,她定是手痒,想秀一下厨艺了。”
接过面,代阿娇忍不住站在原地,那种被看穿心思的无奈、好笑、气愤混合在一起,让她想笑又不能笑。
她是想亲自给韩欢下碗面吃,但也希望住在六郎家不那么拘谨。
韩欢一脸宠溺,紧接着道:“快去吧,在路上你一直说你的手艺有千般万般好,今日我便知真假了。”
代阿娇扶着额,憋着笑走进灶房。
韩欢坐下,六郎为韩欢倒了碗水,感激道:“今日算是我和娘亲的运气,遇见两位善人。”
“举手之劳罢了。”韩欢笑道。
没过一会儿,葱油的香气便传了出来。
代阿娇从灶房走出,手中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六郎和韩欢赶紧起身,接过碗,放在桌上。
代阿娇又端着碗,走向内屋,将面递给躺着休息的六郎的娘亲。
“小姑娘,谢谢啊!”六郎的娘亲感激道。
“没事,待会儿我和六郎说一下你需要注意的事情。”代阿娇笑道。
六郎的娘亲盯着代阿娇,心里叹道,若是此女子能做媳妇儿,便最好不过。但见她花容月貌,又气质出众,岂能看上她家六郎?终究还是要门当户对,但愿她家善良老实的六郎,能娶到个好媳妇儿。
三人坐在桌前,大口吃着面条。
瞧着韩欢意犹未尽的模样,代阿娇笑道:“你现在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韩欢也不正面回答,只道:“若是你能为我再下一碗面,我便回答,如何?”
“这有何难?”代阿娇说着便要起身,却被韩欢拦下。
“我承认你手艺极好。”韩欢笑道。
六郎打量两人,问道:“两位是去何处?”
“鹰山郡。”代阿娇回道。
“鹰山郡处在南国和北国交界的地方,现在南国和北国交战,两位此行前去,可得小心。”
六郎这话,令韩欢不禁道:“北国和南国不是签了条约吗?”
“哎,我们也不知道,这仗说打就打起来了。打起来还不说,周围县城,因着这场仗,送去了不少粮草。”六郎叹道。
代阿娇支着下巴,想着这个消息肯定还没有传开。
北国贸然开战,是为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北国如此有底气,不顾撕毁合约,也要南下?
转头望着韩欢,代阿娇知道韩欢此刻是生气的。
“六郎,你照着我教给你的手法,将草药捣碎后,敷在伤处上面,为你娘亲揉压,这样会有活血化瘀的效果。而且每日都要按摩,不能间断,也不能少时,这样你娘亲会好的更快。”代阿娇嘱咐道。
六郎点头,满眼感激。
走出六郎娘亲的屋子,代阿娇下意识地问道:“我今晚睡哪间屋子啊?”
“这间!”六郎指着新腾出来的屋子。
代阿娇回头,望了眼在院子里逗狗的韩欢,便浅笑着走了进去。
等了半天,都不见韩欢进来,代阿娇不由开门,左右环顾一眼,移到韩欢面前,小声问道:“你还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营中,曾教过士兵养狼犬。你莫看它们小小一只,战斗起来,侦察起来,一点儿都不逊给人。”韩欢背手,目光深邃。
看出韩欢想起了他的军旅生活,代阿娇抱着胸,感受着夜晚的寒冷,低声道:“你早些歇息,莫想太多,明日还要一早启程。”
“好。”韩欢转身,走向六郎的屋子。
见韩欢走的不是自己的屋子,代阿娇沃眨了眨眼睛,竟出口问道:“你去哪里?”
“歇息啊!”韩欢有些好笑。
代阿娇恍然大悟,方才脑子没转过弯来,她还以为六郎腾出的屋子是为她和韩欢两人准备的。
没想到韩欢和六郎睡一屋。
真是尴尬,代阿娇低着头,快步走向屋内。
韩欢奇怪的望着代阿娇的背影,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禁低头,浅浅笑开,又抬眸看着代阿娇屋内的烛火,眼里笑的越发肆意。
娇娇真是一点儿,都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