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想这样吻着她，拥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不想了，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人重要，什么都没有。

安歌已经再没有了力气挣扎，发出求救般的鼻音对何止来说竟也成了一种无形的挑逗。

她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焦距，只能利用最后一丝力气咬下了何止的嘴唇。

何止一时吃痛，皱着眉下意识地离开了她的唇。

安歌立刻用手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但是头好痛，也好晕，真的很难受。

看到眼前的人瘫软着身体靠在玻璃窗上大口喘着粗气，何止才从方才的旖旎中清醒过来。

他已经没有空去理会自己嘴角的那抹血痕，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将手杵在窗上，懊恼般地低下头狠狠地咬着牙齿……

你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但是这种强迫就是你爱的方式吗！这种强势索取就是你爱的方式吗！逼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想着，他自嘲般地冷笑一声。

何止，承认吧。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爱她，你只是嫉妒，你只是想要将她成为你自己的独家拥有。你没办法容忍她每天跟另一个男人接触，你没办法容忍那个男人得到她的一切。

此时的安歌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只知道她很不舒服，她必须立刻逃离这里，否则她随时都会晕倒。

眼前的东西已经开始重影，她强忍着最后的力气走到何止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支笔在已经摆好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便放下笔，装作没事的模样强撑着离开了何止的办公室……

何止听到了大门被拉开又被紧闭的声音，他紧咬着唇，感觉不到痛。

这可能是他平生第一次缺失了一种叫‘勇气’的东西。

乔尔和萧煜在办公室门口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之久，本来有说有笑的他们在看到安歌脸色极差并且踉跄着步伐走出来的时候立刻收敛的笑容。

萧煜皱了皱眉，刚想要开口对安歌说些什么，却发现安歌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

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乔尔和萧煜严肃地对视了一眼，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推门便闯了进去……

“阿止……”

萧煜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何止了，他就那样将手按在玻璃上，低着头，满是伤心无助的模样。

他们突然很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已经十二年了，就算是惩罚，就算是折磨，是否也够了？

空气凝结了半晌，只听何止声音颤抖着说：“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会嫉妒，也会懊恼。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恨自己的无能，是恨自己当初的决定。”

他不想再坚强了，那种站在最高处，看似无所不能却独自感受寒冷的滋味。真的……受够了。

“当初的决定根本不是你的错，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乔尔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听了他太多的懊悔，但那分明就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