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为大
作者:一株星禾 | 分类: | 字数: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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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寡妇”门前是非多(上)
班级选举过后,一切尘埃落定,林雨歌在学校也进入到了正常的学习状态中。
林雨歌在由沈乔,舒小小,张学洋带领的第一学习小组中,她们每天搬着凳子围坐在操场的一角一起晨读,练习,学习氛围特别浓厚。
沈乔,舒小小作为班级干部兼任组长,她们在把自己学习搞好之余,班级事务也配合着处理得井井有条,同学们私底下把她俩评为了班里的班花和班草。
林雨歌作为沈乔的同桌,她们平时交流的并不多,反而前桌的舒小小经常课间找沈乔讨论问题。舒小小和沈乔每次讨论问题的时候,林雨歌都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旧课本从不搭腔。她就好似一缕空气那样在班级里安静地存在着,没有人过多的关注这个女孩,林雨歌的日子虽苦却也很平静。
一天中午放学,林雨歌如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往家走。当她走进院子,快到屋门口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自家堂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林雨歌立马好奇地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后来她终于分辨出那是大姑的声音。
大姑来了!
林雨歌的内心有些激动。
这是自己上学以后,大姑第一次来自己家。林雨歌一直想着,自己能去上学这件事,多亏了大姑。她一直想去感谢大姑,但是家里太穷了,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去感谢大姑,并且最主要的是,林雨歌不敢也不愿去大姑家,她实在不愿见到几个表姐,和姑父。
现在,正好大姑来自己家了,自己应当好好去感谢大姑。家里拿不出东西感谢,自己也总要说一些感谢的话,表达谢意,等爸爸回来日子好一些了,一定让爸爸好好答谢大姑。目前她需要让大姑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是知道感恩的孩子。
这样想着,林雨歌小跑儿着进到屋里。
“村里人多口杂,她爹不在家里,你一个妇道人家要和村里那些男人要保持距离,免得被人传闲话……”
林雨歌跑进屋里时,正听到大姑对着她娘说这样的话。
林雨歌看到大姑坐在,正对着堂屋门口的圆桌旁的椅子上,自己的娘在一旁站着,手里还抓着一把没择完的青菜。
林母被说得脸色通红,她紧紧的抓着手里的青菜,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倔强地说:“大姐,你这是从哪个长舌妇那里听来的闲话?我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本本份份,别人爱说啥就说啥,我对得起她爸,我问心无愧!”
林雨歌的脚步就停在门口,从她进门听到大姑和她娘的对话大概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大姑……”
林雨歌礼貌性地朝着大姑打了声招呼。
“雨歌放学了啊!”
林家大姑看到林雨歌,刚刚还严肃的表情立马变了一副模样,她看到林雨歌,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嗯!”
林雨歌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脚步径直朝林母身边走去。
她进门就看到她娘泪眼婆娑的样子,那些感谢大姑的话,突然就如一根鱼刺般卡在了嗓子里面,卡得难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林雨歌看着她娘委屈的模样,她的心如针扎一般微微发疼,她感觉她娘受欺负了。
“娘……你怎么了?”
林雨歌快步来到林母跟前,抓住她的胳膊,轻声询问。
林母没有回答,只是眼眶通红,有眼泪在潮红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想要滚落下来。
林家大姑看看林母,又看了林雨歌一眼,她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林母跟前,拉起林母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雨歌娘,我是相信你的为人的,可是她爹不在家,这个林旭三天两头往家里跑……你看,他自己家三个孩子还照顾不明白,又能帮得了你啥?听姐的话,以后少和他来往,都说寡妇门前事非多,家里没有男人,他三天两头往家里跑,村里人难免要说闲话。”
林母只是听着,嘴唇紧抿着,依旧不语。
林雨歌能看出娘在极度隐忍着她的情绪,她的嘴唇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流。
看到林母的眼泪流出,林雨歌的心也跟着狠狠地揪疼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地抬起一只胳膊,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林母的泪水,另一只手已经紧紧攥起了拳头。
“雨歌娘,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孩子们想想。这种闲话多了,对孩子们影响也不好,更别提我这老婆子了,一把年纪还听到这些闲话,脸上实在挂不住。雨歌娘你辛苦几年,等他爹回来就好了!……”
“姐!你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林母打断林家大姑的话,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林母没有承认,但是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丈夫的大姐,是现在家族里,唯一还能主动关心她们家的人,她不能忤逆她,她妥协了。
“娘……”
“那就好!那我就回去了。”
林家大姑走出家门,林母立在原地没有出门相送。
林雨歌看着娘的样子也感觉心里疼痛得厉害,她满心只想着如何安慰她娘,也没有出门去送大姑。
“娘,有人说咱家闲话了?”
林家大姑走后,林雨歌小心翼翼地问林母。
“没事!村里人就喜欢嚼舌根,随他们怎么说吧!”
林母擦掉脸上的泪水,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坐到门口的簸箕旁,继续择菜。
林母不说,林雨歌也能大概猜出和林旭哥有关。她没再问什么,回屋放下书包来到林母身旁蹲下,帮林母一起择菜。
后来林风,林雪,也放学回到家里。
林母正在做饭,林风发现林母眼眶有些发红,就偷偷地问林雨歌:“娘这是怎么了?”
“村里有人说咱娘的闲话,说她和林旭哥……”
“去她娘的!”
林雨歌话还没说完,林风的火气就一下子窜了起来,他跑到灶台前问林母:
“娘,是哪个王八羔子乱嚼舌根,说你坏话,我上她家骂死她去……”
“林风!”
林母看林风情绪激动,连忙厉声制止他。
林风被林母突然严厉的呵斥吓得呆愣住,但随之又恢复了那满脸不服气的表情,他的胸口因刚才激动的情绪剧烈地起伏着。
林母看到林风的样子,她皱着眉头,偷偷瞪了林雨歌一眼。又重新缓和着语气对林风说:“没那样的事儿,没人说娘坏话。”
“可是,雨歌刚刚还说……”
“林风,别听你妹胡说,她还小啥都不懂!你爸不在家的这几年,咱们尽量夹起尾巴来做人。在外面,不管你听见别人说啥,都不要冲动,不要惹祸,知道吗?!”林母近乎恳求地说,她了解林风的性格,随他爸爸,义气,但却鲁莽冲动,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可是……”
“好了,听娘的话!你们还小,娘只求你们平平安安的,一切等你爹回来再说!”
林风依旧不服气,气哄哄地喊着:“要让我听见是哪个王八犊子胡说八道,我得拿砖头砸死她!”
林雨歌被林母瞪得不敢再出声,她看着哥哥被气得咬牙切齿,要扞卫家庭的样子,真得感觉哥哥很神气。爸爸不在家,哥哥也算家里半个顶梁柱了。林雨歌知道,虽然她娘平日里在家里和父亲打架那样凶,但对外,她性子却有些软弱,有啥都忍着。
娘不敢招惹外人的原因,林雨歌似乎也有些明白,还是因为自己的娘在这边没有娘家亲人,发生啥事也没人站在她这一边。林雨歌这样想着,最后也得出一个定论,像她娘这样挨了欺负只能忍着,这也许就是远嫁的悲惨后果吧,自己长大一定不要像娘一样嫁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