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一直都没有说话。”看着光点飞远后，阮绵绵才想起来初生一句话都没有说。

“忙着看你，哪有时间说话。”初生笑道。

“又贫嘴！”阮绵绵无奈地嗔怪道。

初生也不反驳，只是一如既往地笑着。

他的温柔和耐心是有限的，几乎全部都给了阮绵绵，哪里还有精力去操心别人的事情。

为了阮绵绵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任何事物，也包括任何人！

只是和阮绵绵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太安逸，大概也被她影响了吧，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是一只连自己亲兄弟都可以不带任何犹豫亲自下杀手的狼。

“你觉得昭芃现在还在秘境里吗？”阮绵绵不知初生心中所想，只是被那笑容看得有些双颊发热。

“不太可能。”初生没有犹豫，马上回答道。

“也是，毕竟昭芃可是一只天级灵兽。带回自己的领地还是安心的。何况现在大殿里还住着三皇子和四公主。”阮绵绵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还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

说实话，她并没有强烈的动机和欲望去救昭芃。

如果在以前，她可能还会觉得是因为自己打乱了二皇子的计划，才导致后面这一连串事情发生的，所以会产生负罪感。

可是现在的她不会动一丝丝这样的念头了。

她自问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所有责任的往肩上扛。

火灾本就不是因她而起，她不需要为此负任何责任。

她答应只是因为芘芸。

本来火猴一族对人类的敌意就很大，她不想连芘芸都对人类彻底失望。

还有或许就是她还是不愿意做一个“坏人”吧。

“唉，不想了。先去把小鸩接回来。”阮绵绵叹了口气，她对于自己这种纠结的性格也很无语，想要自由却没办法洒脱。

......

阮绵绵再次见到江净子的时候，江净子一改上午的不正经，严肃得像换了一个人。

“丫头。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阮绵绵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江净子说的是什么。

“你存在镯子里的毒，只有那个人才配得出。”见阮绵绵一头雾水，江净子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乌心鸩酒镯。

“那个人？”阮绵绵歪了歪头，不明白江净子为什么说得这么隐晦。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他有个名号——天下第一毒师。”

“可是这种毒我是在二皇子那边拿到的。”软绵绵也皱起了眉。“那个人不是向来不参与到任何势力中的吗？”

江净子没有回答，神色愈发凝重。若那个人真是和二皇室勾结，那龙阵营很快就要大乱了。

而到时候，他和茯瑶肯定也会被拉拢，看来他还是需要早做准备，万一到时候和茯瑶站在了对立面可不好办了。

若是让阮绵绵知道江净子这样如临大敌只是在担心有可能和茯瑶处在敌对阵营，她一定会狠狠打自己脸。

为她产生了江净子正经起来还是挺靠谱和挺有大局观的想法而啪啪打脸。

江净子自顾自地陷入了焦虑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阮绵绵已经将乌心鸩酒镯戴回去了。

“呜呜呜，我被那个猥琐的大叔给摸个精光了。”小鸩的声音在阮绵绵脑海里哭哭啼啼地响了起来。

“他还拿羽毛挠我痒痒！呜呜呜！”

“不哭不哭，你为主人立了功，你已经感到自豪才对！”小琼的声音也紧接着响了起来。“我们作为灵器，应该以主人利益为先......”

“我们作为下人，应该以主子的利益为先......”小琼说的话何其熟悉，那是阮绵绵听了无数次的话。

从进入皇宫开始，她就一直恪守着这个“下人的规矩”，可是那些主子们是怎么对她的？

因为她灵力太低，就连干活都比旁人要慢上几许，

她自问问心无愧，不求那些人把她当朋友，但连求一顿安稳饭都是奢望的时候，她还怎么“以主子的利益为先”？

直到她遇到了杜离......

杜离？阮绵绵蹙眉，她怎么想到这里来了？脑里还响着小琼教习女官般的说教，阮绵绵更加烦躁了，她可不想当那种让器灵连情绪都不敢表达的主人。

“小琼，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欠妥，应该先问过小鸩的意见才是，对不起，小鸩。”阮绵绵阻止了小琼的说教。

一瞬间，小琼和小鸩都噤了声，就连小鸩的抽泣声都听不见了。

“......我们只是一件物品，主人你不需要对我们道歉，是我太任性了。”半晌，小鸩才弱弱地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忠心，虽然你们本身只是一件物品，但你们既然已经觉醒了，就该有基本的权利。我不应该不问过你就拿你做交易的。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阮绵绵扶额，揉着太阳穴，刚才那些不好的回忆让她有些头疼。

“这两个小家伙又吵着你了？”初生的手按上两只手镯，也不知道他弄了什么，小琼和小鸩一下就没了声息。

“你别这么暴力。”阮绵绵轻轻拍开初生的手，嗔了他一眼。

“你就是对别人太好了，所以才会被人欺负的。”

“我不好，当初怎么敢救你呀。”阮绵绵皱起小鼻子，朝初生吐了吐舌头。

“嗯，也对。有得必有失，不能要求太完美了。”阮绵绵的鬼脸让初生心情大好。

“我靠。你们这么若无旁人的秀恩爱，当我是死的啊？”江净子刚回到现实就被阮绵绵和初生一个暴击，这么小的女娃娃都有情郎了，可怜他一把年纪还形单影只。

“那我们就不打扰江大师了。告辞。”初生勾起嘴角，揽着阮绵绵往外走。

“哎哎哎哎，等等等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茯瑶？”此时的江净子完全没有身为大师的自觉。

“这个玉佩就先存放在您这了。如果我能从那个塔里活着出来的话就马上带您去呀。”阮绵绵想了想，将玉佩放在桌上，回答道。

“万一你出不来了怎么办？”江净子没有看不起阮绵绵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担心没人带他去茯瑶庄。

“那您就自己去呗。这么多年了，您总不能一直逃避吧？”阮绵绵说得很轻巧。

“她连那件事都告诉你了？”

那件事直接导致他和茯瑶五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江大师，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阮绵绵留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拉着初生离开了。

独留江净子在原地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