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玄默了一下，然后问道：“定期，大概是多久？”

“不清楚，”祭司回答说，“这是因人而异的，我也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发作的时候非常疼痛，我想，那是非常人能忍受的，所以我的提醒你一下，最好还是快一点回归你们本来的世界，长时间精神上的折磨，会让一个人精神崩溃的。”

这一点，左玄再清楚不过了，现实世界里关于精神上的惩罚可不少，就连外族人，也很惧人类的精神力攻击，因为那是直击脑海的疼痛。

他看向沈溪言的位置，在脑中细细的描摹她的模样。

“希望，能快一点回家吧......”左玄轻声叹息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漂泊太久了，溪言。”

祭司也摇摇头，为这女孩未来的命运感到惋惜。

左玄没有沉默多久，就告诉了祭司他的答复：“制作一个适合她的皮囊吧，我想，这样能让发作的时间来得迟一点。”

祭司点点头：“好，那你在此等一会儿。孩子，你还能坚持吗？”

他问的是那个已经被分离了皮和肉的孩子。

左玄听到那孩子说：“没关系的，祭司大人，我还能坚持的。”

祭司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然后朝着房间外走去，向来是去制作皮囊了吧。

祭司走后，左玄和那孩子都沉默了下来，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得沈溪言沉沉的呼吸声以及越来越大的喘息声。

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像是鱼离开了水一般呼吸困难，又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那孩子艰难的呼吸着，好似很久没有喝过水一样喉咙干哑，嗓子像破了的风箱，喘息声越来越大，时不时艰涩的干咳两声。

“很难受吧。”左玄突然出声道。

喘息声弱了几秒，那孩子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扯起嘴角笑着说：“啊，没事的，比起我来，还有比我更艰难的人们呢，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被呛住了，那孩子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伴随着一些干呕声，像是要把肺给呕出来一般。

左玄淡淡的说道：“你的祭司大人不在，不用假装坚强。”

咳嗽声又响了一阵子，然后才停息下去，他苦笑道：“啊，还是被看出来了吗......我自己倒是觉得装的挺像的啊......很明显吗？我难受的样子。”

左玄说：“以前有人说过你的演技很差吗？”

“啊，没有的，只是，每次我说完自己不难受之后，他们总会对我特别一点......啊，我明咳咳咳咳.......”他困惑了一下，然后突然想通了，咳嗽也突然而来，他咳得眼眶通红，他该明白的啊，村里人明明都能看出来的......多温柔啊，他的家人们。

温柔的让人想哭。

咳嗽过后，他的喘息声反而平缓过来了，只是肺部起伏也慢下来了。

左玄不用看都知道，他快熬不过去了。

祭司才刚刚出去一个小时不到啊，等他回来，那孩子，也快没了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左玄突然听到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一个人突然走进了他的视线中。

是祭司。

祭司手中拿着一张“人皮”，他把“人皮”放到一边，走进了看了看那孩子的状况，叹出一口气说：“还好，还好赶上了......”

查看完那孩子的情况，他这才转头对左玄说：“抱歉了孩子，这张皮囊大概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完美，它有些瑕疵，而且，我得等把它给你的同伴穿上才能‘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