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牛头城所有士兵和修士再次震惊了。

这坐在武器洪流上，不正是之前还和他们在一块儿商讨如何守城的修士之一吗？

“舒道友！”宋之问大喊道：“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借助元婴期的精气，听着颇为响亮。

但舒畅没有听到。

因为宋之问刚说话，城下的魔族士兵已经开始大吼了：“杀！杀！杀！”

声音震天，连城墙都微微颤抖。

舒畅看着天空，接着心剑一挥，武器洪流落下，回到了各个士兵的手上。

他坐在剑上，这把剑是思卡图兰的。

思卡图兰现在则骑着他的骷髅马。

“起。”舒畅淡淡道。

随即，魔族士兵瞬间拔高了一寸。

确切的说，是他们的脚离开了地面一寸。

魔族士兵们各自骑在他们的武器上，然后开始像修士一样御物飞行了。

轰。

数以万计的魔族士兵朝天空飞去。

牛头城瞬间暗了下来。

天空被遮蔽了。

众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息。

原本厚实的城墙，能带给人安全感和保障的城墙，现在在魔族大军面前形同虚设。

“跑。”牙关打颤的宋之问勉勉强强从喉咙里咳出这么一个字，接着颤抖着往后跑去。

事实上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魔族大军的进攻目标是牛头城的士兵和修士的话，宋之问现在可能已经交代在这儿了。

魔族大军要征服的对象是这片天空。

或者说，是这片秘境，是这个早已死去但还阴魂不散的秘境主人。

“杀！”思卡图兰大吼着，第一个朝天空冲去。

“杀！”大军跟随在他后面，如同洪水般朝过于蔚蓝而显得虚假的天空冲去。

思卡图兰如同魔军最锐利的矛，但魔族大军的灵魂此刻还坐在剑上，悬在空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舒畅现在也是有点一脸懵逼。

明明自己只是挥舞着心剑，但为什么魔族大军的武器突然之间就开始响应他了呢？

这就好像陈西某天在照镜子，然后自语道：“我真他娘的帅！”

然后全世界的镜子里都映出了陈西的脸，并且这张脸在说“没错，你确实很帅。”

太吓人了。

魔族士兵的武器化为了他们的翅膀，他们便只能用拳头进攻了。

不过看起来他们的狂暴buff还没有消散，第一个冲到天幕的魔族士兵直接一个拳头砸了过去。

咔嚓。

天地一静。

吼叫的魔族士兵突然停顿了一下。

牛头城上恐慌的人族士兵和修士们则紧紧盯着天空。

碎裂的声音无比清晰。

然后天空裂开了一条缝。

“噢！”更加响亮的吼声响起。

天破了！

魔族大军涌入了裂缝中。

裂缝越来越大。

天空，蔚蓝的天空。

此刻终于露出了它真实的面目。

舒畅没抬头看。

他知道结果就会是这样，没必要看着。

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魔族士兵的武器突然之间就能载人了。

心剑。

它的另一个名字叫做“虚空之剑”。

顾名思义，心剑看不见，抓不着。

或许能伤到敌人，但它像颗煮熟后剥掉壳的白煮蛋一样脆弱。

但这并不说明心剑很弱。

相反，它强的可怕。

只是需要一个载体，去承载它的能量。

舒畅便这么做了。

它没有把心剑放入特定的某把剑中，而是把它拆散，让它变得如同粉末般，接着挥洒到数以万计的魔族大军中。

随即，它们的武器不再是没有生气的铁疙瘩，而变成了有灵魂的东西。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舒畅手中依旧还有心剑，但是突然之间他看东西变得更加分明了。

数万魔族大军在他眼中不再是黑压压的一片，而变成了清晰可见如同骨骼、血管般脉络的东西。

这是因为有心剑在指引着他。

每一把蕴含部分心剑的武器就是一只眼睛。

舒畅有了数万个视野。

不过他并没有疯掉。

因为这些视野并不是同时投放到他的脑海中，更像是他在人界偶尔玩的moba游戏里突然地图上被插满了眼，原本漆黑一片的地图突然变得极为光明的感觉。

但光是这样似乎还不够。

虽然能掌握每个魔族士兵的位置，但他们此刻被秘境意志操控着，一心只想要攻破牛头城。

这里便得益于舒畅的魔王身份。

要说谁对于魔族的威慑力和控制力最大，非王族莫属。

而王族之中，则是魔王的血脉最为强大。

强大到即便现在这群魔族大军只是秘境主人记忆中的碎片，舒畅依旧对他们有极大的掌控力。

这种掌控力甚至能和秘境意志分庭抗礼。

不过舒畅之前并没有这么做，一来是秘境意志还没有发动威力，二来也是他对如此庞大的魔族大军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即便想要掌控也有些难以下手。

但现在通过心剑，他对魔族大军已了如指掌，自然也能让它们改变进攻的方向。

当然这些只是舒畅的猜测，真实情况是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我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舒畅满意道。

接着他从剑上站了起来，御剑朝空中的裂缝飞去。

真实的秘境是什么样子的，他十分好奇。

……

“那个……是舒道友吧？”七名修士聚在一起，几个刚刚赶到牛头城北城门上的修士，看着天空中那个在魔族大军中孑然而立的修士身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他。”瘦高道人艰难地开口道。

他是目睹了全过程的人，一开始还有些怀疑，但在看到舒畅手持剑挥舞的动作后，他不得不信了。

这TM是个怪物吧？

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地在空中御剑啊？

为什么那些魔族士兵能像瞎了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啊？

为什么自己好像还听见了他在喊“众将士听令”“与我杀上天去”？

这合理吗？

但他并没有大声咆哮。

毕竟这和修士寡淡冷漠的风格不符。

实力比不过舒畅，起码在表情管理上不能输给他吧？

“舒道友到底是什么人？”有修士大声喊道。

“他不会是扮猪吃老虎来的吧？难道他是合体期大能？”

“大惊小怪。”瘦高道士淡淡道：“舒道友既然有心剑，而此处又是剑道秘境，为什么会有现在的状况，诸位还不明白吗？”

瘦高道人已打定主意：像舒畅那种超级大逼他装不起，起码在其他修士面前，他总要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