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吧，大家都等着我……”丁梦依还要继续说，舒畅看了她一眼，她随即听话地不再开口。

舒畅这些年变了好多。

什么时候练出这么严肃的眼神了？

丁梦依眨巴眨巴地看着舒畅。

“咳咳。”舒畅搓了搓脸，被她这么看着自己也有些脸挂不住，接着小心地把她的脚放下，架在鞋子上。

“西哥！”舒畅朝墙角喊道：“你帮我搞个轮椅过来。”

“太夸张了吧？”丁梦依笑道：“我起得来的。”

“那就弄副拐。”舒畅也是有些关心则乱了，笑了笑，道：“我去跟导演说一下。”

“好吧。我休息一晚上应该就能好了。”

舒畅找到导演说明了情况。

导演听完后，忍不住又想拿根烟出来。

摸了摸口袋，发觉烟已经抽完了。

“有烟吗？”他问舒畅道。

舒畅摇摇头。

“今天也是赶鸭子上架，能拍这么多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导演叹了口气道：“不过看她的状态，即便休息几天也不一定能演好那种奔跑，摔倒，又站起的感觉。”

“所以，咱们要不找个替身？”舒畅提议道。

导演点点头，接着道：“我也这么想过，或许找个替身会更合适一点。”

露脸的镜头大部分都拍过了，剩下的都可以用远景盖过去，不仔细看不会认出来是替身。

“先现场找几个女群演试试吧。”导演大手一挥，吩咐助手开始试人。

陈西弄来了一辆轮椅。

拍摄现场时常会有受伤事件，轮椅是常备的。

丁梦依已经脱掉了外卖服，露出衬衫和热裤。

因为被汗水浸湿的缘故，衬衫此刻看起来有些透明，隐隐能看到内衣的颜色。

舒畅目不斜视，把丁梦依扶起来。

“可以走吗？”

“可以的。”丁梦依一跳一跳地坐上轮椅。

“附近就有家医院，我先送你去看看。”舒畅道。

“不用这么麻烦吧，涂点药膏就好了。”

“自己应付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弄不好变得更严重，花的钱就更多了。”舒畅推着轮椅带丁梦依离开了片场。

……

在用碘伏消毒，再用无菌注射器抽出泡内血液后，丁梦依的脚被纱布包裹好，此刻乖乖地放在拖鞋里。

“我送你回去吧。”舒畅道。

丁梦依摇摇头，道：“我想留下来再学习一下。”

“也好。”舒畅点点头，推着她往回走。

“小伙子，好好照顾你女朋友。”医生嘱咐道。

“她不是……”

“谢谢医生。”丁梦依甜甜笑道，同时也算是阻止了舒畅往下说。

……

回到片场。

已经面试了好几个女生。

有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

用在导演现在的状态上最为合适。

“不行不行，这个摔得太笨了。”

“这个也不行，别这么欢快。你是在送外卖，不是在郊游。”

大晚上的也没几个女群演，而一轮试镜下来导演对她们都不大满意。

助理已经买了烟回来，导演用嘴叼了一根出来，火一点，吸了一口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不过问题还没有解决。

看到舒畅推着丁梦依回到片场，导演走上前，问道：“小丁啊，脚还好吧？”

“还好，睡一觉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丁梦依笑道。

“没事就好，今天真的辛苦你了，片酬不会少你的，放心吧。”导演说了两句，叼着烟离开了。

“有片酬哎！”丁梦依有些兴奋地看着舒畅。

“恭喜啊，女明星。”舒畅微笑道。

陈西站了起来。

“导演！”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我觉得你想的狭隘了。”

“嗯？什么意思？”导演转过头看着陈西。

“为什么要把替身局限在女人身上呢？”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夸嚓”一下劈在众人脑海中。

“你不对劲。”舒畅看着陈西道。

导演吸了一口烟，居然真的开始思考陈西这话的可操作性。

“不错，虽然有体型的问题，但是因为是远景，再加上穿的衣服也十分厚重，即便里面是个男人也没什么关系，后期剪辑一下也不大容易看出问题来。”导演拍了拍大腿，越想越妙。

“如果是男人的话，就拥有足够的体力演好这一段。”

“没错，那么这个男演员……”陈西往前踏了一步，说道。

“舒畅，你来可以吗？”导演看着舒畅道。

“嗯？”舒畅一愣。

什么意思？

让我演唐雪儿？

女装？

试图自荐的陈西想了想自己的条件，女装的话可能会极其辣眼睛，叹了口气对舒畅道：“舒畅，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了，好好表现。”

“不，我拒绝。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穿女装？”舒畅义正言辞道。

“不，舒畅，你要这么想：这不是你穿女装，而是你扮演唐雪儿。也就是说穿女装的不是你，而是唐雪儿，只不过唐雪儿借用了一下你的皮囊。”

“导演，我……”

“舒畅，你穿的不是女装，你这是为艺术献身。”

“没错没错，再说外卖服也不是女装，你顶多戴个假发。”陈西补充道。

舒畅皱了皱眉头，接着道：“那，要不试试？”

片刻后，化妆室里走出一个美人。

润顺的棕色长发，精致洁白的脸庞，戴着眼镜显出一丝不同于丁梦依的妩媚和英气，此刻她的表情还有些小小的扭捏，叫人看了简直欲罢不能。

全场安静了下来。

丁梦依瞪大了眼睛，看着舒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东西。

“舒畅，是你吗？”陈西有些不确信地走到舒畅面前。

舒畅是长得很帅没错，但是现在的妆容……

只能说真是个女装的好料子。

“是我。”舒畅无奈道，声音还是低沉的男嗓。

“玛德，你要是女人，我就把你娶了！”陈西看着舒畅，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

“你别想了，我要是女人我就搞百合去。”舒畅白了他一眼。

导演不知何时走到了舒畅身旁，拿出手机“咔嚓”和舒畅来了张合影。

“不好意思，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戳我了，让我再拍一张。”导演挽着舒畅的手道。

“导演，我是男的。”

“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

“我也要！”“我也要！”

于是与舒畅合影的第一次高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