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的话一切都无法得到解释。

但是那样的话，就违背了秦海的期望，他并不希望见到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选择按原计划进行。他得确认一件事情，才能放心地继续让一切都滚动下去。

秦海没有选择说话，甘天也没有说话。

两个敢于直面无言的尬的人，既不对视也不动作，在外人眼中超和谐地负手而立，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下面的战斗迎来了最终幕，一个耀眼的光球诞生了，奥古斯都号都是一震。

他们所在之地也不能幸免，半边平台都坠落下去。但是两人的身体稳如泰山，皆是不为所动。甘天最是极端，因为他就站在坠落下去的那部分平台上，可他还是没有动，任凭自己坠落下去。

“王之规则·失乐园！”

在坠落的过程之中，许久都没有说话的甘天举起手，用古老的语言诵出这样的名字。

于是在那个瞬间，产生了低等的生灵无法看见的辉煌。一个奇怪的领域产生了，范围将整艘奥古斯都号都囊括在内。无数的金色光芒浮现，它们存在于每一寸空间，每一寸时间，然后控制了领域范围内的一切。正在坠落的平台静止住了，那些人们的脸定格在一个可笑的瞬间，爆破的冲击也被阻止，倒在地上的人站不起来，所有的过程都被中止了。

好似时间被停止一般的景象，但实际上，时间并未停止流逝，至少在领域范围之外仍是如此。

要让甘天自己来形容的话，他眼中的失乐园，就是把整个奥古斯都号沉入一杯黄酒，然后隔着玻璃壁观察上面的一切似的。那些金芒很浓郁，以至于他都不用额外费心思，可以直接踏空而行，那些金芒对他而言就是道路。

甘天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回到了平台之上，令他有些意外的是，秦海还能激动地对他说：“这就是皇帝的力量吗？何等伟大的力量啊！”

“我没有时间来和你闲扯，让咱们直入主题吧，”甘天说，“我已调查过你的过去还有未来，你的做法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大错，但是，错就错在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

“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

“是啊，人只要想知道什么事情，总会有办法知道那些事情的。不要以为你们的手段就有多么高明，我真要认真起来，绝对比你们可怕得多。”

“……”

“废话少说，你们正在做的事情，也加我一个吧。”

秦海凝视着甘天那淡然的脸，像是想从中找到缘由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

“棋子是不可能成为棋手的，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是你的命运。”

“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命运。”

“决定你命运的可不是我们，是你自己，也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自己的命运。”

“不，我既然说了没有人，那只要我自己还是人，我自己也算在其中。”甘天很认真地说，“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秦海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到底在考虑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甘天笑了，“只是我最近过得很不顺心，而让我不顺心的就是你们这些个混蛋呐。我没有任何兴趣来陪你们玩什么游戏，但是你们非得逼我入场，那我就没办法了。是我喜欢的东西也就罢了，妈妈的，你们的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想的都是些什么垃圾。我不喜欢，没有人能逼我，真要那样做，后果就只会有一个，我会把你们的棋盘打烂的。”

“原来如此，”秦海叹息一声，一瞬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但是我说过，命运是已经决定了的。”

“很好，既然你说命运已经决定了，你就那么肯定，在前方等待着你们的命运，会是你们的最终胜利吗？”

秦海默然。

之后任凭甘天再说什么，他都是一言不发。以至于到了最后，甘天干脆一边大嘴巴大嘴巴地抽着他，一边历数他的罪行。他从自己开始，一路打下去，从现代打到古代，从六道打倒外道，从妹妹打到远方亲戚。

“这一巴是替疯子打的，谁让你恶趣味地玩弄他。”

“这一巴是替甘悦然打的，天知道你那下流的脑子里在幻想什么！”

“这一巴是我妹妹打的，你恶心到她了。”

“这一巴算是替小若打的，因为你实在是让人不爽啊。”

……

“还有这一巴，是替雷帝打的，谁让你把他坑得那么惨。”

“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一巴，是替雷霆骑士打的，凭你也想拥有雷霆骑士的力量……”

……

“让我想想还有哪一巴，不管怎么样先打了再说吧，反正你死不了的。以后我想起理由来会告诉你的。”

……

到最后，甘天也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巴，因为越是回忆，他心中的怒火越是无法遏制。若不是金芒不能阻止伤害，秦海的脸被他扇得像个猪头，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他肯定自己不会住手的。

秦海也是个狠人，和那些号称修身养性几十年的大师完全不同，真的有一种凛然无惧的风骨。任凭甘天揍得他脸如猪头，他也没有丢掉自己的自尊，没有选择干脆地解体。

“呼，真爽！”打完之后甘天看着秦海的猪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实话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之前因为怕打击报复才没有动手，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怕。

秦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舌头地说：“你真幼稚。”

甘天又对着他的下面来了一脚，肯定对方已经蛋碎才得意道：“我这是童心未泯，你这样的老怪物怎么会懂。”

“不，和我比起来，你才是老怪物吧。”

“我不是紫皇。”说罢，甘天就在秦海想要回嘴的时候狠狠地给对方的嘴来了一下，让他没能立刻把话说出来。

但是秦海还是说出来了，使用一种道术传音的方法。

“今日你辱我，他日定会还此因果的。”

“蛤，你在说什么，我这是好心好意地在替你偿还当年的债啊，你看看，我不是每一个都列举了理由吗？”

“你确定你每一个都列举了理由。”

“那些没列举的只是我暂时没想起来而已。”

秦海：“……”

“哈哈哈哈，话说回来。我仔细看过古史，秦空，秦海，秦陆，似乎在各个朝代上都有出现过，你还是真是不甘平静啊。但是我很想知道，你一世又一世地轮回，到底是想干什么呢？是在等待着什么吗？不过这一世好像你的目的有点儿变化了，因为你和郁垒联合起来了啊。”

秦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过这一世，因为据说有更加快捷的方法，想着一试而已。”

“如果失败的话，你就继续在这红尘之中度下去吗？”

秦海默然。

“看来你是不会透露你的目的了，而我很遗憾的，没有做侦探的才能呐。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有些人自以为是棋手，殊不知自己也是那棋盘中的一颗子啊。”

“你还发现了什么？”

“无可奉告，不过拿你的目的来交换也是可以的。”

“哼——哈哈哈哈，好啊，会有机会的。”

甘天冷哼一声，一掌就压弯了秦海的身躯，“说起来，杀掉你这一世身之后，剩下的该是你的本尊了吧。”

秦海未曾回应，因为还未等甘天动手，他的身躯便开始燃烧，所有的力量都在释放。

“可不会让你自杀！”

甘天冷笑，一掌压落，无穷力量奔涌，瞬间便将秦海的存在磨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