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舟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也没有管那支笔是不是断了，眼睛一直盯着林栋的尸体。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寂静，这一人一尸就这么面对面的看着彼此，只不过一个是站着的，一个是躺着的罢了。

周围的那种游离在空气之中淡淡地青色元素并没有消散掉，而是在空中缓缓地聚集起来，似乎是因为刚刚沈淮舟写出来的那个字体的原因，这些东西仿佛在告诉沈淮舟一些什么隐秘。

这种样子大概坚持了三十分钟左右，门扉上姜小鱼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的这种景象，似乎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扑通！”突然，沈淮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浑身上下仿佛被汗水浸透了一般，整个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姜小鱼赶紧走了过来，一把拧着沈淮舟的衣服，这才发现沈淮舟此刻衣服居然完全已经湿了。

“借一下你们的手电筒。”沈淮舟没有拒绝姜小鱼的动作，只不过自己现在似乎更加迷茫了。

刚刚使用的聚字诀其实是自己领悟出来的一种操作周围残念碎片的一种方式，但是林栋的残念已经不存在了，似乎被更加强大的残灵给吞噬。所以聚集起来的只有一些那个强大的残灵的气味。

但是这一点也足够了，刚刚通过和这点残念对话，沈淮舟初步抓到了一些线索，但是现在依旧还是不太明确，不能准确地判断是不是和自己有关系。

姜小鱼也没有胡来，赶紧将手电筒拿了出来交给沈淮舟。

沈淮舟啪嗒一下将手电打开，从手电的光束之中射出一缕玄黄的光线，光线可以调试其大小和聚焦点，将这些点聚焦起来就是一个非常微弱的八卦。

这种手电有两个用处，一个就是一次性释放这个八卦的能力，可以短暂将残念稳住，甚至于可以短暂定住残念的存在。

但是这一次沈淮舟并非是这么用的，而是用手电的另外一种能力，它可以判别出一半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而沈淮舟就想用这东西到底看看这三个死者身上是不是还有那段残灵的残留。

光束开始照射到林栋的身体上面，林栋整个身体的皮肤都被什么利刃给整体剥去了，以至于上面就算保存得再好，也开始微微地散发出一股臭味。

凶手杀人的手法很奇怪，一般来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不会将死者的皮肤给整体剥去，就算将人的皮肤给剥去了，但是也不会有这么彻底。

而这三具尸体身上的皮肤宛若被一下子抽掉的一般，四周围的淤血痕迹都是一个颜色，也就说明了皮肤离开身体只有一瞬间。

“你在干什么？”姜小鱼好奇地问道。

沈淮舟打着手电筒仔细地观察林栋的尸体，小心翼翼地从他的血肉之中夹出一根细细的白色毛发放在一边的真空袋子里面。随后转身来到右边这具新鲜的尸体边上，然后按照老样子从脖颈附近找到了一根毛发。

“呼，不负众望，总算是让我搞明白了。”沈淮舟在三具尸体身上一共找到了三根毛发。第一具已经半个月的死者身上发现的是一根红色的，而林栋的是白色的，最后这具女尸身体上的却是一根差点找不到颜色的毛发。

也就是说，这个残念已经开始慢慢地进化，如果下一次发生类似的案件，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

“不负众望？”

面对姜小鱼的怀疑，沈淮舟笑道：“第九处分析得没错，这不是人类作案，而是由残念聚集起来的残灵作案。而三根毛发的时间跨度已经达到了半个月之久，这残灵也有可能朝着怨魔的方向转化了……”

姜小鱼自然对于残念残灵这种东西不陌生，第九处就是负责调查解决这些奇怪现象的，尤其是在五年前的那次流星雨之后，这些事情就越来越多了。

“这三个人应该都有共同的特征你们没有发现，现在给你们一个点，就是狐狸皮。潭州市有没有卖狐狸皮草的这种店，如果有，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恐怕这其中会有更大的发现！”

说完，沈淮舟将手电放下，将地上的那支断笔捡了起来，转身就准备离开。

“喂喂，你要干嘛，你现在并没有脱离嫌疑。所以不能离开第九处！”

沈淮舟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转过头委屈扒拉地看着姜小鱼道：“大姐，我只不过是个普通插画师，而且我被你们留在这里已经二十四个小时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也可以离开了……”

说着，就准备拉开大门离开。

“不许动！”

只听闻一声娇喝，沈淮舟便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似乎多了一个凸起的东西，于是好奇心驱使下低头一看，我的妈呀，这姑娘居然拿出了一根漆黑的拘魂警棍。

这玩意需要配合手铐一起用，属于九处专属道具，可以在面对目标的时候摁下警棍下面的一个按钮，瞬间在顶头爆发出一股强大2000V的电流，可以对付基础的妖怪，一些刚刚形成灵体的残念会直接魂飞魄散。

“喂喂喂，大姐，你不用这样对我吧，2000V的电流一下子我就没了……”沈淮舟哭丧着脸委屈扒拉地说道。

“哼，正好我知道有一家位于定王路的皮草店，你和我一起过去调查，如果查到了什么，你就可以离开，不然我就电死你！”

姜小鱼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你强你有道理，我弱，我的错……

咱们的沈淮舟同学秉持着好男不和女斗的传统美德，屈服在姜小鱼同志的淫威下，不得不跟着她前往那家位于定王路388号的皮草店。

春夏交接之际的日子最不好过，热死个人不说而且外面的的蝉鸣声音也越发地刺耳。本以为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却没有想到姜小鱼的座驾居然是一辆女士电动车。

“定王路388号……”一边，姜小鱼拿着导航开着那辆电动车在市内转悠了好一会，硬是将定王路388号的位置定位到了人民路388号。

“不对啊，探测器显示这里有灵气波动，指针都在这边，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呢？”此刻的姜小鱼将整个人都被炎热的太阳给罩住了，就连手中那杯卡布奇洛都已经化了一半，但是她却仍然还在定王大厦附近来回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