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苏茗芷就没再来找过楚曦，而楚曦也没再去找过秦律。

苏茗芷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也有些说得对，例如她和秦律不合适的话，就挺有道理的。

秦律很优秀，她可以偷偷地喜欢他，把他当作榜样，却不会和他有结果，面对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感情，最好还是从最一开始就将这份感情掐灭在萌芽中。

说到底，楚曦心里还是有些自卑，她从不抱希望去追求遥不可及的东西。

她可以有梦想，但那一定是她努力过后就能实现的梦想，而不会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该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该喜欢什么样的人。

人们总爱说学霸们智商高，情商低。

但是，这种话其实很没根据，真正聪明的人，又有多少人会情商很低呢？

因为楚曦刻意不去联系秦律，而秦律......也不知道是否该联系楚曦，两人便又一次“失联”了。

......

一眨眼，五一就到了。

这是一个适合出游踏青的假期，楚曦却仍旧没有和别人结伴同游，而是将时间都安排到了自习以及做家教这两件事上。

只是，第一天在图书馆自习的下午，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律，楚曦真没想过秦律会出现在他们学校的图书馆。

就在楚曦的呆愣中，秦律也发现了楚曦。

看着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自己的楚曦，秦律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五月这样一个温暖的月份里，楚曦觉得秦律的笑比阳光还要暖，暖得她都忍不住出了一身汗。

也暖得她的脑子死机，忘记了前段时间对秦律的气恼，和对苏茗芷的介怀......

秦律走到楚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道：“这里可以坐吗？”

楚曦终于回过神来，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可以。”

秦律坐下后就开始安安静静地看书，很专注，似乎没有想和楚曦聊天的想法。

而楚曦虽有问题想问秦律，但因为这里是图书馆，而且秦律好似也不想聊天，她就硬生生地把问题咽进了肚子里。

傍晚，太阳西斜，洒下最后一抹余晖，秦律伸展身体看到楚曦还在认真地做着笔记，凑近了小声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楚曦闻声抬头，一眼就望进了秦律那澄澈分明的黑葡萄般的眼中，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这么近，用近在咫尺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秦律在楚曦抬头后貌似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忙退回了身体。

即使两人都有些尴尬，但秦律仍旧面色镇定平静，仿佛刚才的鼻息可闻以及那尴尬的气氛都只是楚曦一个人的错觉。

见楚曦不回答，秦律又问了一声，“你不走吗？”

这时楚曦才猛地回过神来，眼睛有些慌乱地眨地很快，然后忙把书本合起来，低声说道：“走。”

她还没忘记这里是图书馆。

秦律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一个秘密，楚曦紧张时貌似就喜欢眨眼睛，之前在医院时，她尴尬紧张后就是这样的......

路上，楚曦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怎么会来这？”

“这边的藏书更丰富。”

确实，海城医科大比海城传大的历史更悠久，藏书也更丰富。

只是，难道刚刚秦律看的那本书传大的图书馆里没有吗？那本书看起来也不是很稀缺啊？

“你刚刚看的是......德语书？”

“嗯，德国的一本小说。”

“你怎么会想起来看德语书？”

秦律听到这个问题后，静了两秒才答道：“要去那边读书。”

“去......德国读书，什么时候？”

“大四先去交换半年，之后再去那边读研。”

楚曦听此，没再说话，只抿唇笑了笑。

果然，他很优秀，也明确自己要走的路，她和他的距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

学校食堂在放假期间没有几家窗口开门，楚曦便带着秦律去了学校外面的一家小面馆。

面馆很朴素，在一条食品街上显得格外普通不起眼。

可这里的青菜鸡蛋面却做得很好吃，楚曦的家乡常吃面食，所以她比较喜欢吃面。

看着煎的焦焦黄黄的鸡蛋，秦律也觉得食欲大振。

在这样清风拂面的傍晚，两人吃完两碗面，出了一层薄汗，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和楚曦已经一起吃过三四次饭了，秦律也发现了楚曦从不小口吃饭扮文雅，她向来都是快准狠，跟他的速度差不多，不过，却不是狼吞虎咽。

他估摸着，应该和之前上学争分夺秒地学习有关。

“你吃饭怎么会这么快？”虽有猜测，还是想问一下。

“之前学习时间都比较紧张，吃饭自然而然地就快了。”

跟他猜得一样，只是，“这上大学都快一年了，习惯还没改过来？”

“如今课业也有些重，能省点时间就省点时间。”

此刻的秦律好像格外好说话，之前在图书馆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整体环境就那样，还是秦律更习惯安静，楚曦觉得秦律静得可怕。

虽然她学习时也很安静，但是待在秦律身边，却有一种静静的压迫感，而秦律却仿佛更喜欢那种氛围，看得出他很沉浸其中。

很多时候，楚曦觉得看不懂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