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瑶去了管理部门的大厅，很快就找到周远航妈妈了。

“阿姨好。”肖瑶一个人进的办公室。

“呀，肖瑶来啦。”周妈妈正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身穿深色工作服，很精神。

周妈妈看见肖瑶连忙热情起身。

周妈妈的办公室很大，里面只有面对面两张大的写字桌，看着很空旷。

写字桌在对着门最里面的大窗户下边，老式的玻璃窗向内打开，波浪形的条状铁皮护栏锈迹斑斑。

房间年头老了，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墙边的玻璃橱柜款式早已过时，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文件袋。

“走，阿姨带你去看看摊位去。”周妈妈亲热的挽着肖瑶往外走。

出了办公室门，周妈妈冷不丁看见一左一右两个门神，愣了一下。

夏阳双手插兜无聊的靠在墙壁上，赵晓雨则是拿着个镜子照来照去。

肖瑶赶紧解释，“阿姨，这是我两个同学，陪我一起来的。”

“哦，真好啊。”周妈妈对肖瑶说，“我们家远航，就是不爱交朋友。平时就是一个人闷闷的，从来也没见带过同学啊，朋友啊回家玩。真想他和你一样，能有好朋友。”

周妈妈想到儿子那个性格就犯愁。也不说要他怎么开朗活泼吧，至少想看他开心点，不要总是一副冷脸。

肖瑶明白周妈妈的意思，周远航确实看起来有些闷，总是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肖瑶安抚道，“阿姨，不用太担心，以后远航放了学到我奶奶店里，能接触到很多人。肯定会比他一个待在家里好些。性格是天生的，不用刻意去改变。我们能改变的是他的生活环境，让他在更积极的环境里获得更多的满足感和快乐就好。”

周妈妈听的直点头，“肖瑶啊，你说的真好。阿姨也是这么想的，在你奶奶那儿对远航肯定是有好处的，但是啊，我不就是怕麻烦你们一家人嘛。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真的，想到我心里就过意不去。”

“没事的，阿姨，如果我奶奶嫌麻烦，就不会向您提这事了。我奶奶喜欢孩子，尤其像远航这么听话的孩子，她乐意带着。”肖瑶边走边说，“还有我妈妈，她人很好的，又善良又温柔，从来不斤斤计较。”

周妈妈笑出了声，拍了拍肖瑶的手臂，“你妈妈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媳妇，你又是个好女儿，能这么夸妈妈，听的我都羡慕死了。什么时候远航也能这么夸夸我，我高兴的觉都睡不着了。”

聊着聊着，就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露天的摊位在广场中间规整的排列着，看着有好几十个。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摊位间穿梭。

摊位几乎都是满满当当的，只有零星几个空着。周妈妈解释道，这几个摊位不是租不掉，是她们单位特意留下来的，照顾内部员工的。

摊位规划的区域是一个大的正方形，周妈妈带肖瑶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正好位于正方形角上的一个摊位。

“肖瑶，你觉得哪个摊位好？”周妈妈问肖瑶。

“我觉得。。”肖瑶看了看地上用白线画的正方形，每个摊位都是一个正方形，这个线画的应该是一模一样大的。

肖瑶挠挠头，回身想问问她两个小伙伴的意见。

一回头，瞥见赵晓雨已经在离她很远的摊位上抓人家小鸡仔玩起来了。

肖瑶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想喊一句，轻点抓，别捏死了，捏死了赔钱的是我！

赵晓雨靠不住，肖瑶看着夏阳问道，“夏阳，你觉得呢？”

夏阳扫了一眼周围，指了指面前这个，“我觉得就这个好。”

“这个？”周妈妈很意外，“这个摊位有点偏，没有那头的热闹。是不是那头的摊位更好一些？”

肖瑶往另外一边看过去，那边敲锣打鼓的确实热闹。因为那边有儿童游乐设施，有溜冰场，还有一些店铺。有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会放很大的音乐，吵吵闹闹的。

“夏阳，你是觉得这里安静一些吗？”肖瑶问。

这头的摊位靠近工作人员的办公大楼，安静很多。

“这里的人流量不会差太多，没那么大影响。”夏阳依旧把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清冷，但是口吻温和，“中间的摊位只有一边对外面，但是角上的摊位有两边对着外面，虽然面积一样大，但是利用率更高。”

“还有，”夏阳看了看白嫩嫩的肖瑶，说，“这几个摊位上午太阳晒不到，下午会有西晒。但是这个摊位晒不到。因为有那棵树。”

夏阳指了指。

肖瑶抬头看了看天，阴天啊，夏阳怎么知道能挡西晒的？

“那颗啊？”肖瑶指了指离她比较远的一棵大树，“它太远了吧，遮不到我这里吧。”

“可以的，正好遮到你这里。但也只能遮住你这一个摊位。”夏阳说的很平淡，但是在他平淡的话语里，肖瑶听出的是笃定。

“你怎么知道的？估算的？”肖瑶已经习惯了夏大佬非同一般的大脑，她也只是随意的问一问。

夏阳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用手指长度对照一下树的的高度，通过夏季和冬季两个太阳直射角度来取最大最小值，划定区间。看看你的摊位是不是在这个区间内。很简单。”

很简单？

肖瑶撇嘴，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气人的学霸。

“肖瑶，你这个同学好厉害啊，学习一定很好吧。”周妈妈听见夏阳的这番话，笑道。

“是的，阿姨。”肖瑶点头，“他是我们班第一，我是第二。”

肖瑶上初中的时候，她几乎每次都是第一啊。她不记得原来夏阳成绩有比她好，如果有，肯定会被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不会对他毫无印象的。

不知道这回怎么了，夏阳怎么一下觉醒了，从他来上学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开始他语文还有点薄弱，这还没多久呢，语文也比肖瑶高了，真是。。

肖瑶叹了口气，虽然她服气，但是她好久没第一了，有点想念第一的感觉了。

周妈妈惊讶道，“第一第二都给我碰见啦，你看看，谁说好学生都是死读书的。你们这些好学生，还想着出来体验生活，阿姨真是太羡慕你们了。回头我要和远航说，一定要好好跟肖瑶姐姐学习。”

摊位定好了，肖瑶便跟着周妈妈进去办手续了。

露天摊位是临时的，没有那么复杂的手续，签了几张单子，交了摊位管理费就好了。

周末两天，10块钱一天，两天20块。肖瑶先交了一个月的。

周妈妈拿了个固定摊位的牌子给肖瑶，“肖瑶，你下周过来的时候，就把这个牌子挂在摊位上，人家就知道你这个是固定的了。”

“阿姨，这个摊位还分固定和不固定吗？”肖瑶问。

“是的。”周妈妈解释，“现在要租摊位的人太多了，每个月我们会重新抽签来分配。但是你这个是内部的，不用重新分配，你周末就放心过来摆。”

“哦，这样啊。那谢谢阿姨。”肖瑶眼睛亮了，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她拥有了一个长期的摊位，好激动。而且只要10块钱一天。

“客气什么，后面有问题就过来找阿姨，阿姨不在广场就在办公室。”周妈妈笑着说。

“好！阿姨再见。”

肖瑶出了门，又去了她的摊位边琢磨，卖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