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拉住她的手，“我问过司辰哥了，药物虽然不稳定，但目前没有太大副作用，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的。”

宁母悲戚又急躁，“这不仅仅是身体的问题，你……你这样逃避有什么用啊！”

宁倾垂下手，惨然一笑，“那您觉得我这样一直收折磨就好了吗？”

“……”

“妈，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宁母心疼狠了，不想这件事上妥协。

可宁倾入院时手上的伤口历历在目，医生的判断也响在耳边。

她是受尽了折磨和痛苦。

她才只有十八岁。

难道真的要把一辈子都毁在这里？

“……”

“妈，我求求您，就让我再任性最后一次吧！我真的无法面对姐姐的死，我……”

“……”

“就当我求求您。”

宁母的心几经挣扎，最终败在了宁倾的乞求中。

*

得到宁母的同意后，宁倾用药的心思更坚定了。

她几次三番地打电话催促宴司辰，殊不知那一头的宴司辰为了让药效更稳定，已经在实验室呆了整整三天三夜。

“司辰哥，不要再拖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

宴司辰颓丧着表情，再也无法推拒，“好。”

挂断电话，他从团队领袖中拿到了那一枚可以寄存着女人希望的药物，好几次想把它丢掉，最后还是梳洗整齐，带着医疗团队去了医院。

那边，宁倾和宁母早早等在了病房里。

“……”

几人相顾无言。

宁倾率先说:“医生，可以开始了。”

身边的人上前一步，被宴司辰拦下。

他眼里有挣扎的光泽，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会后悔？”

宁倾冲他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

他的手垂落，任由医生为她做检查。

十分钟后。

“病人除了心率较低之外，身体各项机能都很正常，完全符合试药条件。”

“……”

宁倾看着宴司辰，话是对医生说的。

“我可以的，来吧，医生。”

医生看了一圈周围，“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出去了，尽量不要影响病人。”

宁母和宴司辰一前一后走出来，隔着玻璃窗，看见宁倾端着水，在医生的指导下，服下了那枚褐色的药丸。

咽下去的瞬间，宁倾有种心愿已了的感觉。

她按照医生的指示，好好躺在病床上。

“宁小姐，请您现在尽量放松自己，想着开心的事，保持放松的状态，酝酿睡意，切忌不要逼迫自己。”

“好。”

宁倾很配合，她额前和手上贴着仪器，有轻微的电流窜过。

她一点也不在意，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想起了宁愫。

也想起了年冽。

刺痛从心口蔓延开来，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唇边勾起了释然的笑。

“对不起了，年冽，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伤害了我，我就会永远忘记你，而现在，是时候了。”

“再见吧。”

她如是低语，记忆里的悲痛场景化成了碎片。

“……”

病床旁，医生看着检验脑电波的器械，点了点头，出了门。

“情况一切正常，不出意外，两个小时后，病人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