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是真的无语。

明明平时没什么往来，但往来的时候却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起初他也没太在意，后来遇到卡西利亚斯的时候，后者跟他说“你徒弟跟你真的很像”时他也没多想。

反而觉得，自己明明是个人，对方是只狐狸，哪里像了？

直到现在，剑心终于明白了卡西利亚斯为什么会这么说，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对音酱会有很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了。

两人的性格完全差不多啊··真可谓是狼狈为jian，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怎么了嘛。”

音酱不在意的收回了手掌，开始享用起了早餐，边吃边道：“你在我家欺负我的朋友，我要是什么都表示一下，那这日子怎么过？”

“…”

剑心也不回答，惊觉的他体会到了自己当初这样对别人时，别人是怎么想的。

甚至他还总觉得音酱比当初的他还要过分些。

简单的早餐过后，剑心看着在厨房收拾的音酱，没由来的道：“今天，是你要做选择的日子，对吧？”

“嗯啊，怎么了吗？”

音酱倒是没有意外，毕竟剑心是个“跟·踪·狂”，她去哪，做了什么，他都知道。

“在下有一个建议。”

剑心的话语中道而止，那明显严肃了不少的语气也让音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知道你又想骗我了。”

“不错嘛，居然变聪明了。”

剑心眼中意味莫名，音酱说出口的瞬间他便明白了后者的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啊，前辈我突然想起我忘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没拿了呢，要出去一趟。”

萧薰儿的智商可比音酱高多了，这番没有刻意掩饰声音的话语入耳，立马就看透了。

···

“所以，你要说什么？”

后院，收拾完后音酱与剑心搬了张小桌子对坐，桌上有着一壶热茶与两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

就是将房间里的小桌搬了出来。

音酱觉得剑心要说的应该不是她要做选择的那件事，只是以那个作为噱头。

“你有听说过“白色帝王”的传言吗？”

剑心神色稍正，没有了那股懒洋洋的感觉。

“唔，姑且是听过，挺意外的一个传言。”

音酱沉吟道，这件事因为当初计较过后觉得是无解就没放在心上了，到了不稍作思考就记不起来的地步。

这确实挺意外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针对的，虽然也有过一个小小的想法，却总觉得不太现实。

哪有只对“身体”不对“人”的。

“那就好，就可以少做很多解释了。”

剑心点点头，继续道：“这事一开始在下也不知道，还是后来有人跟我说了声方才知晓的。”

不论如何，同好会都自诩为“守护秩序”的存在，自然是有着专门“观测”的部门，只不过没有那么高端，靠“摄像头”解决问题，避免不了消息传递的速度问题。

“联系到当时在下手中得知的一些情报来说，建议你这次最好还是安稳一些比较好。”

剑心得知这事的时候，是在昆仑会议结束之后，这个建议也是在联合手中的情报与缇米推敲一番得出的结论。

至于音酱的想法，对她很是“熟悉”的剑心根本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去思考。

“…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音酱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明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要做什么，甚至连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过··

“哇，难道你还会偷·窥我的想法不成？”

“你的想法还用偷·窥？”

剑心剑眉一扬，轻描淡写的反问直接让音酱说不出话来。

“行吧，你赢了。所以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个问题纠缠已经没有了意义，音酱觉得还是回到正题的比较好。

“因为到时候在下就保不了你了。”

剑心没有直言前因，却直述了后果。

他对音酱的“宠爱”并非是男女之情，只是第一次“救赎”的人，想要做到最后罢了。

简单点就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

音酱沉默了，虽然她也不懂前因到底是什么，但剑心这个后果还是体会到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太弱，等别人攒够了“理由”找上门来的时候是自己招架不住的。

“不是，我到底得罪了什么级别的人物啊？”

音酱就不能明白了，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的。

“不清楚哦，反正肯定是天使就是了。”

剑心双手一摊，一副我也没辙的模样，让音酱真是又气又无奈。

这不是废话吗不是。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你是来阻止我做选择的对吧？”

音酱那剑心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再次回归正题。

“就是了，据在下猜测，你的一次次推辞定然只是为了做最后的选择。”

“而这种事情会落人口实，你的传闻本来就不好了，再这样的话，就真的是“恶”了。”

此时剑心的语气反而没有多少严肃的意味，就像是聊家常般的平淡。

“难道我还不是恶吗。”

音酱这不是故意抬杠，而是真的就这么想的。

世人多看结果而不看过程，音酱所做之事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无大义名分，就连她自己都是这般想法。

“可以不算。”

这一次，剑心没有看着音酱，微垂的眼帘无声的述说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就算你越过了那条线，我们也可以将属于你的那条线继续往后拉扯一段距离，让你保持在“善”的一方。

只是这个线拉扯的距离也是有限度的，琐事虽小，但骆驼距离被压死也只差一根稻草。

“我明白了，但是我拒绝。”

在剑心意外的目光注视下，音酱表现的有点不卑不亢的意味。

“我可以像你保证，我会尽力。”

剑心也是在逼她做选择，只是她选择了什么都不选。

哪怕会迎来末日，她也不会委屈了自己。

“…在下也会尽力的。”

一声叹气，不知有着何种的无奈与悲凉。

“谢谢。”

音酱能够回答的只有这么一个常见的组词。

她也不明白剑心为何会这样纵容于她，单靠一个“徒弟”身份的话，恐怕不止于此。

至于别的方面，音酱也从未去考虑过，双方很久以前就算认识，这种情况是万不可能发生的。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吧，在下已经感觉到了那一种兴奋的气氛了呢，看起来工作做了挺久的呢。”

“嗯。”

···

“你不后悔吗？”

音酱离开之后，她原先的座位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粉色秀发的少女。

她是同好会两位副会长之一的蒂塔，此次陪同剑心一道来此，看望音酱只是顺便。

“恐怕，在下是不会后悔的吧。”

剑心的笑容意味莫名，让人琢磨不透。

“是吗。”

蒂塔看了眼面前小桌上纹丝未动的马克杯，里面的红茶尚还有着余温缭绕。

“就这么一杯茶，我似乎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呢。”

说罢，将马克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

蒂塔知道这是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