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是莫希月早就想好的，因此什么内容该写，什么内容不该写，她都是心知肚明，速度还算快。

原本莫希月可以提前写好，直接拿出来给许先生签字画押的，但是那样的话，许先生大概没有办法充分体会到她的毒药的厉害，还是让他好好体会一下吧。

“可以了。”莫希月顿了顿，将刚写好的字据放在许先生面前，同时还有笔墨和印泥。

许先生一看莫希月这个表现，就知道莫希月这是提前准备好的，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咬咬牙，在字据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下自己的手印。

“解药！”许先生已然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了，一点儿从容不迫的样子都没有，咬牙切齿道。

莫希月也不为难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扔在许先生面前，顺手抽出字据，仔细看了看，笑道：“多谢许先生的配合，只要许先生配合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公主殿下，我自问对你不薄！”许先生吃了解药，表情好看了一点儿，只是看着莫希月的目光和从前不太一样。

“我自问也对你不薄。”莫希月平淡的将字据叠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许先生，“我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没想到你早就搭上了齐家，许先生，我没有直接要了你的命，已经很好了。”

许先生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莫名，很快就又恢复了状态，微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再次坐好，冷声道：“那公主殿下现在想要我做什么？”

“把齐家的计划告诉我。”莫希月收好了字据，再次坐在许先生对面，平静道，“不要试图欺骗我，你虽然是我主要的消息来源，但绝对不是唯一一个。”

许先生微微垂眸，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同样平静道：“齐家的谋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从前有齐贵妃在，所以一直没有真正的实施，而现在齐贵妃看清了陛下根本没有立她为后的意思，已经在联系齐家为以后做准备了。”

“她怎么看出来的？”莫希月吃了口茶，问道。

许先生看了她一眼，默默将自己的茶杯推了推，继续道：“先皇后去世，按理来说，一年后才能再立后，陛下早就过了青年时期，不可能再娶世家女子为后，肯定是从原来的妃嫔中选。”

“放眼后宫，最有可能的就是齐贵妃和魏妃。从各方面来看，齐贵妃都是比较合适的，但是耐不住齐贵妃，她不得圣心啊！”

“立后可以说是公事，也可以说是私事，立谁为皇后，那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纵然朝臣有所异议，但是陛下处理这些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陛下对齐贵妃过于疏忽，反而对魏妃宠爱有加，他是什么意思，大概再清楚不过了。”

“不过齐贵妃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大概只是先准备着，如果最后的皇后不是她，她才会真的动手。”

“明白了，你继续说她准备了什么。”莫希月点点头，假装没有看见许先生的动作。

许先生的表情淡淡的，完全不和莫希月对视，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不用管是做什么，兵器人马都是最重要的东西，人马什么的，他们花大价钱找到了合适的供应商，算是板上钉钉了。”

“但是因为花了大价钱，在兵器这里遇到了一些难题，不知道公主殿下有没有听说过云家，云家的武器制造术是比较有名的，他们能够用较少的材料做出和正常材料一样的武器，这对齐家来说特别的有利。”

“不过云家退出这种争斗已经很久了，云家二老宁死不从，被齐家残忍杀害，唯一的传人现在也落到了齐贵妃手里，凭借齐贵妃的本事，估计没有什么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齐家那是外戚，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头，是没有办法动手的，重点还是他们想要采用什么样的借口。”莫希月低声道，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许先生看到莫希月这个表情，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莫希月是全都知道了，故意在这里考验他的忠诚呢。

还好他没有撒谎，不然就麻烦了。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自己的确有所隐瞒嘛，莫希月这么对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许先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具体该用什么方法，他们也没有商量好。如果公主殿下想要阻止这件事的话，可以先下手为强，破坏他们的准备，或者留为己用。”

“为什么要阻止？”莫希月挑挑眉，表情有些微妙。

许先生猜到了什么，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微微低头，表示没有看见。

“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有劳许先生了。”莫希月也不为难他，分外平静道。

许先生也不废话，微微行了一礼，就飞快的离开了公主府，脚步快的很，明显是一点儿也不想多留。

经过今天别开生面的体验，许先生应该清楚的知道莫希月是个什么人了，大抵是不会再阳奉阴违了。

莫希月的表情淡淡的，再次拿出字据看了看——许先生疼痛难忍，根本没有仔细看过莫希月写的什么，莫希月写的，是一份地地道道的卖身契啊！

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是直接把许先生买了，从此以后，莫希月做什么事，许先生都没有推脱的余地。

就算以后许先生会发现，会觉得莫希月卑鄙，那都没什么，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他做不了什么的。

不过倒是没想到云舒的身份不是假的，她还以为云舒是在撒谎呢，就是不知道在齐贵妃手里，云舒能坚持多久，为杀父杀母仇人做事，她怎么想的啊！

“是不是马上就到中秋了？”莫希月突然想到，齐贵妃倒是给了她一个灵感……

……

“王爷，还是没有找到嘉贵妃娘娘的踪迹。”

庄然的表情突然阴沉起来，他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