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多说，哀家是不会听你的话的，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哀家都不会选择和你合作，走。”宋太妃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莫希月有些无奈，却还是劝道：“太妃娘娘没有必要这么快就拒绝嘛，要不先听听臣妾的说法？”

宋太妃冷哼一声，偏过头，表示拒绝。

莫希月也不气馁，非常自然道：“老规矩，臣妾可以隐藏证据，让陛下不动三王爷，而太妃娘娘和三王爷呢，只需要保证，三年之内，不许对莫家任何人动手。”

“谁不知道，你和皇帝的关系好的不行，怎么样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居然拿这个做交易，你觉得哀家会信？”宋太妃忍不住道，表情非常嫌恶。

莫希月笑着：“臣妾要是有那样的能力，这大燕不是早就易主了？

这次合作，臣妾是带着真心实意的，太妃娘娘若是担心有问题，可以先过问三王爷，有需要的话，臣妾也可以见一见三王爷，当面谈这件事。”

宋太妃微微挑眉，态度有些松动，没有言语。

莫希月也不急躁，笑道：“言尽于此，太妃娘娘自己做决定，七日内，臣妾都会等着太妃娘娘的回应，过了七日，臣妾今天的话就不算数了。”

笑着，缓缓向后退去，一转身，就看到了刚刚去拿佛经的嬷嬷，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莫希月。

“嘉贵妃娘娘，不是说了，让您在偏殿等候，您怎么……”

莫希月笑容甜甜的：“本宫迷路了，有劳嬷嬷的佛经了，不过本宫已经给太妃娘娘请过安了，就不逗留了，嬷嬷可以把佛经放回去了。”

莫希月说的轻而易举，嬷嬷却是感受到一万点暴击，她居然被莫希月给耍了……等等，太妃娘娘没被莫希月气死吧！！！

“太妃娘娘还好吗？”嬷嬷的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表情。

莫希月想了想：“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说话，比本宫状态还好。”

嬷嬷被她这个形容震惊到，什么也不想说，急急忙忙的跑进去，确认宋太妃是否平安无事。

莫希月摇摇头，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施施然的离开。

“暗七，红依宫主还在京城吗？”

暗七没有露面，声音却稳稳的传了过来——“还在京城，不过最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直在四处寻找。”

莫希月若有所思。

不出意外的话，幻花宫等人应该在庄远倒台之前，都不会离开京城了。不过能让红依派出大量的人去寻找的，会是什么呢？

“娘娘，您不会是要去见那位吧。恕奴婢直言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您再去，好像有点儿没意义了。”凌卿壮着胆子道。

莫希月打了个哈欠，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道：“这个天气什么时候能变一变啊，真是要冻死人了，一步路也不想走。”

“娘娘。”凌卿无奈的叫着。

“好了好了，你不要唠叨了，不然本宫会怀念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你的。”莫希月捂着耳朵，表情相当痛苦。

凌卿表示无奈，要不是遇到莫希月，她也不相信有一天她能有这么多话，像极了话唠。

莫希月最终还是没有回到明月宫，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庄漠，要是在明月宫里见到那就尴尬了。

思来想去，莫希月去了景仁宫，看看柳皇后最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景仁宫和上次来时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人烟稀少了一些，平时人人捧着的柳皇后，现在竟也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莫希月说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自己的责任，她没法逃避，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承认错误。

“本宫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会是你。”柳皇后轻声道。

她静静的看着手中的账本，表情动作都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一座伫立已久的石像。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莫希月慢悠悠的行礼。

“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皇后，用不着行礼了。”柳皇后看得洒脱。

莫希月默了一瞬，然后低声道：“皇后娘娘近日还好吗？”

“还好，身体康健。”

莫希月再次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那太像是来炫耀的了。像没事人一样，说最近的事？那就是火上浇油。问她为什么不再露面，太像是是在揭人伤疤。

明明是她主动来的，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听说你和陛下一起去宫外过上元节了，本宫以为你应该很高兴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怎么了，又和陛下吵架了？”柳皇后合起书，将目光落到莫希月身上。

她的眸子里，没有了以前的算计和希望，而是变得古波不惊，平静的没有任何水花，看起来平易近人了很多。只是这双眼眸放在柳皇后这样一个不满二十的人身上，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皇后娘娘闭门不出，人倒是通透了许多，或许臣妾应该向皇后娘娘学习一下。”莫希月浅笑道。

柳皇后微微一笑：“不是本宫变通透了，而是以前你来见本宫，那脸上都是坏笑的，今天却没有原来的味道，而是有些落寞。嘉贵妃，这不应该是你该露出的表情啊。”

“皇后娘娘这么想臣妾，臣妾真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如何。”莫希月无奈道，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笑容。

柳皇后坐在莫希月身边，低声道：“是不是觉得本宫现在这样，有些可怜？”

莫希月愣了一下，错失了回答的机会。

“其实不必如此，本宫很早之前就想到过会有这样的场面，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柳皇后叹道，“其实本宫想开了很多，喜欢陛下，是本宫自己的事，陛下不喜欢本宫，那是陛下的事，本宫也强求不来。”

“那天看见你和陛下在一起，本宫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两情相悦，说到底，那是本宫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成全你们。”

她低着头，表情有些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