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真是太胡来了！”东方素嗔怪着说道，可是却没能藏住眼睛里的笑意。

而这丝笑意，加帕尔当然也没有看漏，于是依旧笑着说道：“虽说是胡闹了些，可是，这事儿扎叔是同意的！再说了，有你这个妖王的支持，整个昊国谁还会造次呀？所以，我就心安理得地赶过来了。”

“你赶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赶过来找你啊！我知道，如果现在我向你求婚，一定是乘人之危。所以，没关系，我的心至始至终都是在你身上的，即便当时和慕容郡主一起也是为了给你和王衍创造机会。既然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成婚，那，那，我就腆着脸来继续求你！最初是我的错，而我不想一错再错。或者是老天爷可怜我，又给了我这次机会。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愿意跟我回昊国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你不愿意，想要留在这里，那我就用贾掌柜的身份在这里陪着你！昊国的王位就给扎叔或者图塔克将军好了，反正他们德高望重，比我更适合治理国家。”

“那要是我两样都不乐意呢？”东方素戏虐地看向加帕尔。

加帕尔怔了怔，随后笑道：“那又有何难？就随你啊！你想怎样我都陪着你！如果你不想我陪着你，那我就躲在你附近，不让你看见我，只要看着你就行！”

东方素张了张嘴，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东方素张口结舌的模样，加帕尔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我唐突了。唉，我就该继续坚持说我是贾掌柜！可是，我，我一看到你，我就没能控制住……”加帕尔难为情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东方素哭笑不得，半晌后才说道：“你别胡闹了，瞧，我好好的没事，你赶紧回昊国去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你怎么也来这套？我都说了，我曾经错过你一次，我不想再错过这一次。所以，什么家国天下，我才不要再多管，我只要能跟你一起就好。”加帕尔费了好大地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伸手去拉住东方素的手。

东方素知道此时无法劝服加帕尔，也不欲与他多争辩，叹了口气说道：“我今日有事要赶去四叶庄，我劝你早日回去昊国。你若是想要让我当初的努力白费，我也无话可说。”

“等等！”加帕尔站起身，拉住东方素的手说道：“我跟你说，你还记得那个叫砂器的暗杀组织吗？”

东方素一怔，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加帕尔：“你有他们的线索了？”

“具体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后来又来行刺过，在现场我们找到了一个遗留物，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留下的。我带了一个复制品在身上，你瞧瞧。”

加帕尔一面说着，一面从怀里抽出一个荷包。那个荷包正是之前东方素做给他的，见他从怀里拿出来，显然是珍重得紧。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块黑色的玉佩，但上面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面。

见到这个黑玉的瞬间，东方素整个人都仿佛被石化了一般。这块玉佩虽然质地很差，但上面雕刻的鬼面与她从现世过来时手上握着那块玉佩一模一样！难道说，灭了她东方家一门的恶人追到了这里？又或者是，这里也有那样一个杀手组织？或者这个名为砂器的杀手组织就是杀了她家满门的人的前身？

东方素脑子乱了，只觉得阵阵眩晕，身形一晃几乎跌倒。

加帕尔吓了一跳，慌忙将东方素抱住：“你怎么了？你认得这块玉佩？”

东方素一时过于激动说出不出话来，望着加帕尔的双眼止不住泪如泉涌。

加帕尔不明就里，只觉这般的东方素瞧着让他心疼得难受，不由得将她抱得更紧，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力量都给东方素才好。

“别怕，没什么的，我在这里，我陪着你，你，歇一歇，要不我去给你叫大夫？”加帕尔轻声呢喃道。

东方素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默默地摇了摇头，想要从加帕尔的怀里挣扎出来。

加帕尔慌忙放松了力量，却依旧不肯放开东方素：“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扶你去椅子上坐着。”

直到东方素在椅子上坐稳了，加帕尔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东方素，蹲在她身旁仰头看着她，满眼都是关切的神情。

“素素，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只是……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给我听啊，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呢！”加帕尔的眼神和口吻都非常热烈，一时东方素也没了主意。

犹豫片刻，东方素还是将自己的身世和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加帕尔听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原来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那也就难怪了。”加帕尔握住东方素的手说道：“不过，你不用怕，就算你要回去，只要你愿意，我就跟你一起走！去哪儿我都不怕！”

“可是，现世的我并没有这般容貌，也并不是如此出彩的一个人。现世的我，不仅平庸，年纪也比你大不少，你跟着我做什么？而且，回去现世我也是为了要报仇，可我一己之力，大抵也是去送死的，就算多一个你也没有用。”东方素苦笑着说道。

加帕尔眨了眨眼，嘿嘿笑道：“年纪什么的有意思么？谁都会变老！等你老了，我照顾你，总比让你照顾我好！我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走。这样，你走在我前面，就不用担心身后事了。至于容貌嘛，虽然第一眼见你的确是被你的容貌所吸引，可是现在，你长什么样子对我来说也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这幅皮囊，而是你这个人。再好的皮相也有消失的一天，我不在乎。还是那句话，我也会变老啊！说不定，再过上几年，我会变成一个丑八怪呢！到时候，你别不要我才好。”

“你这又说的是什么疯话啊？”东方素心中一阵酸楚，她想要相信加帕尔说的这些话，可是王衍曾经又何尝不是说过那么多动听的话？

想到这里，东方素神情黯然下来。加帕尔瞧着笑道：“我知道，光这么说你也是不信的。你就先容我陪着，日子长了，自然就知道了。若是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信不得的话，那我就去找情人蛊来吃了……”

不等加帕尔说完，东方素慌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我信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