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老板姣好的面容，妩媚的笑靥，东方素忽然觉得心底泛起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感。她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地对玉老板说道：“多谢玉老板指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作为一名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的老妖怪，玉老板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东方素的愤怒？她也不在意，咧嘴一笑说道：“恭送妖王大人！”

东方素冷哼一声，和王衍等人一起离开了天仙楼。

待得东方素等人离开后，黄莺莺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玉老板斜睨了她一眼：“你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不是，玉老板，您这么跟妖王大人说话，那她不就知道是我跟您说的了么？以后，还不得恨上我呀？我可是个小妖，谁都得罪不起，妖王大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我干掉。您看看，她走的时候那么不高兴，我、我……”黄莺莺苦着一张脸说道。

玉老板不屑地横了黄莺莺一眼：“你瞧你这点儿出息！她能拿我们怎么样？再说了，你没有看出来么，她最在意的不也是个人类？咱们对付不了她，还对付不了她的相好？哼！她要是敢恣意妄为，咱们就让她懂得什么叫做投鼠忌器！”

黄莺莺想了想，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心道：你倒是道行高，什么都不用怕，我可咋办啊？要不，我还是投靠妖王大人？哎呀，可是现在转投妖王大人，她会不会已经不相信我了？唉，算了，还是听天由命吧！

思虑一番，黄莺莺有些失神地向玉老板告辞，离开了天仙楼。

望着黄莺莺离开的背影，玉老板用厌恶的神情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

玉老板与黄莺莺的这番交流，东方素和王衍并不知情。二人走出了天仙楼后，准备打道转回清音阁。正走了没多远，阿绿忽然走到东方素身旁悄声说道：“苏总管，有人在跟踪我们，要不要咱们去收拾他们？”

东方素不露声色地对阿绿说道：“你确定有人跟着我们？”

“我确定！”阿绿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能知道是谁吗？”东方素问道。

“这个我不能确定，但是小的感受到的气息比较奇怪，有点儿像是人类但是又有种奇怪的灵力。”阿绿思索着回答道。

东方素眉头微皱：“这是怎么个说法？灵力还有奇怪的？是跟我们的不同还是什么？”

“嗯……小的也说不太清楚，对方似乎在刻意隐藏，所以的也无法确定。”阿绿有些为难地说道。

东方素略一沉吟：“这样，你看看谁擅长跟踪，就让谁去好好打探一下，打探清楚了再来向我汇报，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还有，我们现在就不回清音阁了，你看看这里哪里有可以歇脚的食肆茶坊，我们去那里等消息。”

阿绿应了一声，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前面往右有家‘入骨茶肆’，那里也提供精致小点和歌舞表演，苏总管和王老爷可以去那里小坐。”

东方素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忽然停住脚步，略显担忧地问道：“那个茶肆里没有那种……那种……仙子吧？”

“那种仙子？”阿绿疑惑地问了一句，想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连忙笑着摇头：“没有，没有，苏总管不用多虑，那就是一个普通的茶肆。”

东方素暗自松了口气，王衍在一旁看着偷笑，却也没有吱声。

阿绿带着小鹦哥和八目去探查跟踪他们的人，叮嘱白子等人好好服侍东方素后，便迅速离开了。

白子头前带路，领着东方素和王衍来到了“入骨茶肆”。

“入骨茶肆”看上去果然非常清雅，茶舍掩映在竹林里，墨绿色的顶棚与四周的竹子相映成趣。一根根两人环抱的立柱巧妙地支撑着屋顶，高阔的殿堂用一道道竹扉隔成了一间间小屋，空出了中间一大块地方，便有艺人再次献艺。

有楼梯通往挑高的屋顶四方，四方上各有一个小承台，上面坐着乐师。站在大殿中，那音效任何高科技电子产品都无法比拟。

里面的侍者清一色穿着白色中衣外搭淡绿色的短衫，再系着深绿色的围裙，无论男女都发髻高束，上面罩着一个黑色纱帽，显得分外雅致。

男女都非常素净，让人瞧着就赏心悦目。

一位女侍瞧见东方素和王衍走进来，款款迎上前去，向二人躬身行礼说道：“欢迎列位光临入骨，您需要单独的厢房，还是普通的厢房？”

王衍没说话，扭头看向了东方素：“苏总管，你拿主意吧。”

“那，我们要一个独立的厢房吧。”东方素犹豫片刻说道。

“好的，这边请。”女侍礼貌地回答道，领着东方素等人穿过大殿，来到了后院。

后院铺着碎石子路，竹林中隐约显露出一栋栋独立的小厢房，比之大殿更为清静。

女侍领着众人来到了一个标有“风骨”牌子的厢房前，打开房门将他们引了进去。房屋打开的瞬间并没有预想中的那种霉臭味，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清香。直到进屋之后，东方素才瞧见屋内有一个巨大的香鼎。香鼎内燃着香料，那份香气就是从这里飘出来的。

屋子收拾得颇为整洁，博古架上放着几件不知真伪的摆件做装饰，墙上挂着两幅字画，落款龙飞凤舞，东方素也没瞧出来究竟是谁的，不过也没在意。

王衍和东方素落座后，白子等人侍立在侧。

“苏总管，您看您们用点儿什么？各种茶品我们都有，无论价格和品种都可以随意挑选。”女侍殷勤地说道。

东方素扫了一眼自己也看不明白的水牌，犹豫片刻说道：“这个……就拿你们这里最有特色、最好喝的那种吧！”

“哦……这样啊。我们这里卖得最好的就是我们的招牌‘入骨相思’，只是这个价格……”女侍抬眼看向了东方素。

“价格怎么了？”王衍好奇地问道。

“哦，如果是用银两的话呢，这‘入骨相思’便是一两金。”女侍笑眯眯地说道。

东方素瞪大了眼睛，一两金！这个价格，都能在安榕城买一处不大不小的宅子了！王衍也心头暗暗惊诧，这妖怪们果然都是没数的么？什么茶能卖到一两金的价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