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也说过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昊国的妖王，又是北岷雪山妖狐一族的主公，又是蜀国的护国大法师，你难道不会动用这些权力，让你的下属们去帮你收集信息么？”九矅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东方素俏脸一红，小声说道：“阿九姐姐有所不知，我笨不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也不善于运用权力管理他人。这些身份也都是一路上阴差阳错凑上来的，我也是逼不得已，赶鸭子上架罢了。”

“你别这么谦虚了，我瞧着你是好手段呢。”九矅阴仄仄地笑道。

那个笑容令东方素背上汗毛直竖，心中还是对这个性格飘忽不定的九矅感到有些畏惧。

“唉，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打听打听。不过，在这些事私情之前，我倒是有一件，啊，不，是两件事情，需要你做。”九矅咧了下嘴：“第一，你要好好休整一下，所以，等下我就会让阿角陪着你，你就尽量多休息。第二，等你休息好了，明天我们便要举办一个仪式，就是妖王之位交接的仪式。”

“啊？这……我这不算是赢了你吧？阿九姐姐，我可没有能力照顾好昊国的妖怪们！而且，我也只是路过，等到昊国平定，加帕尔王子登基，我就要离开这里，回到蜀国去了，怎么能够治理这一方的妖物呢？”东方素苦着一张脸说道。

九矅无奈摇头：“先别想这些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虽然是赢了我，但是你自身消耗也很大，需要好好恢复一下。安心睡吧。”

说着，九矅微笑着冲东方素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东方素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跟着便有倦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

九矅伸手接住东方素，将她轻轻放在了枕头上：“好好睡吧。”

将东方素安放好，又给她盖上被子，九矅歪着脑袋仔细端详了她好一阵，最后轻叹一口气：“真是一副好皮囊啊！不知道她原来的世界是怎样的，等有机会再仔细问问吧。这么一个对人不设防的小娘子，能在这个世界活到现在，还一路顺风顺水，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嘿，说不定是积了极大的怨呢？嘿嘿，真是越想越有趣！这真是，只要活着就能碰上新鲜事儿！嘻嘻！”

九矅一个人嬉笑起来，仿佛看着东方素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脸的爱不释手。

半晌后，九矅才缓缓站起身，飘然离开了房间。

妹喜偷偷从戒指里伸出了半个脑袋：“这个老妖婆，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嘿，不过，我也很想知道主人的过去呢！”妹喜哂笑着，又钻回了戒指里。

片刻后，阿角从屋外走了进来，端着一个香炉走了进来。

阿角一面忙活着，一面喃喃自语：“妖王大人，这个香很好的，不仅可以宁神，还能够补充灵力呢。这可是九矅大人做的好东西，您就好好享用吧。”

※

当东方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之前的疲惫一扫而光，就连灵力似乎也比之前更加丰盈。一种雀跃的心情溢满胸襟，让她莹白的脸上都不禁泛起了红晕。

抬眼一瞧，阿角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东方素忽然玩心大起，抽过一旁装饰用的孔雀羽毛，轻轻地用它搔了搔阿角的鼻子。

睡梦中的阿角连打了几个喷嚏，东方素慌忙躲在了桌子后面。

阿角睁开眼睛，发现床上的东方素不见了人影，吓得慌忙站了起来，高声喊道：“妖王大人！东方大人！”

那声音听起来颇为焦虑和惊恐，东方素连忙从桌子后面跑出来，拉着阿角：“别喊了别喊了，我在这里！”

阿角一把抱住东方素，带着哭腔说道：“妖王大人！你吓死阿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醒了，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想要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把你惹急了，别哭，别哭，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东方素抽出丝帕给阿角擦拭泪痕。

阿角惊慌地后退：“妖王大人！使不得，使不得！折煞阿角了！”

“折煞？唉，要论岁数，你可是我的长辈呢！不折煞，不折煞。”东方素半开玩笑地说着，但考虑到阿角那惊恐的模样，只得将丝帕塞给了阿角。

阿角感激地接过丝帕，抽了两下鼻子，忽然说道：“对了，妖王大人，既然您醒了，就让阿角伺候您梳洗更衣吧！两个时辰后，就要举行妖王交接仪式啦！”

不等东方素回过神，阿角便拉着她在妆镜前坐下。巨大的水晶镜子里将东方素的模样映照得非常清晰，她这才发觉，自己比之前看起来要清瘦了些。而且，来到这里之后，就就没有见过一面像样的镜子，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特别清楚过，这次可算看了个一清二楚！

见东方素正在顾影自怜，阿角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这面水晶镜是昨日九矅大人亲自命人送过来，这可是九矅大人的宝贝呢！这面水晶镜在我们昊国的妖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不对，不仅是我们昊国的妖界，就是在这十国的妖界都非常有名呢！”

“哦？我瞧着就是能够把人照得特别清晰，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呀。”东方素说着，好奇地打量起这个镜子来。

这面水晶镜除了格外光洁和周围的雕花精致之外，东方素还真是没有看出这镜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妖王大人，您有所不知呢，这水晶镜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只要您得到了镜子的认可，使用咒语，就能从镜子里看到你想要看到的人和事！是有名的贤者之镜！”阿角笑眯眯地说道。

“哦！？还有这个用处！？可是，要怎么用啊？”东方素茫然地问道。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九矅大人一定知道用法，您稍后去向九矅大人请教就可以了！”阿角拿起梳子开始给东方素梳头。

东方素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由得阿角给自己梳头，心里却七上八下躁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