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杉伸手在东方素眼前晃了晃，狐疑地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么？”

“呃……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把李青和包子划等号……”东方素调侃道。

东方素心中知道李青无恙，自然语气也很轻松，可是在莫云杉听起来就不那么顺耳了。

莫云杉皱起眉头，露出不悦的神情，嘟哝道：“姐姐好生过分，我也是想要给你解释清楚，跟你好好讲讲我的心情，你却嘲笑我。再说，李大哥毕竟是你的夫君，他走了，你就不难过吗！？”

东方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正色向莫云杉道歉，跟着拉起莫云杉的手说道：“姐姐当然也难过，可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想，李大哥也希望他关心的人能够幸福快乐地生活。要是他泉下有知，知道你为了他不肯接受马统领，他怕是难以安息呀。”

“难道李大哥希望我和马统领在一起？”莫云杉问道，忽然又想起在北岷雪山时候的事情，神情一暗，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也是，李大哥早就想过要让我跟马统领在一起的，他们是好兄弟嘛……而且，他也不想我总缠着他，因为他心里只有姐姐。”

“那可未必……”东方素讪讪地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难道李大哥心里还有别人？”莫云杉惊诧地追问道。

东方素一怔，连忙尴尬地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只是说，有可能……有可能……”东方素嘴上这么说着，心想：我哪儿能告诉云杉，她李大哥是为了跟王妃私奔而诈死的啊？无奈只好讪讪地笑着，连忙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这里的食物。

一提起食物，莫云杉还果真就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越说越觉得饿，直接拉着东方素出门去找吃的，还不忘叫上金荣。金荣哪里敢去？她现在可是王衍的贴身侍卫，不能擅离职守。

而且，这座城如今也没什么居民，几乎全是驻军，哪里还有什么民间的小店开着？就算有开着的，那也多不是什么真正地道好吃的东西。但凡有点儿好手艺，也不能留在这里赚这要命的钱啊。

东方素和金荣也是劝她不住，加上东方素又觉得对莫云杉有所亏欠，自然也比往日更纵着她一些，于是陪着她一起出去。

刚出门就碰到加帕尔心急火燎地冲了回来，一见到莫云杉就将一个盒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莫云杉好奇地问道。

“吃的！我们这里很好吃很好吃的烤肉饼！”加帕尔说着。

“你不是巡视军营去了吗？”东方素好奇地问道。

“哦，我听说咱们的莫力士回来了，自然就赶着来送吃的啦！对了，扎叔也来了吧？”加帕尔伸着脖子四处望了望。

“扎叔老毛病犯了，可能是咱们急行军的缘故，在氽水营地休息呢。军医说，再静养几日便可以了。扎叔也让我给您说一声，别惦记着他，让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还有……还有……”莫云杉抱着盒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还有就是让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带着自己的亲信。”

莫云杉说着，往加帕尔周围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手叉腰说道：“呐，现在这样就不行！只有你一个人到处瞎跑是很危险的！扎叔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你快去把你的亲信都找出来，让他们陪着你。”

加帕尔眨巴眨巴眼睛，瞧瞧莫云杉又瞧了瞧东方素，东方素掩嘴偷笑，加帕尔也不由得乐了起来，跟着笑道：“那我跟着莫力士，算不算是安全呢？”

“嗯……我也算是你的亲信哦，你信得过我的，是吧？要是，那，那你就跟着我吧！”莫云杉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加帕尔，逗得东方素忍俊不禁。加帕尔相当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跟着莫力士了！那，莫力士，咱们现在去哪儿啊？”

莫云杉抱着盒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哎呀，刚才是想要跟姐姐一起去找吃的，可是你送了这么大一盒子吃的……那，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姐姐，你说呢？”

“我？又关我事啊？嗯……那好吧，既然是这样，就先回去，吃掉这盒子里的食物，然后再做打算，可好？”东方素笑着问道。莫云杉连连点头，她一直抱着那盒子，心中就是想要大快朵颐，看东方素这话简直郑重下怀，高兴得不得了。

守在王衍屋外的金荣见东方素和莫云杉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加帕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莫云杉全然不觉金荣脸上的表情变化，兴冲冲地跑过去，打开盒子，相当大方地给了金荣一个烤肉饼。斜眼瞧了一下站在一旁的谭老板，抿紧嘴唇犹豫了好一阵，最后一咬牙，拿出一个烤肉饼，看看肉饼又看看谭老板，依依不舍地把烤肉饼递到谭老板面前。

瞧着莫云杉那一脸舍不得的模样，谭老板心里都笑得翻江倒海了，可是面儿上却波澜不兴。莫云杉爱吃如命，这个事情他早就听金荣说过了，此刻一见果然不假。不过，她能咬牙分一个饼子给他，看来也算是把他当自己人了，这倒是让谭老板挺高兴。虽然进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队，但是他却觉得没有归属感。大多士兵都是相识的，自己觉得好像被人排斥了似的。现在莫云杉的这个举动，真是让他觉得心暖。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他是个戏子但也是个君子，所以，他笑着拒绝了。

见谭老板拒绝了自己的好意，莫云杉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挺高兴！迅速收起饼子，重重地拍了拍谭老板的胳膊说道：“好人！你真是个好人！”

金荣和谭老板都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金荣幽幽然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要把这个饼子还给你，才能算作好人啊？”

“不是！当然不是！”莫云杉连忙摆手，也没瞧出一旁的谭老板是多么尴尬。金荣瞧着东方素和加帕尔站在一旁等着莫云杉，也不便再继续跟她插科打诨，与她闲话两句，便催着她离开。